杀手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黑衣人掌握之中。
他们从大营门口悄悄跟随过来,故意待南家人全被活埋,才开始出手。射出一轮羽箭后,瞬间已将假钦差卫队团团包围。
一场杀戮拉开大幕。
假钦差卫队刚才是如何屠杀真钦差一行人的,此刻就是如何被黑衣人屠杀的。
一报还一报!
在夜色的掩护下,黑衣人如鬼魅一般,闪转腾挪,动作敏捷而精准,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四散。
尽管太监手下大都是来自京城的死士,训练有序,武艺高强,悍不畏死。
但是,
黑衣人明显要胜他们一筹,凌厉的钢刀上刚沾上血水,旋即被雨水冲刷干净。
死士果然彪悍,明知众寡悬殊,却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依旧奋勇厮杀,把生死置之度外。
有个死士被戳穿了胸膛,却在垂死之际,挺身上前,用手中的残剑划破了对手的脖颈。
一命换一命。
还有个死士,直面对手的刀锋,摆出了视死如归的架势,挺直胸膛上前,在被抹掉脖子的同时,也捅死了对手。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噗嗤!”
“哦……”
黑衣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被这帮亡命徒的气势所震慑,一不留神,好几个人丢掉了性命。
领头的黑衣人姓展,见对方似疯狗一般,便挺刀亲自上阵,接连干翻三人,可对方仍然死缠烂打。
手下人见状,不再讲究武德了,掏出短弩,噼里啪啦,了结了他们。
这种弩,军中特有。
死士们彻底死了,还剩下了那个假钦差太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面对太监愤怒的质问,展头领步履轻松,得意道:
“你不认识我们,我可认识你,你叫阿诚,是京城青云大街上那座深宅大院的人!”
被人揭穿老底,太监阿诚心慌意乱,那种恐惧,比死亡本身还要可怕。
“你,你,怎么知道咱家的身份?你是谁?”
“我姓展,家中排行老大,所以大家伙都叫我展大。我有个弟弟,叫展二,你应该认识吗?”
“啊!你是说王府的展护卫?你们是亲兄弟?”
展大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杀我们?”
问题刚刚出口,阿诚就明白了答案:
“你,你们是汴州大营的人!展二是你们安排在王府的眼线!”
展大呵呵一笑,算是承认了。
他不怕暴露身份,反正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阿诚公公,你们哪来的圣旨,又是怎么知道朝廷要杀南万钧的?莫非你们王爷在皇帝身边有线人?”
“这个,这个……”
阿诚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选择吗?”
展大摸了摸刀柄。
“唉,好吧。不过此乃绝密,不宜让他人知道,你附耳过来,咱家只告诉你。”
展大见对方赤手空拳,不加思索便俯身靠近。
“狗贼,去死吧!”
阿诚满手鲜血,死死扼住展大的脖子,使出吃奶的气力。他对主子绝对忠诚,今晚又自知必死无疑,故而选择了壮烈殉职。
“嘭!”
一声闷响,展大一记重拳,打碎了阿诚的胸肋……
几个黑衣人劈开囚车,南万钧双手抱拳,感激涕零。
“多谢诸位好汉救命之恩,我南万钧万死难报。”
展大还了一礼:
“南大将军莫要客气,我等早就发现这些狗贼包藏祸心,试图加害大楚良将,这才愤而出手。我等救驾来迟,大将军受惊了。”
“原来是这样,请诸位好汉留下姓名,我南万钧来日定当厚报。”
展大没有回答,而是来到一言不发的南云春面前,颇有深意的夸赞了一句:
“南大公子倒是镇定自若啊,面对屠刀纹丝不动,不愧为将门虎子,有胆色,在下佩服!”
听话要听音。
南万钧闻言,迅速瞥向长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是赞许,又似别有深意。
此刻,他在想,
别说南云春还没经历过真正的大战,饶是自己身经百战,杀人无数,刚才那场面也差点吓尿了。
并不算英勇的儿子会纹丝不动,怎么可能!
在灼热的目光拷问下,南云春心口狂跳,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表现出,和年纪经历不相称的镇静。
他本来以为:
南万钧都死到临头了,怎么还会看他表情镇不镇定?即便看到了,脑袋已搬家,也没用了。
结果,隔墙有眼,南万钧没看到,却被这帮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捕捉到了。
真他娘的点背,人算不如天算!
刚才能在屠刀下保持镇静,是因为南云春自信,屠刀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传旨钦差里有王爷的侍卫,那就是王爷的人,是王爷安排的好戏。
而他,也是王爷的人。
哪有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道理?
刚才那一出行刑,应该是大帐中那场好戏**之后的收尾,同样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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