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黄昏。
阴风卷过山道,枯草伏低。
清风寨寨门紧闭,箭垛后塞满了惶惑不安的眼睛。
燕顺、王英、郑天寿全身披挂,立在墙头。
山下,五百梁山近卫精锐肃立如林,枪戟森然,一股铁血的煞气沉甸甸压上山来。
五百精锐,卢俊义也算是给足了清风山面子。
可是即便是五百人,却有五千人的气势。
清风山的喽啰哪见过这种冲天的气势,双腿都是不由的在打转。
“怕什么!”
燕顺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强笑道,“这山道一夫当关,滚木礌石备足,累死他也攻不上来!卢俊义?匹夫尔!算个什么东……”
西字尚未出口——
山寨后崖,绝壁之巅,毫无征兆地爆起一声裂穹的巨响!轰隆!
地动山摇!
聚义厅方向猛地腾起赤红火光,浓烟如同巨蟒直蹿云霄,顷刻间染透半边天穹!惊惶的尖叫、凄厉的惨嚎、兵刃猝然的碰撞声…所有声音被更大的爆炸与喊杀声吞没!
“后山!有人从后崖上来了!!”
一个血葫芦般的喽啰连滚带爬扑来,脸上是见了鬼般的恐惧,“天兵…是天兵啊!一夜之间…那绝壁…他们就上来了!”
燕顺三人脸色“唰”地惨白如纸。
“不可能!那鸟飞不过的绝壁……”王英怪叫。
这点井底之蛙,哪里知道,梁山的好汉岂是他们所能知道。
卢俊义立在山寨之前,解真,解宝兄弟,早就从后山攀爬了上来。
王英话音未落,马蹄声如惊雷劈至寨门!只见寨门残骸四溅纷飞,卢俊义一马当先,撞破烟尘火海而来!掌中钢枪如毒龙出洞,沾着便死,碰上即亡。
身后梁山悍卒汹涌而入,刀光卷起血浪,清风山贼众顷刻间割草般倒下。
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要看这守关之人是谁?
在卢俊义眼里,即便是这三人合体,也是土鸡瓦狗,除了宋江当他们好汉看待,在卢俊义眼里全是渣渣。
什么滚木礌石,那也需要有人使用才行。
此时,局势崩坏如山倾,已经再无挽回余地。
郑天寿看到如天神一般的卢俊义竟然亲自出马,尖叫一声,扭头便往暗处钻。
王英舞着手中长枪,还想拼命,卢俊义冷笑一声,玉麒麟踏碎青砖,丈二点钢枪如银龙出海,先荡开王英手中长枪,复又直取王英心窝。
王矮虎急架时,枪尖已挑破他胸前绛红袍,带出一缕血丝。
吓得王英转身欲跑,只见卢俊义大喊一声。
“撮鸟休走!”
一看卢俊义不放过自己,王英口中哇哇怪叫,花枪乱刺,却招招落空。
卢俊义不与他缠斗,枪杆横扫,王英手中长枪直接脱手,人也摔出三丈开外。
王英倒地,也顾不上厮杀,起身欲跑。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卢俊义的枪尖已抵至他喉头三寸。
王英忽觉颈间寒意,回枪格挡已迟。
那钢枪倏忽收回半尺,避开花枪,复又如毒蛇吐信,直贯而入。
枪尖入肉声闷如裂帛,自咽喉进,后颈出。
血沫喷溅,有几滴竟飞上树干枝丫,斑斑点点似红梅初绽。
王英双目圆睁,手中花枪尚未落地,人却已软倒。
那矮短身躯抽搐两下,喉头咯咯作响,似要唤“饶命”二字,终究只吐出血泡。
卢俊义抽枪,血如泉涌,泼湿了青砖地。
玉麒麟振腕抖落枪上血珠,面上不见喜怒,只微微侧首,避开那尚带温热的腥气。
清风山众喽啰见此情景,一声凄呼卡在喉间,有人竟昏死过去,这明明是被吓死的。
真是兵强强一个,将熊熊一窝。
满寨喽啰鸦雀无声,唯闻血滴从画梁坠地,嗒,嗒,嗒,………。
原着当中出了名的人物,卢俊义穿越,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死了。
但是死在天下第一的手上,也算是死的不冤。
怪就怪施老爷子去吧!谁叫王英竟然在原着中娶了扈三娘。
看到这场面,燕顺目眦尽裂,狂吼着挥刀扑向卢俊义:“我跟你拼了!”
卢俊义不闪不避,马速不减,长枪毒蛇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洞穿燕顺咽喉!枪尖一抖,锦毛虎燕顺的脖颈处,已经划出一道细线,脸上兀自凝固着惊怒与难以置信。
在这刹那间,燕顺的枪尖还颤巍巍定在半空,一滴浓稠的血珠沿着雪亮刃口迟疑地爬行,终是无可挽回。
“啪。”
一声碎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小小的、暗红的花。
那锦毛虎燕顺至死似是不信,一只蒲扇大手抬起来,要去堵,要去掩,指缝间却喷涌出更淋漓的朱红,温热粘稠,顷刻涂满了胸前豹子般的斑驳毛发。
他摇摇晃晃,坐在马背之上退了一步,又一步,脚下踩着的不知是血是泥。
他喉头剧烈地起伏,咯咯作响,像有千言万语的咒诅或惊疑堵在那里,挣命要冲将出来。
可最终冲出口的,只是一大团浑浊的血沫,喷溅着,洒落在他那部虬结的胡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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