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冰斋” 开业引发的轰动,远超陈宇最乐观的预估。
状元桥头那间小小的铺面,自打开张那日起,门前便日日排起蜿蜒的长龙。
十数文钱便能尝到沁人心脾的冰饮,竹筒的清雅、秫秸吸管的新奇,再加上“买二赠一”的实惠,以及那首由孩童们传唱开、朗朗上口的“蜜雪冰斋甜如蜜”歌谣,几种因素叠加,病毒式的传播速度,连陈宇这个见惯了前世信息爆炸的人都暗暗咋舌。
不过小半个月工夫,手持竹筒、口含秫秸杆的行人,已成了京城街巷一道独特的风景。
不仅平民百姓趋之若鹜,就连不少讲究体面的文人雅士、富家子弟,也忍不住好奇,在尝过那口冰爽之后,纷纷成了这市井小饮的拥趸。
生意火爆至此,产能立刻捉襟见肘。陈宇当机立断,启动筹备已久的开分店计划。
陈宇迅速在城南、城西另选了两处人流量大的市口,仿照总店的模式装修、培训人手。
分店一开,立刻分流了总店的压力,也将“蜜雪冰斋”的名声推向了更广阔的角落。
这日午后,京城中心一家颇有规模的“荟英楼”内,食客满堂,喧闹声中,夹杂着不少关于“蜜雪冰斋”的议论。
临窗一桌,坐着一对年轻男女,女子轻摇团扇,娇声对身旁的公子道:
“王郎,你瞧窗外,人人手里都捧着那竹筒呢。你若真心喜欢我,便去与我买一杯‘蜜雪冰斋’来,就当是……就当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那王公子闻言,立刻拍胸脯保证:
“娟妹放心,莫说一杯,便是十杯八杯,我也给你买来!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说罢起身便匆匆下楼,直奔最近的蜜雪冰斋分店。
不远处另一桌,两个看似商贾打扮的中年人也在交谈。
一人看着同伴手中捧着的竹筒,摇头笑道:
“张兄,你怎么还喝上瘾了?我听闻有人说,那蜜雪冰斋的黎檬,怕是隔夜的,不新鲜啊。”
那张姓商人嘬了一大口黎檬水,满足地哈出一口凉气,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李老弟,十文钱,在这秋老虎嘴里能换来这般透心凉,还要什么骏马?蜜雪冰斋都不嫌弃我穷,我有什么理由嫌弃它隔夜?”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许多角落悄然发生。这平价冰饮,已然成为一种新奇的社会现象,融入了市井生活。
而在荟英楼二楼一处用屏风隔开的雅间内,一位身着湖蓝色织锦箭袖、腰束玉带、年纪约莫不到二十的公子,正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拨弄着盘中的菜饵。
他生得眉清目秀,但眉宇间总带着几分养尊处优的骄纵和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略显夸张的喜怒形于色。
旁边侍立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机灵模样的小厮。
楼下隐隐传来的“蜜雪冰斋”议论声,飘进了雅间。
他抬起头,侧耳听了片刻,脸上露出浓浓的好奇,扭头问阿福:“阿福,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什么‘蜜雪冰斋’?那是何物?听起来像个斋馆,却又不像。”
阿福连忙躬身,陪着笑脸回道:
“回世子爷,奴才也听说了。不是什么斋馆,是最近街市里冒出来的铺子,噢,不对,是好几家铺子,都叫这个名儿!据说是卖什么……冰饮的,便宜得很,十几文钱一杯,如今在京城里火得不得了,人人都在谈论呢!”
“冰饮?” 萧云澈一双桃花眼顿时瞪圆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这才初秋,天还热得跟蒸笼似的,哪来的冰?就连我父王那儿的冰都得算计着用,他们一个街边小铺,哪来的冰?还卖十几文钱?骗鬼呢吧!”
阿福挠了挠头,一脸为难:“这……奴才就不知了。反正传得神乎其神,都说那冰饮是实实在在的冰镇过的,喝下去透心凉。”
萧云澈把筷子一丢,来了兴致:“有点意思!走,阿福,本世子倒要去瞧瞧!”
主仆二人下了楼,也不用马车,萧云澈摇着一把泥金折扇,大摇大摆地循着人流,来到离荟英楼不远的一处蜜雪冰斋分店。
店铺门前依旧排着队,虽不及总店夸张,也是络绎不绝。
萧云澈也不排队,径直走到柜台前,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四处打量。
只见柜台后木架上码放整齐的竹筒杯、捆扎好的秫秸吸管,以及柜台内侧那几个冒着丝丝寒气的木桶,都让他觉得新奇。尤其是那竹筒配吸管的组合,他更是见所未见。
他的目光又落到墙上挂着的木质价目水牌上,跟着上面的字轻声念道:
“冰鲜黎檬水……乾式杨枝甘露……三拼霸霸奶茶?这都什么古怪名字?”
最后那“霸霸奶茶”让他嘴角抽了抽,差点笑出声。
接着,他又注意到柜台后忙碌的四位身着统一浅青色布裙的姑娘。虽非绝色,但个个清秀干净,笑容腼腆,别有一番风致。
萧云澈心下暗评:“嗯,掌柜的倒是会挑人,模样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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