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都市 > 穿越民国我是关中刀客的后人 > 第6章 弄堂口的修车人

二中校园二中校园的歌声仍在空气中浮动。

这次领唱的是个女孩。

秦云觉得那声音在记忆中隐隐勾动,片刻后猛地惊醒

——这分明是妹妹秦朵的声音!

心跳骤然擂鼓,他屏息凝神,将全部注意力灌注于那歌声之中。

音色清亮,情感饱满,没有丝毫异样。

秦朵安然无恙,这个认知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几分。

然而,喜悦旋即被更深的疑虑覆盖:

舅舅宁木若定然已得知家中变故,为何独独瞒着秦朵?

爹爹当年……当真背叛了盐帮?

那个“仇人老刀子”,究竟是谁?

秦云胸中翻腾,恨不得立刻冲到舅舅面前问个明白。

但此刻绝非起身之时

——顾芷卿的情绪已然崩溃,正伏案痛哭。

他只得按捺住焦躁,束手无策地旁观。

宋婶子在一旁温言劝慰着这位心碎的姑娘:

“好女子,活着的人要往前看啊……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

咱不能老想着故去的亲人……”

朴素的妇人,言语间带着中国百姓特有的坚韧与宽厚:“小鬼子害了那么多人,老天爷总会收了他们的!”

秦云心中苦涩。

这些善良的人们,如何能真正理解那岛国族群深入骨髓的残忍?

那绝非野兽可比——野兽尚有舐犊之情。

如同罗斯福总统曾言的评价:“他们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的种类。”

这个民族,将人性中所有你能想象的卑劣——善变、丑恶、无耻、凶戾——都演绎到了极致。

那些施加于中国人身上的酷刑,早已超出了“人”的范畴。

后世研究者追溯其根源,往往指向其地理与历史的双重桎梏,滋生出的畸形特质,冥顽难移。

这场战争的残酷与代价,将远超普通民众的认知——3500万以上的伤亡,数百位捐躯沙场的将星……

《风声》中顾晓梦的遗言在脑中回响:

“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

那是为存亡而慨然赴死的绝唱,当为世代铭记。

顾芷卿的哭声终于渐歇,她起身回房整理仪容。

宋婶子叹息着收拾碗筷。

待她再次走出房门,虽已薄施脂粉,精心遮掩,眼周的微肿仍透露出方才的汹涌悲伤。

然而,秦云看得出,压抑的情绪宣泄后,她眉宇间那份在玉泉镇初见时的沉重与憔悴消散了不少,精神似乎缓过了一口气。

顾家主仆今日要去寻访顾家大公子,秦云不便陪同。

三人约好晚间再见,便在祥运旅店门口作别。

眼见她们走远,秦云迅速回房抹了把脸,向柜台里的宋老板匆匆打个招呼,步履如飞地奔向二中。

校园静穆,三栋花岗岩条石砌筑、覆着红瓦的t字形三层教学楼矗立其间,西式穹顶、拱形窗、蓝绿玻璃的点缀,透着庄重与些许异域风情。

高大的梧桐树冠如盖,投下斑驳光影,更添幽深。

正值暑假,偌大的校园人影寥寥,只有几个清洁工在默默清扫。

秦云寻了一圈,未见秦朵踪影,几乎以为方才的歌声是幻听。

正欲悻悻离去,手风琴的旋律夹杂着清亮的合唱声,倏地从北面教学楼后传来。

他循声穿过林荫道,绕过楼体,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学校的大操场。

操场北墙根下,一排平房静静而立,歌声正从最西头的教室流淌出来。

秦云穿过操场,悄然靠近那间教室。

透过玻璃窗,只见一位三十多岁、气质清隽的男子坐在讲台的方凳上拉着手风琴。

台下,凳子围成一圈,左边坐着六七个女孩,右边四五个男孩。

而站在讲台旁,背对着窗户专注领唱的,正是妹妹秦朵!

她正在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秦朵继承了母亲的甜美样貌,歌声亦极具天赋。

此刻她脸上凝着深切的凄苦,仿佛自己便是那从白山黑水间流亡而来的孩子。

秦云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旋即意识到场合不妥,但看到妹妹安然无恙、神采奕奕,心底的喜悦如同暖流,瞬间淹没了所有沉重。

进校前他已仔细观察过周边,未见可疑之人

——秦朵确实没有受到威胁。

悬着的心终于踏实落地。

恰在此时,一位女老师穿过操场走来。

秦云快步迎上,在十几米外拦下她,礼貌询问学校近期情况。

女老师面露疑惑。

“我是秦朵的哥哥,秦云。刚从老家回来,看到妹妹在练习,想了解一下。”

秦云连忙解释,并提及自己是西北大学的学生。

疑虑顿消,女老师热情回应:

“哎呀!原来是秦朵的哥哥,怪不得看着眼熟,眉眼真像!

那是学校的琴房,原先有架施德曼踏板钢琴,放假前琴板裂了送修了。

张老师最近谱了新曲子,正带着音乐会的十几个同学排练呢。

说过些日子要去南郊给东北军的将士们演出。”

女老师是来隔壁体育器材室取东西的,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秦云恍然。

这乱世之中,山野僻壤,土匪屠村之事时有发生。

地方官员恐一次上报百十条人命影响政绩,压下不报实属寻常。

即便上司知晓,也多会睁只眼闭只眼,以免担上“不体恤民情”的罪名遭罢黜。

秦家庄的惨剧,怕就是这样被华阴官府悄然掩埋,消息未能,或未能及时波及此地。

也罢!

秦朵不知这噩耗,或许正是幸事。

秦云悄然凝望片刻,终未打扰妹妹的练习,转身离去。

他要去寻舅舅,必须弄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舅妈是否知情?暂时还是别惊动她了。

北大街人流如织,是西安城最繁华的去处。

女权运动的风潮在此刻的西安城方兴未艾。

秦云初抵西安那年,便曾亲见一桩风波:

西安女子师范一女学生因抗拒包办婚姻,一纸诉状递至法院。

庭审结果,法庭竟支持了该女子的诉求。

紧接着,汉口二十余万军民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的消息传来,西安的女权倡导者闻风而动,上千妇女齐聚革命公园游行集会。

会上,一张南京摩登女郎身着高开叉旗袍、烫着时髦卷发的照片不胫而走,引得满城瞩目。

霎时间,城中裁缝铺挤满了要做旗袍的女子,理发店老板为迎合大众急遣伙计南下沪宁学习新式烫发技艺。

这般风潮甚至迫使陕西省政府转发了国民政府“以有伤风化罪”严禁烫发的指令。

然而自那时起,西安城的女子便愈发大胆地走上街头,身影活跃于市井间。

秦云身形挺拔,样貌英朗,在学生服的衬托下本就引人注目。

此刻行走于喧嚣街市,竟招来不少大胆女子毫不掩饰的媚眼。

为避免那些有意“擦撞”的“咸猪手”,他只得左右闪避,一路走得颇为狼狈。

饶是拥有现代灵魂的秦云,也被这民国街头女子奔放主动的“热情”惊出一身薄汗。

行经北大街一家成衣店,他赶紧闪身进去,换了身不起眼的灰色长衫。

又在路边摊随手买了顶宽檐草帽,用力压低帽檐。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活脱脱像个正执行秘密任务的地下工作者,必须时刻提防来自四面八方的“突袭”。

未曾想民国西安的民风,竟彪悍如斯!

舅舅家所在的弄堂口,支着个卖凉茶的摊子,摊主是相识的沈大爷。

秦云在茶摊小凳坐下,要了碗凉茶。

沈大爷乍看他这身打扮,一时没认出来,待看清后不免打趣几句:

“哎呀,云娃子!这模样,是刚从乡下收庄稼回来咧?”

话音未落,又有客人招呼,沈大爷便忙活去了。

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节,闷热难当。

秦云摘下草帽当扇子,慢悠悠喝着沁凉的茶水,锐利的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弄口及四周,牢牢盯住巷口方向,静候舅舅宁木若的身影出现。

舅舅是省政府的高级官员,谅那些匪类再猖狂,也未必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前世作为侦察连兵王的素养,此刻在秦云身上悄然复苏。

很快,两个极不协调的点落入他的视野。

其一,是路边那个修自行车的摊子。

这年头,自行车本就算稀罕物,更何况是修车摊?

再说寻常摊主都会选在弄堂口那片方便停靠的空地摆摊。

可眼前这位,偏把摊子支在行人如织的人行道中央,背靠一棵老槐树。

虽有些许树荫,但正午时分,热风裹挟着尘土扑面而来,修车人早已汗流浃背。

放着弄堂口那被照壁遮挡的阴凉地不去,他难道是瞎了?

不仅阻碍行人,有几个被挡路的行人烦躁地咒骂着绕行,更不便车主停车。

摊主却充耳不闻,纹丝不动。

秦云迅速锁定了修车人看似不经意的坐姿所固定的视线角度

——恰好能将舅舅家的大门收入眼底。

这绝非真正的修车匠,更像是潜伏的暗哨。

其二,秦云敏锐地捕捉到,修车人那飘忽的眼神,总会不经意地扫向三个方向:

舅舅家门、弄堂口、以及……对面巷子口那个戴着破旧草帽、守着架子车卖核桃的小贩!

呵,眼神出卖了他和他的同伙。

秦云看的明白:那个卖核桃的,恐怕才是此处的指挥者。

每当修车人被路人咒骂得一脸憋屈,目光总会下意识地投向对面,带着不甘与一丝乞求。

而卖核桃的人只需一个凌厉的眼锋,便足以令修车人立刻低下头,继续扮演他的角色,只是那怨怼之色藏都藏不住。

秦云用眼角的余光,谨慎地观察着卖核桃的人。

那人倒是稳稳坐在巷口的阴凉里,头顶破草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天气闷热如蒸笼,他却始终不曾摘下草帽扇风。

直到一次抬手擦汗的瞬间,动作幅度稍大

——草帽边缘猛地掀起一道缝隙!

秦云的心骤然一沉。

帽檐下,那道斜贯左眼的刀疤,狰狞如蜈蚣,触目惊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