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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国我是关中刀客的后人 第191章 最后的战斗1

作者:西风绿蚁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4 14:17:32

公元1937年12月12日,正午。

凛冽的朔风卷过六朝金粉之地,却只刮来刺骨的硝烟与死亡的气息。

南京城外的天空,被炮火与焚烧的浓烟彻底吞噬,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的铅灰色,仿佛一块巨大的、浸透了污血的裹尸布,沉沉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和这座千年古都的脊梁之上。

在这片绝望的天幕下,明洪武年间巍然耸立的挹江门,这座曾见证过王朝更迭、商旅繁华的古老城门,此刻竟成了数万中**民眼中通往生之彼岸。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通往渺茫生存希望的唯一通道。

城门内外,上演着一幕人类战争史上罕见的、惨绝人寰的求生图景。

挹江门内,是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人潮。

士兵与平民,军官与百姓,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所有身份、阶级的界限都在求生的本能前荡然无存。

数万人像被驱赶的羊群,又像是决堤的洪水,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涌向那狭窄的城门洞。

空气里弥漫着汗臭、血腥、尘土和极度恐惧混合而成的浑浊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多士兵早已丢弃了沉重的步枪,只背着简单的行囊,甚至赤着脚。

军装褴褛,绷带被血和泥染成黑褐色,挂在胳膊或头上。

他们眼神空洞,脸上刻满了连续鏖战与溃退带来的疲惫与麻木,只剩下“逃出去”这一个念头在驱动着麻木的双腿。

不时有伤兵在拥挤中被撞倒,发出痛苦的呻吟,随即被后面涌上的人潮无情地踩踏过去,那微弱的呼救声瞬间淹没在鼎沸的嘈杂里。

拖家带口的人们是最脆弱的。

妇人死死搂着怀中惊恐啼哭的婴儿,老人拄着树枝做成的拐杖,每一步都踉踉跄跄。

青壮年男子或搀扶着年迈的父母,或奋力用身体为妻儿在人群中撑开一丝缝隙。

更多的人则两手空空,家当尽失,只带着一副被恐惧彻底扭曲的面容,随着人潮不由自主地向前涌动、推搡、挤压。

哭喊声、叫骂声、哀求声、孩童的尖叫声……

汇成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绝望交响。

那洞开的城门,此刻非但不是生路,反而成了一个吞噬生命的残酷漏斗。

门洞内异常狭窄,人群在这里形成可怕的“栓塞”。

进去的人多如潮水,真正能挤出门洞、到达相对开阔的城外区域的人,却如同细沙漏过瓶颈,缓慢得令人心焦。

每一次城门内外的巨大压力差,都引发着更剧烈的推搡、踩踏。不断有人倒下,成为后来者脚下无声的垫脚石。

冲出挹江门,并不意味着安全。

下关江畔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心存侥幸的人瞬间窒息。

远方,日军坦克履带碾压大地的沉闷轰鸣声,伴随着炮弹尖锐的破空呼啸,如同死神的狞笑,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沉闷的爆炸声在不远处接连炸响,每一次都激起冲天的烟柱和漫天飞舞的冻土碎石。

冰冷的泥土碎块,挟带着死亡的气息,噼啪溅射在人们因极度惊恐而扭曲、僵硬、沾满污垢的脸上。

没有人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方的江岸奔去。

下关码头区域,已彻底陷入无序的、歇斯底里的混乱。

浑浊的长江水,依旧冷漠地流淌,对岸上正在上演的末日图景无动于衷。

几艘从上游煤场港艰难驶出的木船和小火轮,在冰冷的江水中剧烈颠簸。

船早已严重超载,船舷几乎与水面齐平。

船夫们赤红着脸,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划桨,嘶哑地吼叫着,试图让这脆弱的方舟多载走几个生灵。

每一次有船勉强靠岸,人群便像饿狼扑食般蜂拥而上,为了一个登船的位置,拳脚相加,甚至有人被直接挤落冰冷的江水中。

求生的意志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寒冷的感知。

无数绝望的人,无论是否会水,都义无反顾地纵身跳入十二月刺骨的江水中。

他们扑腾着,挣扎着,试图游向对岸那遥不可及的“安全区”。

有些人抱住散落的门板、木柱、甚至是同伴的尸体,在湍急的江流中随波逐流,像一片片无根的浮萍。

冰冷的江水迅速带走他们的体温,嘴唇发紫,动作变得僵硬迟缓。

宽阔的江面上,漂浮着令人心悸的“杂物”。

一具具穿着灰布军装或百姓棉袄的尸体,在波浪中载沉载浮。

有的面朝下,有的仰面朝天,空洞的眼睛望着铅灰色的苍穹。

他们无声地漂浮着,像散落的黑色浮标,又像是这片被战争撕裂的大地流出的凝固血泪,以一种最直观、最残酷的方式,向苍天和后世诉说着这场正在发生的大灾难的惨烈与不仁。

江水被染成一种不祥的暗红色,又被新的波涛冲淡,周而复始。

寒风呜咽,卷着硝烟掠过江面,吹不散那浓重的血腥,也吹不冷人们心头那如同这铅灰色天空般沉重的绝望。

挹江门内外,下关江畔,这一刻,是南京城最深的伤口,是人类文明在战火中崩塌的缩影。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片血色渡口,只有炮声、哭嚎、水声和死神的脚步,在天地间回荡。

凛冽的朔风呼啸着掠过起伏的山峦,卷起漫天枯黄的草屑。

稀疏的林木在寒风中枝桠乱颤,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与脚下这片焦土共同战栗。

初冬的老山,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与死亡即将降临的沉重。

两昼夜了!

整整两天两夜,国崎登少将麾下的支队,这支从淞沪战场一路烧杀抢掠、气焰嚣张的“钢军”,竟被死死钉在这片看似不起眼的山峦前。

依托着精心构筑、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一支顽强的中国守军,用步枪、机枪和手榴弹,硬生生扛住了日军十几次亡命的波浪式冲锋。

山坡上,层层叠叠铺满了土黄色的尸体,粗略估算,已逾千具。

冰冷的数字背后,是破碎的钢盔、凝固的血泊和散落的残肢断臂,无声地诉说着进攻的惨烈。

从未遭遇过如此难缠、如此坚韧、如此精准打击的对手!

国崎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主峰阵地,焦躁与暴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将官刀,刀身在阴沉的冬日下反射出一道刺骨的寒光,狠狠劈向前方:“アタックする!(突击!)”

嘶哑的咆哮在寒风中回荡,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命令如山!

残存的日军士兵在军曹声嘶力竭的催促下,踩着脚下尚温的同伴尸体,再次如潮水般向上涌去。

沾满泥泞和暗红血污的刺刀在稀薄的光线下闪烁不定,冰冷的钢盔下,是一张张麻木而扭曲的脸。

对面山头,一片死寂。

但这种寂静,对于经历过十几次冲锋的老兵而言,比震天的喊杀声更令人心悸。

日军小队长龟田次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那些沉默的支那士兵,正像最耐心的猎人,黑洞洞的枪口就等在他们踏入那个致命的距离——200米!

300米……250米……

200米的时候,龟田和身边的军曹几乎同时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身体微微前倾,肌肉绷紧。

“砰!砰!砰!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果然如约而至!

刹那间,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从精心伪装的射击孔、散兵坑、堑壕侧壁猛然泼洒下来。

精心组织的冲锋队形瞬间被撕裂、搅碎。

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鬼子兵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惨叫着、翻滚着倒在山坡上,鲜血迅速染红了枯草和泥土。

侥幸未死的日军被这精准而猛烈的火力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山坡上原本掩护进攻的重机枪、掷弹筒的喧嚣戛然而止,它们只要一暴露位置,立刻会招致毁灭性的还击。

“狡猾的支那人!(狡猾的支那人!)”

龟田次郎的脸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咒骂声从牙缝里挤出来。

十几次冲锋,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连对方最重要的重机枪阵地都没能彻底摸清!

这简直是对帝国陆军战术素养的莫大羞辱!

更可怕的是那些神枪手。

他根本不敢抬头观察,只要钢盔边缘或肩膀稍稍高出隐蔽物,几乎立刻会引来一声清脆而致命的枪响,子弹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钻进士兵的额头或脖颈。

从尸山血海的上海一路打到这南京外围,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密集、如此致命的精确射手!

这根本不是溃败的散兵游勇,这是一支铁了心要在此地啃下他们骨头的铁军!

山下传来引擎的轰鸣。

龟田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和更厚重的**式中型战车正在艰难地集结、调整方向。

他心中稍定,暗忖:“等战车上来……跟着战车的掩护冲上去!一定要冲上去!”

一股残忍的念头在胸中燃烧:

“我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

我要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堆成京观,祭奠我小队三十个玉碎的勇士!”

老山主峰后方隐蔽的炮兵阵地上,硝烟味混合着冰冷的泥土气息。

秦云放下手中的炮兵观测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绷的线条显示出他内心的专注。

他刚刚确认了山下潜伏小组冒死传回的精确坐标。

“目标确认!”

秦云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风声。

“榴弹,瞬发引信,四号装药!全体准备!”

二十门山炮炮口缓缓转动,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

充当炮手的特战队员们动作麻利而精确,再次核对表尺数据,瞄准镜的十字线牢牢锁定了山下那片死亡区域

——那里,正是日军坦克集结地和野战指挥所所在的开阔地!

“表尺20,方向向左30米位!”

秦云的命令清晰下达:“首发急促射——放!”

几乎在命令出口的瞬间,炮手猛地拉动了击发绳!

“轰!轰!轰!轰!轰——!”

雷霆万钧!

霎时间,山下的日军集结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砸中!

第一轮急促射的炮弹如同冰雹般砸落,橘红色的火球猛然膨胀、连接成片,吞噬了视野中的一切。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排山倒海般袭来,连老山阵地都为之震颤!

首当其冲的是那四辆九五式和三辆**式战车。

一辆九五式的履带被炮弹直接命中,瞬间断裂扭曲;

另一辆的炮塔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离车体,像玩具般飞上半空;

油箱被引燃的**式瞬间化作熊熊燃烧的铁棺材,车内的乘员发出非人的惨嚎,挣扎着爬出,却瞬间被后续的弹片和气浪撕碎。

钢铁的碎片、燃烧的零件、人体残肢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更致命的是那几顶显眼的帐篷和竖立着天线的野战指挥所!

国崎登少将刚刚走出帐篷,正举起望远镜试图观察前线,一发炮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旁五米外的一个小土包上!

轰然巨响中,致命的弹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而过!

国崎登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和身旁的两名参谋一同被狠狠掀翻在地,鲜血瞬间浸透了将官服。

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让山下的日军彻底懵了!

前一秒还是井然有序的进攻准备,下一秒已沦为血肉横飞的人间地狱!

幸存的士兵在最初的几秒完全失去了反应,直到第二轮、第三轮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再次撕裂空气,狠狠砸落!

“保护将军!”

“快!灭火!抢救电台!”

“医护兵!医护兵在哪!”

凄厉的呼喊、绝望的哀嚎、混乱的命令瞬间充斥了整个区域。

侥幸未死的军官如梦初醒,嘶吼着指挥士兵扑向被炸成血葫芦的国崎登,七手八脚地抬起他,跌跌撞撞地奔向后方那顶画着红十字、此刻却显得无比渺小的帐篷。

更多的人则像没头苍蝇一样,有的拼命扑打指挥所帐篷燃起的熊熊大火,有的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试图抢出还在噼啪作响的电台和散落一地的机密文件。

燃烧的坦克残骸冒着滚滚黑烟,未被炸死的坦克兵在火中扭曲翻滚,最终无力地扑倒在焦黑的土地上。

整个山下,彻底乱成了一锅煮沸的、充满死亡气息的粥。

半山腰一处极其隐蔽的岩缝中,田慧炳和乐志海收起了观测器材,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任务完成的信号和劫后余生的凝重。

乐志海对着微型电台低声而急促地吐出两个字:“撤!”

与此同时,在狮子岭山下某个被特战队控制、如今弥漫着血腥气的特战队通讯帐篷内,两名日军发报员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

门口,他们的小队长小纯君冰冷的尸体还保持着倒下的姿势,额头上那个精准的弹孔触目惊心。

两把闪着寒光的驳壳枪枪口,如同毒蛇的信子,稳稳地指着他们的后心。

“发!”

一个冰冷的声音命令道,用的是生硬的日语。

发报员的手指虽然颤抖,却不敢有丝毫犹豫。

这些中国士兵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真的会判断自己发出的信号是否正确,如果有什么不对,他们会直接开枪。

不敢犹豫和作假,两位发报员迅速敲击电键,一份以国崎支队名义发出的、足以扰乱日军后续部署的“紧急”电文,化作无形的电波,刺破长空:

“我部于老山主峰遭遇支那军预设重炮阵地猛烈伏击,指挥系统及战车部队遭受毁灭性打击,损失极其惨重,国崎登将军阁下负重伤!

现阵地危急,请求师团部火速战术指导及空中支援!”

电文发出,两名发报员瘫软在地。

两名特战队员不为所动,枪口依旧稳定,冷冷道:“监听!”

发报员只得强打精神,戴上耳机,监听着日军电台频道里即将掀起的轩然大波。

而在帐篷的另一角,小周和另一名通讯兵,正用更隐蔽的电台和复杂的密码,将一份关乎南京城内数十万军民命运的关键信息,发送向未知的彼岸:

“南京诸军钧鉴:

我部(102师609团三营)于浦口老山阵地成功伏击国崎支队,予敌重创,毙伤逾千,毁战车七辆,其少将指挥官国崎登重伤,敌指挥系统已瘫痪。

我部决意乘胜扩大战果,拟于本日下午三时整,集中火力对封锁江面之敌舰发起突袭,力求牵制。

另,十万火急!我部已控制浦口部分码头,并将强行释放被扣押之所有船只,组织可靠船工火速驶往下关。

请各部务必抓住此千载难逢之窗口期,立即组织所有待撤离军民,于十一月十二日(农历十月初十)下午五时至十四日(十月十二)上午九时之间,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向下关码头有序集结、登船撤离!

时机稍纵即逝,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102师609团三营 陈”

电波载着血与火的战报,更载着微茫却无比珍贵的生机,穿透战场的硝烟,飞向那座危如累卵的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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