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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大巫凶猛:她以骨为卜,以血为祭 > 第67章 背着骨头走路的孩子

那股气息阴冷而纯粹,像是深冬冰层下蛰伏的毒蛇,与南疆湿热的瘴疠格格不入。

祝九鸦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枚由蛇蜕制成的护身玉符正微微发烫,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她循着灵脉的光河走到溪边,月光穿透薄雾,洒在潺潺流淌的水面上,泛起粼粼碎银。

一个女人倒在溪边的卵石上,半边身子浸在冰冷的溪水里,正痛苦地蜷缩着。

走近了,祝九鸦才看清她可怖的模样。

那女人的皮肤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皮下的青色血管与红色筋络清晰可见,更骇人的是,无数细小的、散发着幽光的虫子正在她的血管中飞速游走,如同一片流动的星河。

是白蛊女。蜕骨祠外那些绝望的求医者之一。

“救……救我……”女人听见脚步声,艰难地抬起头,当她看清祝九鸦胸前那枚蛇形玉符时,眼中迸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

她挣扎着,竟想从水中跪起,“求您……让我进蜕骨祠……我还不能死……”

她的声音微弱如蚊蚋,却带着泣血的绝望。

祝九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没有丝毫波澜。

她见过的将死之人,比南疆的毒虫还多。

“蜕骨祠不收外人。”她冷冷道,转身欲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未出生……”女人凄厉地哭喊,颤抖着掀开了自己早已被溪水浸透的衣襟。

祝九鸦的脚步蓦地一顿。

月光下,那同样呈半透明的腹部,一个胎儿的轮廓清晰可见。

那小小的生命尚未成形,皮肤却也和母亲一样薄如琉璃,甚至能看到一根根细密的骨骼雏形。

更奇异的是,那未成形的颅骨表面,竟浮现出淡淡的星斑纹路,如同封印着一片微缩的夜空。

蛊胎共生症。

南疆传说中最恶毒的诅咒之一,母体与胎儿同时被种下相克的奇蛊,唯有蜕骨祠的秘术,能以命换命,保住胎儿多活七日。

祝九鸦沉默地看着那腹中的景象,空洞的右眼窝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想起了尸山血海中,那个将最后一块干粮塞进她怀里,自己却被乱军铁蹄踏碎头骨的女人。

她缓缓蹲下身,伸出那只刻着诡异血纹的左手,食指轻轻点在白蛊女的额头。

一瞬间,一股微弱、驳杂,却又无比熟悉的血脉波动,顺着指尖传了过来。

这女人体内,竟流淌着一丝极其稀薄的噬骨巫支脉之血!

它早已不纯粹,被南疆的蛊术污染得面目全非,但那源于上古的传承烙印,如同风中残烛,依旧顽固地燃烧着。

这是……活着的余烬。

祝九鸦的左眼中,那看穿灵脉流向的荧光微微一闪,眸底深处燃起一簇幽冷而决绝的火焰。

她扶起几乎昏厥的白蛊女,一言不发,转身朝着蜕骨祠的方向折返。

祠堂门口,青鳞早已等在那里,他瘦削的身影在浓雾中像一杆孤零零的标枪。

他双耳紧紧裹着泛黄的蛇蜕,那是防备剥皮鼓声侵蚀神智的唯一屏障。

见到祝九鸦扶着一个“杂血”外人回来,他立刻张开双臂拦住去路。

少年眼中满是焦急与不忍,他飞快地比划着手势:“祠堂有规,非纯粹血脉者,不得入内!”

祝九鸦理都未理,径直向前。

青鳞死死挡住她,又比划道:“会死的!婆婆会杀了她!”

祝九鸦终于停下脚步,她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你们守护的,究竟是血脉,还是早已腐朽的坟墓?”

话音未落,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强行闯入了祠堂的无形结界!

刹那间,一股腥锈味扑面而来,脚底似踩进粘稠的血浆。

她左肩的鸦印骤然灼烫,仿佛有千万根骨针由内向外刺出,整个人如同穿过一层腐烂的薄膜。

嗡——!

一声沉闷的巨响,整座蜕骨祠仿佛从沉睡中被惊醒,剧烈地震动起来。

墙壁上悬挂的数百盏形态各异的骨灯瞬间齐齐亮起,幽蓝的火焰冲天而起,将祠堂内外照得如同鬼域。

高高的祭坛之上,烛婆婆的身影缓缓浮现,她枯槁的独眼死死盯着祝九鸦和她身边的白蛊女,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万年玄冰:

“杂血入祠,污我圣域。按律——焚。”

“咚!咚!咚!”

话音刚落,祭坛两侧阴影中,两具早已风干的尸骸鼓手猛地敲响了面前那面用人皮制成的剥皮鼓。

鼓声不大,却仿佛直接敲在人的魂魄之上。

白蛊女惨叫一声,七窍之中瞬间涌出鲜血,腹中的胎儿更是剧烈地抽搐起来,更多的骨刺刺破了皮肤,带出大片血污。

“呵……呵呵……”

祝九鸦看着这一幕,怒极反笑。

笑声嘶哑而癫狂,仿佛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她猛地从袖中抽出一片在京城时藏下的锋利碎瓷,看也不看,狠狠划过自己的手腕!

这一次,她引的不是普通的血,而是蕴含着她本源力量的心头血!

殷红的血滴落在地,祝九鸦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地面上飞速勾勒出一个繁复诡谲的阵法。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所谓的圣域,认不认它!”

血阵成形的瞬间,她一掌拍在阵眼,厉声喝道:“遗脉共祭,图腾显灵!”

刹那间,血阵光芒大放,一道模糊的虚影在半空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只巨大的蟾蜍,背上生有骨刺,口衔弯月——正是上古噬骨巫分支,“蟾巫”一脉的图腾!

图腾虽然残缺不全,光芒微弱,却清晰无疑!

高坛之上,烛婆婆浑浊的独眼中瞳孔骤然一缩:“……竟还有遗珠在外。”

然而,那丝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森然的杀意。

她枯瘦的手掌猛然挥下:“不全者,亦不可存!烧了她们!”

“咚咚咚咚!”

鼓声骤然变得急促,祠堂地面的石缝中,竟喷涌出带着硫磺气息的火舌,直扑三人而来!

“想烧她?先问过我!”

祝九鸦横身挡在白蛊女身前,左眼中的灵脉荧光催发到极致。

在她的“灵视”之下,祠堂内那上百盏骨灯的能量流向尽收眼底。

她瞬间锁定,在祭坛西北角,有一盏灯的火焰颜色最为阴晦,它燃烧的燃料,竟是源源不断从地底抽取的活人怨气!

这哪里是什么圣所?分明是一座吃人的祭坛!

“原来如此……”祝九鸦唇角咧开一个嗜血的弧度。

她猛然将那根被斩断的残指,狠狠插入自己左肩胛骨下方的血色鸦印之中!

“以我血瞳,引尔魂殇——鸦泣!”

剧痛引爆了局部的力量反噬,她背脊上那枚来自京城的“噬骨印”仿佛短暂暴走,一股无形的、充满了死寂与哀怨的波动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

砰!砰!砰!

三声爆响,包括那盏吞噬怨气的骨灯在内,三盏离她最近的骨灯应声炸裂!

幽蓝的火焰中,无数痛苦扭曲的冤魂虚影一闪而过,发出凄厉的哀嚎,响彻整座祠堂。

“啊——!”

青鳞首当其冲,被那股波动扫中,当即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

他背上那条凸起的蛇骨疯狂地突突跳动,剧痛之下,一直无法言语的他,口中竟无意识地吐出一连串古老而沙哑的音节:

“……血脉非种……而在……心燃……”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剥皮鼓的震荡与地火的灼烧,早已摧毁了白蛊女最后的生机。

她的身体在高热中迅速崩解,皮肤化为飞灰,血管中的蛊虫发出尖锐的嘶鸣,寸寸爆裂。

临终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推向祝九鸦。

“姐姐……若他还活着……请告诉他……妈妈……没烧他……”

那声音,与祝九鸦在幻觉中听到的“夜啼婴”之语,诡异地重合。

话音落,她的身体彻底化为灰烬。

而那个被推出的胎儿,在接触到祝九鸦的刹那,血肉迅速消融,最后竟化作一枚拇指大小、晶莹剔透、仿佛包裹着星辰的骨卵,静静地躺在祝九鸦的掌心。

祝九鸦面无表情地将骨卵收入怀中,用体温小心地护着。

她最后看了一眼陷入混乱的祠堂,转身离去。

“青鳞!”祭坛上,传来烛婆婆气急败坏的厉喝,“追!夺回圣物!”

少年却只是跪在原地,痛苦地喘息着。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祝九鸦决绝离去的背影,慢慢摘下了自己用来遮蔽鼓声的蛇蜕耳罩。

月光下,在他白皙的耳后,赫然烙印着一枚与祝九鸦肩胛处一模一样的、血色的小小鸦印。

几乎在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京城靖夜司。

一份加急密报被呈到指挥使容玄的案前。

借着烛火,他看清了上面寥寥数语,俊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密报上写着:“南疆蜕骨祠异动,灵脉紊乱,疑似出现……双生血脉共鸣。”

南疆的夜,说变就变。

方才还月朗星稀,此刻却已是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自天际滚滚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潮湿与压抑,仿佛整个天空都要坍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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