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家离医院不远,坐车匆匆赶来,一起随行的还有许周。
两人最近也受网上的舆论干扰,基本不出门。
作为娱乐圈的老人,早就习惯了这种极致的爱恨交织,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
但没想到贺长民,竟然因为这件事儿差点丢掉性命,
许期是揣着一脸怒色进的病房。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贺长民为什么如此愤怒,以至于脑出血的人。
“贺叔。”许期把手里的包递给许周,走到床边,拉住贺长民的手,没头没尾地安慰了他一句,
“这不是你的错,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贺长民闭上眼摇摇头,“你把东西……给,给他们。”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许期深吸了一口气,把包里的电脑打开,从U盘文件里,找到一份尘封已久的录影带,播放给众人。
视频画面亮起,镜头里,是贺家十年前的老房子,只要看过节目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镜头正对着贺允睡得的床和窗户,床上有个小小的身影已然入睡,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记录了下来。
拍摄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七分。
镜头的夜视效果很好,连贺允一丁点轻微翻身的动静都录了下来。
凌晨两点三十九分,屋里一片漆黑,雨夜没有月亮,更显得寂静,在这安静又有些恐怖地氛围中,
贺允枕边的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
隋放下意识牵住身边的人,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隋振邦拧着眉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窗户被人从外面整个打开,雨水也像细丝一样,落到窗台和贺允的床上。
罪魁祸首似乎担心窗户被风吹上,还专门踩着石头,把窗子的支架撑好。
做完这一切,何月伸着脖子朝贺允偷看了一眼,脸却被摄影机,完整地拍摄了下来。
她悄无声息地逃跑,留下贺允被雨水和风冻了一夜,第二天高烧不退,错过了《交换人生》的录制。
隋放气得当场就转身,要出去找何月算账,被牵住的手一把拽住,
贺允摇摇头,“别着急,”
他松开隋放的手,走到床边,冲贺长民笑了笑,“爷爷,不要紧,这不是你的错,其实就算没有录像带,我也知道,因为我从来都不会不关窗户,你教我的,我不会忘。”
贺长民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心底的愧疚,一直默默流泪。
许期把U盘塞给贺允,“当初应该是测试机位的工作人员,忘记关你房间的摄影机,录制功能就一直开着。”
“我后来检查素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那时候你还小又去了帝都,我就找了贺叔聊。”
“贺叔心软,不想因何月害了贺宵,嘱咐我这段素材不要播,再给贺宵一个机会。”
许期叹了口气,“我当初也看节目播的很好,不想再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所以就没有拿出这份素材,但也一直保留着。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那时候我就第六感,以后会用得上。”
许期也感到无比愧疚,“说到底我也有问题,后来一直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这几天我一直在找这个U盘,刚刚找到,你们就打电话了。”
两人的表情都很沉痛,
如果没有这一茬,给贺宵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用这种方式攀咬贺允。
小波在一旁一直跟经纪人保持视频通话,得知整件事情经过,屋内所有人的阴霾一扫而空。
只有经纪人,面色看起来并不算轻松,她让小波把电话递给贺允跟隋放,
“这确实是极其有利,挽回主场的机会,但是在这个关头发布,还是不够响亮。”
“说白了,我们缺少一个噱头,自古谣言传千里,澄清无人关注,就是因为谣言更有爆点,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
经纪人顿了一下,以专业角度,给出最优方案,“这个澄清,需要贺老爷子来做,而且就在医院,尽快。”
“爷爷他!——”
隋放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长民打断了,
他示意身边的人把床摇起来,语气有些艰难地答应了这个方案,“就这么做。”
隋放还想再说点什么,被贺长民制止,“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我心软搞出来的,如果当初直接播放,就没有这种事情了。”
贺允消失的这几天,贺长民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
转到普通病房后,他催促公司那边尽快安排,
终于在贺允消失的第八天,经纪公司表示,会公开直播回应十年前节目的争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三天后,贺长民在直播间里,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晰地讲述了一遍。
从贺允父母出事,贺允被何月虐待,自己带着贺允分家,
以及后来,贺允被看上,被何月弄生病,贺宵取而代之,完完整整地公之于众。
“我以为家丑不外扬,我一把年纪只读了两年书,识几个字,懂得太少,才会害得小允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在脑出血抢救的那两天,我耳边总有一个声音,我绝对不能倒下,我得醒来,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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