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手中的缚魂铃轻颤,清冷铃音化作实质般的波纹,瞬间充斥整个山洞。墨烬的黑焰在这铃音下发出“滋滋”的哀鸣,迅速收缩回他体内,仿佛遇到了天敌。相玥则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那铃音仿佛能穿透她的妖魂,勾动她体内尚未平息的纯阳剑气,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沈知意!”墨烬赤瞳中满是忌惮,“你竟练成了玄霄宗的‘九天清心音’!”
沈知意冷笑一声,目光却死死盯着相玥:“妖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她手腕一抖,缚魂铃再次响起,这一次,音波如同利箭,直刺相玥的眉心。
相玥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万千钢针在同时刺入。她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
墨烬见状,竟下意识地挡在了她身前,黑焰再次升腾而起,硬生生扛住了沈知意的音波攻击。“沈知意,你玄霄宗的事,我魔域不想插手。但相玥,是我墨烬的人,谁也不能动!”
他这话一出,沈知意眼中嫉恨之火更盛:“好一对狗男女!一个妖女,一个魔头,果然般配!”她转向洞外,高声喊道,“大师兄,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一心想要保护的女人!她和魔头勾结,简直不知廉耻!”
洞外无人应答。沈知意脸色微变,她刚才扶着重伤的萧临渊出来,将他安置在不远处的树下,自己则持着缚魂铃冲进山洞。此刻,萧临渊似乎并未跟来。
相玥听到“大师兄”三字,神智稍稍恢复了一丝。她抬头看向沈知意,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嘲讽:“沈仙子……好大的威风……只可惜……你伤不了我……”她能感觉到,沈知意的九天清心音虽然克制魔气,但对她这半妖之体的伤害有限。真正让她痛苦的,是体内因铃音而再次躁动起来的纯阳剑气。
墨烬看着相玥苍白的脸,心中莫名一痛。他竟鬼使神差地对沈知意喝道:“沈知意,你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又能拿我怎样?”沈知意正欲再催动缚魂铃,洞外忽然传来萧临渊虚弱却坚定的声音。
“住手,沈知意。”
萧临渊扶着洞壁,一步步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如纸,左臂的伤口虽经白无尘简单处理,但鲜血依旧渗透了绷带。他的目光,越过沈知意,落在相玥身上。
相玥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洞内一时寂静无声。墨烬挡在相玥身前,沈知意站在萧临渊身旁,四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对峙局面。
“大师兄,你……”沈知意见萧临渊竟为相玥出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委屈。
萧临渊没有理她,他看着相玥,声音沙哑:“你……还好吗?”
相玥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随即又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大师兄!你看看清楚!她可是妖女!是她害你受伤的!”沈知意急切地说道,手中的缚魂铃又紧了几分。
萧临渊却抬手制止了她:“够了,沈知意。此事与你无关,退下。”
“大师兄!”沈知意不甘地跺了跺脚,但碍于萧临渊的威严,只得恨恨地收起了缚魂铃。
墨烬见萧临渊竟为了相玥呵斥同门,心中又恼又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他冷笑着对萧临渊说:“萧临渊,你还真是痴情。为了一个妖女,连门规都不顾了?”
萧临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墨烬,你中了情魔针,若再不收手,我玄霄宗定不轻饶。”
墨烬大笑:“哈哈哈,情魔针?我墨烬行事,何须向你解释!相玥,今日我带不走你,他日,我定会再来!”他深深地看了相玥一眼,赤瞳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随即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山洞深处。
危机暂时解除,相玥紧绷的神经一松,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要倒下。
“相玥!”萧临渊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抢先一步的白无尘抱了个满怀。
白无尘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他看着怀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相玥,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他抬头看向萧临渊,金色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疏离与警惕:“多谢萧大侠救命之恩。相玥就不用劳烦你费心了。”
萧临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白无尘将相玥打横抱起,转身就走,心中竟涌上一阵失落。他想开口挽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
沈知意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萧临渊,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大师兄,你看,我就说这妖女水性杨花,根本不值得你救!我们快回宗门疗伤吧!”
萧临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追随着白无尘抱着相玥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
白无尘将相玥带回了狐族在人界的秘密据点——一座隐藏在深山中的古庙。
他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日夜不离地用妖力为她疗伤。相玥这一昏迷,便是七日。
第七日的黄昏,相玥终于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无尘布满血丝却满是欣喜的金色眸子。“你醒了?”他声音沙哑,显然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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