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主：囚徒皆为灭世级 第41章 父与子，固执的另一种模样

幻境画面一转。

宇智波族地，那个与父亲宇智波田岛激烈争吵、最终决裂的夜晚。

空气里弥漫着烛火和旧木头的味道，年轻的斑，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锐气，眼神却已充满了坚定，甚至可以说是固执。

而他的对面，父亲宇智波田岛，眉头紧锁，脸上是岁月刻下的风霜与挥之不去的忧虑，眼神里交织着各种情绪：愤怒、失望、疲惫与无力。

“斑！你太固执了！”

田岛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烛火摇曳，

“与千手合作？那是与虎谋皮啊！我们宇智波和千手厮杀了多少代？流淌的血能把南贺川染红！你指望握手言和？简直是痴人说梦！”

年轻的斑毫不退缩，下巴倔强的扬起着：

“父亲！正是因为厮杀了太多代，死了太多人，才必须打破这该死的旧规！和千手联手，结束这无休止的战乱，才能为家族开辟一条真正的生路！继续打下去，宇智波迟早会流干最后一滴血！”

幻境中的争吵，与斑记忆中的分毫不差。那时的他，坚信自己看到了更远的未来，坚信父亲和族老们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固步自封。他是对的，家族需要变革，需要走出仇恨的循环。

但此刻，作为旁观者，也是亲历者的斑，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心态却与当年截然不同。

他依然认为年轻时的选择从大方向上是正确的。

终结战国，创立木叶，确实让更多的人包括宇智波的孩子得以在相对和平的环境中成长。

这是他至今不悔的决定。

然而，他的目光不再仅仅停留在自己“正确”的立场上。

他看到了父亲脸上的皱纹，那不是出于顽固，更多的是对家族存亡的沉重担忧。

他听到了父亲声音里的颤抖，是对“与世仇合作”这条看似捷径背后巨大隐患的人间清醒。

“更好的方法…”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看着幻境中那个锋芒毕露、寸步不让的自己，又看看对面那个气得发抖却更多是忧心忡忡的父亲。

心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或许，我们都没有完全错，也都没有完全对。

年轻的自己，看到了光明的可能性，却低估了现实的重重阻碍和人心。他太过理想化，太过急切，认为只要目标正确，手段和过程都可以忽略，反对者都是绊脚石。

而父亲，他固守传统，看似保守，甚至怯懦，但他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他对千手的不信任，源于之前一代代惨痛的教训；

他对激进合作的反对，是基于对家族脆弱地位的清醒认识。他的固执，是一种在残酷环境中保护族群的责任感。

“或许…当时可以有…更好的方法？”

斑低声自语，轮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是否定自己，而是一种迟到的理解。

也许，当时可以不必那么决绝，可以尝试更缓和的方式，先建立小范围的信任，慢慢化解积怨，而不是一下子提出颠覆性的联盟。

也许，可以多听听父亲的分析，将他的担忧纳入考量，制定更周全的计划，而不是将他的反对简单视为老顽固。

他想起后来发生的一切：与柱间理念的最终分歧，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微妙处境，乃至最终的悲剧。虽然主要责任在于黑绝的阴谋和团藏之流的迫害，但是否也有一部分原因，源于最初那场决裂埋下的种子？源于那种非黑即白、不留余地的处事方式？

“父亲……”斑现在才明白，那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只是方式不同，视角不同罢了。

“我走的路，或许方向是对的…”斑对着幻境，也对着过去的自己说道，“但我当时…确实太年轻，太傲慢了。我看到了远方的光，却忽略了脚下的荆棘，也忽略了你肩膀上扛着的家族重量。”

他不再试图去改变幻境中的争吵，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那激烈的言辞，那互不相让的姿态，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简单的对错之争，而是一个充满理想的少年，与一个背负责任和力求稳妥的父亲之间，不可避免的碰撞。

是两代人、两种思维方式的冲突，充满了时代的无奈。

也许也可以称之为“代沟”吧。

当幻境中的年轻斑最终愤然转身，他理解了父亲的立场，也看清了自己当年的局限。

“固执有两种。”斑轻轻说道，仿佛在总结：

“一种是为了守护而固守，一种是为了开拓而坚持。没有绝对的高下，只是立场不同，时代不同。”

他伸出手，只是轻轻一挥，让这充满遗憾和教训的幻境缓缓消散。

这领悟，让他的内心似乎更加圆融。

“该离开了，这肮脏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