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主：囚徒皆为灭世级 第19章 究竟谁在幻境中？

时间在现实中只流逝了不到十分钟。

在叶知秋、奈落和迪奥的感知中，蓝染只是静静站立，闭着双眼，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温和微笑。

而对面的“幻蝶”莉清苏，脸上得意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甚至带着掌控一切的陶醉。

她全身心沉浸在操控幻境之中，引导着、观看着蓝染在她编织的“尸魂界往事”中“沉沦”。

她认为，这个冷静男人的心防正在被一点点瓦解，他的意识正逐渐与她创造的幻境同化。

“对，就是这样，沉浸在过去的荣光与隐秘的渴望里吧。”莉清苏在心中低语，紫色瞳孔中的旋涡旋转到极致，“很快，你就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成为我乐园里最精美的收藏品之一。”

然而，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精神力，正如涓涓细流般，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引导、吸收。

她构建的幻境基石，正在被替换。蓝染的灵压，如同最精细的手术刀，剖析着她幻境的每一个细节，然后，用“镜花水月”的力量，覆盖上另一层完全不同的“真实”。

幻境内部，尸魂界的天空悄然蒙上了一层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灰色。蓝染站在那座“无法打开”的秘密档案室前，面对莉清苏全力构筑的“心之壁”，他的指尖灵光不再细微，越来越明亮。

“莉清苏小姐，你似乎很享受作为造物主的感觉。”

蓝染的声音直接在幻境的核心---莉清苏的意识中响起，

“但你是否想过，你所看到的‘蓝染惣右介’，或许，从来都是我让你看到的模样？”

莉清苏的意识猛地一颤：“你…你说什么？！”

“从你发动能力的那一刻起，你看到的我，你感知到的我的‘情绪’，我‘回忆’起的‘过往’，都是我为你呈现的剧本。”蓝染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你以为你在窥探我的内心，实际上，你一直在我为你准备的舞台上，表演着我为你设定的角色。”

“不！不可能！”莉清苏在现实中失声尖叫，脸色瞬间煞白，她试图强行中断幻境，却惊恐地发现，她与自身能力的联系变得异常迟滞，仿佛陷入了泥潭！她构建的幻境，不再完全听从她的指挥！

幻境内，那座坚固的“心之壁”在蓝染指尖轻轻一点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了。档案室深处，出现的并非什么禁忌知识，而是一片不断变幻的混沌色彩，那是“镜花水月”本质的显化。

“欢迎来到，我的镜花水月。”蓝染微笑着，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仿佛踏在了幻境与现实的节点上。整个尸魂界的幻象开始剧烈波动、扭曲，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巨石。瀞灵廷的高墙、摇曳的樱花、甚至惊慌失措的“雏森桃”，都开始碎裂、重组。

莉清苏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拽入了那片混沌色彩之中。她不再是旁观者和操控者，而是变成了舞台上的演员，或者说囚徒。

她“看”到自己变成了雏森桃，正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蓝染，内心充满依赖；

下一刻，她又“变成”了市丸银，在阴影中谋划着背叛与忠诚；

转瞬间，她又“成为”了山本元柳斎重国，感受着面对蓝染背叛时的愤怒与无力，无数个与蓝染相关的视角、无数种复杂的情感，如同潮水般强行灌入她的意识，冲刷着她原本的自我认知。

“不！停下！这是我的幻境！我是莉清苏！”她在意识深处疯狂呐喊，但她的声音在“镜花水月”的洪流中显得如此微弱。

真实的记忆开始模糊，虚假的经历变得“真实”，她逐渐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究竟哪些是她的过去，哪些是蓝染强加给她的“剧本”。

现实中，莉清苏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脸上表情疯狂变幻，时而痴迷，时而恐惧，时而愤怒，时而绝望。

她不再是优雅的“幻蝶”，更像是一个陷入癫狂的可怜虫，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无声的嘶吼。

而蓝染，缓缓睁开了眼睛。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小憩了片刻。

他看了一眼状若疯狂的莉清苏，轻轻推了推眼镜，对叶知秋微微颔首：“管理者阁下，第二层，通关。”

叶知秋全程旁观，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做得干净利落。”

迪奥猩红的瞳孔审视着蓝染，第一次露出了几分郑重的神色：“哼，玩弄人心的把戏，倒是让你玩出花样来了。”

奈落则是纯粹对力量的欣赏：“连灵魂的形态都能扭曲，厉害了。”

蓝染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他走到那扇通往第三层的闸门前，闸门感应到守护者的落败，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向下延伸、弥漫着淡绿色诡异雾气、隐约传来腐蚀声响的通道。

可叶知秋的目光越过了蓝染，落在了其身后那扇本该因守护者落败而开启的、通往第三层的合金闸门上。

在他的眼中那扇门，依旧紧闭。

叶知秋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没有看状若疯狂的莉清苏，也没有看面带微笑的蓝染，而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凝视着掌心。

“原来如此…”叶知秋的声音很轻。

奈落和迪奥同时看向他，面露疑惑。

叶知秋没有解释，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蓝染。

“蓝染，”叶知秋的语气平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蓝染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微欠身，动作依旧优雅：“果然，还是无法完全瞒过管理者阁下。”

“回答我。”

蓝染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白光，坦然道：“从我们踏入这第二层空间的第一步起。”

“什么？！”奈落和迪奥几乎同时失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踏入第一步起？那意味着，他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看到莉清苏施展幻术、蓝染“被动”中招、等等一切的所有过程...

全部都是假的？！

都是蓝染用“镜花水月”为他们编织的、一场身临其境的“现场直播”？！

迪奥猩红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他猛地看向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又看向不远处依旧跪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的莉清苏。一股寒意从他脊椎骨窜起！

他，迪奥·布兰度，拥有掌控时间替身的至高王者，竟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头到尾都沉浸在他人的幻境之中？！甚至连“世界”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奈落周身妖气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蓝染，充满了暴戾和一种被愚弄的极致愤怒。

他竟然像个傻子一样，在一旁“观看”了一场根本不存在的战斗？还对此信以为真？

蓝染仿佛没有看到两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继续用他那温和的语调解释道：“当我们踏入此地的瞬间，莉清苏小姐的精神领域确实发动了。然而，在她那粗糙的幻术触及各位之前，我的‘镜花水月’已经率先展开，并覆盖了她的能力。”

他指了指莉清苏：“诸位所‘看到’的她的挣扎、她的得意、她的崩溃…不过是我的镜花水月，根据她真实的精神波动和我的预期，为各位实时‘演绎’的一场戏剧。她的意识，早在一秒内，就已经被我拉入了由我完全主宰的梦境牢笼。诸位刚才所感知到一切，都只是幻象的一部分。”

他微微一顿，说出了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换句话说，在我们踏入这里的那一刻，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只是谢幕的表演。而各位，都是这场无声戏剧的观众。”

而身后，莉清苏的意识之中：

“你们好，特别的客人们。欢迎来到，我的乐园。”

奈落和迪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蓝染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同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和警惕！这种杀人于无形的能力，太过恐怖！

“不对！蓝染忽右介！”

突然的，叶知秋将自己大帝境界的实力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没错是毫无保留甚至于是孤注一掷！

被叶知秋全力而为的力量所惊到的奈落和迪奥，此时才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这位管理者，有直接斩杀他们的能力！但他们根本不明白，这叶知秋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管理者！叶知秋！你发什么疯？！”奈落被惊得后退一步，周身妖气失控般翻涌。

迪奥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替身“世界”瞬间浮现在身前，他死死盯着叶知秋那双此刻亮得吓人、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眼睛：“叶知秋！老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叶知秋根本没有理会奈落和迪奥。

“我最后再说问一次！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知秋将手放置在胸口，大有一言不合直接自爆的态势！

蓝染脸上的微笑终于变了，推了下鼻梁上方的眼镜，那个角度正好反射出了，星空的一角。

“还是无法瞒过您啊，管理者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