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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官场罪证:我能查看所有人罪证 > 第38章 我用当年的图纸细节,敲开了他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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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丁凡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被冻结了。

楼道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远处另一栋楼传来的几声犬吠,和自己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那扇即将关闭的木门,纹丝不动地停在了原处,像一个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画面。

门缝里,李建国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震惊、怀疑、恐惧、茫然……无数种情绪在他眼底交错翻滚,最后凝固成一种极致的难以置信。

混凝土碎块。

这五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强行捅进了他尘封已久、结满蛛网的心锁,然后狠狠一拧。

三年前,他向学校、向教育局提交的所有书面材料里,都只提到了他对钢筋标号的怀疑和观察,从未提及过那块他偷偷带走、并自费送去检测的混凝土样本。

那是他留的最后一张底牌。

他本能地意识到,一旦将这份最核心的物证交出去,在那些人手中,它不会成为定罪的铁证,只会被立刻销毁,顺便再给他扣上一顶“伪造证据,恶意诽谤”的帽子。那是他最后的念想,是他坚信正义尚存的一点微光。这件事,天知地地,只有他和那家早已倒闭的私人检测机构的老板知道。

而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却一语道破。

“你……”李建国的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墙壁,“……你是谁?”

他抵在门上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那股源自绝望的抗拒力,悄然瓦解。

丁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知道现在任何关于身份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他需要做的,是乘胜追击,用更猛烈的惊雷,彻底劈开这位老人用三年时间筑起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心理壁垒。

“我不仅知道这个,李老师。”丁凡的目光穿透门缝,平静地注视着那双剧烈收缩的瞳孔,“我还知道,您当年在工地的废料堆里,用游标卡尺测量过那些被替换下来的钢筋头。您发现,图纸上明确要求用于主梁的16号螺纹钢,有相当一部分,被换成了14号。”

李建国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脚跟撞到了门后的鞋柜,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游标卡尺……这个细节,他甚至连自己那已经分道扬镳的妻子都未曾提起过。那是他作为一个物理老师的职业习惯,是他对数据和事实的偏执。在那个周末的下午,他像个小偷一样潜入工地,冰冷的卡尺贴着粗糙的钢筋,屏幕上跳出的那个刺眼的数字,至今仍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他就像一个幽灵,站在三年前的那个午后,亲眼目睹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李建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但这一次,不再是愤怒,而是源于未知和震撼的恐惧。

丁凡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也更具穿透力,仿佛在叙述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二楼和三楼之间的那几根核心承重柱,图纸设计的混凝土配比是1:1.5:3,但实际浇筑时,为了节省高标号水泥,施工方擅自将比例调整到了接近1:2:4。他们用增加沙石用量的方式,填补了水泥的不足。”

“还有教学楼西侧的外墙,为了赶工期,本应分三次浇筑的构造梁,他们一次成型。您当时就断定,这会导致楼体沉降不均,不出两年,墙体必定会出现肉眼可见的斜向裂缝。”

丁凡每说一句,李建国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钢钉,精准地钉在他心脏最痛的地方。这些不是冰冷的数据,这是他当年夜不能寐、反复推演后得出的结论。是他试图挽救几百个孩子于危墙之下,却被所有人当成疯子、当成笑话的血泪心声。

他曾将这些推论写在纸上,试图向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解释,换来的却是轻蔑的眼神和不耐烦的挥手。他们听不懂,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想听懂。

可今天,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在这样一个破败的楼道里,将他当年那些被丢进垃圾桶的呐喊,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这是一种何等诡异又何等荒诞的体验。

李建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扶着门框,大口地喘着气,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丁凡,仿佛要将他看穿。

他不是来构陷自己的,那些人没这个本事,也想不到用这种方式。

他不是来消遣自己的,因为他说的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

一种被压抑了整整三年的委屈、愤怒、不甘,混合着一种死灰复燃的微弱希望,猛地冲上了他的脑海。他的眼眶,在时隔多年之后,竟有些发热。

丁凡静静地看着他,不再言语。他知道,自己已经用系统提供的“钥匙”,撬开了最坚固的那把锁。现在,他需要给这位老人一点时间,让他自己从那间囚禁了他三年的黑暗囚室里,慢慢走出来。

楼道里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这一次,打破沉默的,是“吱呀”一声。

那扇隔绝了李建国与世界三年的木门,被他用颤抖的手,缓缓地、完全地拉开了。

一股混杂着灰尘、剩饭和淡淡书墨气息的味道,从门里涌了出来。

丁凡也终于看清了这位老人的全身。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一条松垮的运动裤,脚上是一双鞋底快要磨平的塑料拖鞋。他比系统档案里的照片要苍老憔??多,背也驼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干瘪的轮廓。

但他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被水冲刷过的、重新焕发出光彩的亮度。尽管那光芒还很微弱,像风中残烛,但它确实存在。

“你……进来吧。”李建国沙哑着嗓子,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打扰了。”

丁凡迈步走进了这间屋子。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陈设极其简陋。墙壁是斑驳的石灰墙,墙角有水渍洇开的痕迹。唯一的电器,是一台老旧的显像管电视机,上面盖着一块防尘布。

但与这片破败格格不入的,是房间里无处不在的书。

一张小饭桌上,堆满了物理学和建筑结构学的专业书籍。沙发上、窗台上,甚至床边的地板上,都垒着一摞一摞的旧报纸和打印出来的资料。整个房间与其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一个被遗弃的研究室,一个属于失败者的战场。

李建国没有招呼丁凡坐下,因为唯一能坐的沙发也被书占满了。他只是走到那张饭桌前,看着桌上摊开的一本《结构力学》,眼神复杂。

“那些裂缝,”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丁凡,“真的出现了吗?”

“出现了。”丁凡回答得十分干脆,“就在西侧三楼和四楼的窗户下面,有两条超过一米长的斜向裂缝。学校用涂料掩盖过一次,但去年夏天的一场雨后,又重新崩开了。”

李建国闭上了眼睛,干瘦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嘴角却勾起一抹凄凉的笑。

“呵呵……呵呵呵……”他笑着,肩膀不停地抖动,最后,笑声变成了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他赢了。

以一个物理教师的专业知识,他精准地预言了一场灾难的必然发生。

他也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掉了工作,输掉了家庭,输掉了名誉,输掉了一个人后半生所有的体面。

丁凡没有去安慰他,他知道,这种积压了三年的情绪,需要一个出口。任何语言上的劝慰,在此刻都显得轻佻而苍白。

许久,李建国才慢慢平复下来。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脸,转过身,重新看向丁凡,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评估,一种劫后余生者看待同类的眼神。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你来找我,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次,丁凡没有再隐瞒。

“我叫丁凡,市纪委的工作人员。”

“纪委?”李建国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悲哀,“原来如此……是刘主任或者王强出事了,你们在查他们的案子,所以才翻出了当年的旧账,对吗?你们……是来找我做证人的?”

他的语气,又重新变得有些疏离和警惕。他太了解那些流程了,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只有当大人物倒台时,他们这些被碾碎的小人物,才会被想起来,作为功劳簿上的一笔,被利用一下。

“是,也不是。”丁凡摇了摇头,“刘主任和王强确实都已经被控制了。但我来找您,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多加一条罪状。”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建国,声音无比郑重。

“李老师,我来,是想阻止那栋楼塌下来。”

“塌……下来?”李建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系统……不,根据我的调查和专家分析,”丁凡迅速改口,“那栋楼的结构损耗,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严重。它现在之所以还立着,只是侥幸。一场大雨,一次轻微的地震,甚至可能只是一次满员的课间操,都可能成为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楼里面,有一千三百多名师生。”

丁凡的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李建国的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到了那些孩子,那些曾经坐在他的课堂里,用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的孩子们。他举报,他抗争,为的究竟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他们吗?

他以为自己失败了,可现在,这个年轻人告诉他,战争还未结束,真正的危机才刚刚降临。

“我……我该怎么做?”李建国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一把抓住丁凡的手臂,干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个被开除的糟老头子!”

“您不是。”丁凡反手扶住他,眼神坚定,“您是吹哨人。而且,您手里有他们最怕的东西。”

李建国浑身一震,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松开丁凡,像是突然焕发了无穷的力气,转身冲向卧室。在床底下,他吃力地拖出了一个积满了灰尘的、用塑料布层层包裹的硕大纸箱。

他颤抖着手,解开缠绕在上面的绳子,一层层揭开那早已发黄变脆的塑料布。

最后,一个深棕色的木箱,呈现在丁凡面前。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像是举行某种庄严的仪式,缓缓地,打开了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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