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身份令牌的指引,江沐川来到了内城区靠近西南角的一处僻静院落。
院门看似普通,但当他靠近时,令牌微微一亮,院门便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院内别有洞天,空间比从外面看要大上数倍,显然布置了高明的空间阵法。
空间阵法是三阶阵法,需要结丹期阵法师才能布置!
此刻,院内已有数十名修士聚集,泾渭分明地站成两拨。
人数较多的一拨,约莫五十余人,皆是炼气期修为,大多面带忧色,气息不稳,显然是历经磨难才逃到此地。
他们聚在院子边缘,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扫向院中另一拨人。
另一拨人则只有三位,皆是筑基期修士。
居中一人是一名面容儒雅、身着月白长袍的中年文士,修为赫然是筑基后期,气度沉稳,显然是此次聚会的召集者和主事之人。
他左侧是一位身材魁梧、面色赤红的老者,筑基中期修为,腰间挂着一个赤红色的酒葫芦。
右侧则是一位气质清冷、身着淡绿衣裙的女修,同样是筑基中期,背负一柄连鞘长剑。
当江沐川踏入院内,他身上那属于筑基期的灵压,以及手中握着的、依旧在微微震动的炼气期身份令牌,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三位筑基修士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
一个手持炼气期令牌的筑基修士?
儒雅文士率先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拱手道:“这位师弟面生得很,可是新近筑基?
恭喜师弟道途再进一步!
在下沈文渊,忝为宗门驻望海城执事。”
那红脸老者和清冷女修也纷纷拱手见礼,报上名号,老者名为洪烈,女修名为柳寒烟。
江沐川不敢托大,连忙还礼,声音透过千幻面伪装,显得略带沙哑:“小弟江沐川,确是侥幸新近筑基。
见过沈师兄,洪师兄,柳师姐。”他报的是真名,身份令牌这边做不得假。
“江师弟不必多礼,能在此危难之时赶来,便是我等同门。”沈文渊语气诚挚,引着江沐川站到他们三位筑基修士身侧。
那些炼气期弟子见状,纷纷投来敬畏和好奇的目光。
新晋筑基,在这等关头,无疑是一份难得的战力。
陆陆续续,又有人持令牌赶来。
半个时辰后,院内聚集的修士总数达到了六十余人,其中筑基修士算上江沐川共有五人,新来的两位一人是筑基初期,一人是筑基中期。
炼气期弟子则有五十多人。
看到这个数字,沈文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天符门在望海城及其周边区域的力量,绝不止于此,但最终响应召集前来的,却只有这些。
许多人,恐怕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不论事后他们找什么理由,这一刻的考验当中,那些人显然是不过关的。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场,原本温和的脸色变得沉痛而肃穆。
“诸位同门!”沈文渊的声音带着真元,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想必大家已经知晓,我天符门如今正面临建派数千年来未有之危局
天尸门狼子野心,悍然发动宗门大战,坠龙渊一役,我宗损失惨重,如今山门被围,情势岌岌可危!”
他话语中充满了悲愤,下方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愤怒的低语。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宗门如此不利的消息,依旧让众人心情沉重。
“天尸门倒行逆施,屠戮我宗弟子,戕害依附家族,其行径令人发指!
此仇不共戴天!”
洪烈猛地一拍腰间酒葫芦,声如洪钟,须发皆张,显然性情极为火爆。
“我等身为天符门弟子,值此宗门存亡之际,岂能坐视不理?”柳寒烟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意味。
众人纷纷附和,群情激奋。
江沐川也适时地露出愤慨之色,跟着众人一起声讨天尸门的暴行。
待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沈文渊抬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江沐川,温和道:“江师弟,你方才说你是从坠龙渊一路逃回?
期间想必历经艰险,不知可否与诸位同门分享一下前线见闻?”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沐川身上。
一位亲历坠龙渊之战并成功逃出的新晋筑基,他的经历无疑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江沐川心中早有腹稿,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心有余悸和后怕的表情,沉声道:“不敢隐瞒诸位师兄师姐。
小弟确实是从坠龙渊侥幸逃脱,那一战……实在太惨烈了。”
他声音低沉,将坠龙渊伏击战的惨状稍作描述,重点突出了天尸门的强悍和己方的伤亡,听得众人面色发白。
“……小弟凭借一件保命之物,才侥幸杀出重围,一路东躲西藏,期间与天尸门的追兵数次遭遇。”江沐川语气转为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厉,“许是宗门先辈庇佑,让小弟于绝境中借助于符宝之力,接连反杀了两名天尸门的筑基修士,并从其身上……得到了一枚筑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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