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illDeath 第14章 “洗脑大会”

天还没亮，纽蒙迦德的城堡还浸在墨色的夜色里，珈兰倪莯房间的门就被轻轻敲响时。

敲门声很轻，却带着不容忽略的节奏。珈兰倪莯瞬间清醒，绷紧了神经，手下意识摸向枕边的魔杖，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木柄，门外就传来斯特利兹娅温和的询问声：“珈倪，醒着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珈兰倪莯松了口气：“醒了，曾外祖母。”收回魔杖，起身点亮了床头的小蜡烛：“您进来吧。”

斯特利兹娅推门而入，手里都捧着两个雕花紫檀木盒。她反手带上门，挥动魔杖，房间里的烛台次第亮起：

“快起来收拾收拾，”斯特利兹娅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才放心：“格林德沃大人今天要举办一场宣讲，特意让你跟在他身边。”

珈兰倪莯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盒子上：“宣讲？是召集巫粹党追随者的那种？”

她之前听文达提过，格林德沃每逢重要节点都会举办宣讲，巩固势力、吸纳新的追随者，场面向来盛大。

“没错。”斯特利兹娅打开其中一个长盒，里面铺着黑色的丝绒，一件剪裁合体的礼服静静躺在里面——领口绣着暗金色的沙菲克家族新月图腾，袖口缀着细碎的银线制成的六芒星，裙摆垂落时能隐约看到流光般的暗纹，低调却难掩华贵。

“这是我让人连夜改的，之前就做好了，但是不知道你的身量，于是就特意留大了些，这件衣服既符合你的年龄，又不会太幼稚。”

她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简约的银质首饰：项链是小巧的新月吊坠，耳坠是配套的流苏样式，手链则是细链串着几颗碎钻，刚好能衬出礼服的质感。

“首饰不用太繁复，你本身的气质就够了。”

珈兰倪莯拿起礼服，指尖触到丝绒的细腻触感，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姑曾祖母呢？她不一起去吗？”文达作为格林德沃的得力助手，这类场合按理说不该缺席。

“文达先赶去会场了。”斯特利兹娅帮她拉过屏风：“这次宣讲来了不少外地的纯血家族代表，还有几个中立势力的巫师，她得去确认流程、检查物品，还要核对宾客名单，不能出一点差错。”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珈倪，这次对你来说是重要的机会。格林德沃大人有意把你介绍给核心圈子，你要好好把握，言行举止都要沉稳些，别失了家族的体面。”

“我知道了，曾祖母。”珈兰倪莯点点头，转身走进屏风后换礼服。

礼服的尺寸刚刚好，贴合身形却不束缚动作，裙摆长度刚好到脚踝，走路时不会拖沓。

斯特利兹娅亲自为她梳理头发，没有做复杂的发髻，只是简单地挽在脑后，用一根银质发簪固定，留出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既端庄又不失灵动。

“好了，走吧。”斯特利兹娅满意地打量着她：“马车已经在城堡外等着了。”

两人赶到会场时，太阳刚升起不久，金色的阳光透过会场的高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

会场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是高约三尺的圆形讲台，周围摆满了深色的木质座椅，此时已经坐了大半的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嗡嗡作响，却没人敢太过喧哗——格林德沃还没到。

没过多久，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纷纷转头望去。

格林德沃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领口绣着死亡圣器的标志，身后跟着文达和几名亲信，缓步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那双异瞳扫过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连呼吸都放轻了。

看到珈兰倪莯，格林德沃的脚步顿了顿，抬手示意她上前：“过来。”

珈兰倪莯从容地走上前，站在他身侧，目光平静地迎接着全场的注视——有好奇，有探究，也有几分敬畏。

文达走到她身边，低声安抚：“等会儿休息时，大人会带你见几位重要人物，不用紧张，跟着大人的节奏就好。”

宣讲很快开始。

格林德沃走上讲台，没有用扩音咒，却让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从魔法世界的桎梏讲到纯血巫师的使命，从对麻瓜的“净化”讲到巫粹党的理想，每一句话都带着强烈的煽动性。

他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语重心长，台下的追随者们听得热血沸腾，不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不少人甚至激动地站起身，高喊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口号，典型的“洗脑”场面。

珈兰倪莯站在讲台一侧，冷静地观察着全场。

她能感受到那些追随者眼中的狂热，也能捕捉到少数中立势力巫师眼中的犹豫和警惕。

她知道格林德沃的魅力所在，他不仅强大，更擅长抓住人心的弱点，用美好的愿景包裹着残酷的野心，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中途休息时，格林德沃带着珈兰倪莯走向第一排的几位巫师。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穿着绣着家族徽章的长袍，看到格林德沃，立刻起身行礼：“格林德沃大人。”

“罗尔先生，好久不见。”格林德沃淡淡颔首，侧身让出珈兰倪莯：“这位是珈兰倪莯·罗齐尔，我的后辈，还得拜托你们多多关照。”

罗尔先生的目光落在珈兰倪莯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着颔首：“罗齐尔小姐年少有为。”

他显然知道沙菲克家族和罗齐尔家族的渊源，态度十分恭敬。

“罗尔先生过奖了。”珈兰倪莯从容回礼，语气平静却不失礼貌。

格林德沃看着两人的互动，缓缓开口：“珈兰倪在找一个特殊的标志，一条蛇缠住一头大象。罗尔先生在欧洲纯血圈子里人脉广阔，若有相关线索，可私下告知她，不必声张。”

罗尔先生立刻应道：“没问题，格林德沃大人。我回去后就吩咐下去，一旦有消息，立刻让罗齐尔小姐知道。”

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卖格林德沃一个面子，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得罪这位风头正盛的黑巫师。

接下来，格林德沃又带着珈兰倪莯见了几位其他家族的代表和巫粹党的核心成员。

每个人都对她礼遇有加，纷纷应下会帮忙寻找标志，甚至有人主动提出，会动用家族的古籍库和情报网。

珈兰倪莯一一记下他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没有丝毫傲慢，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一个古老纯血家族继承人的风范。

“做得不错。”回到后台时，格林德沃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没有怯场，也没有失了分寸。”

“多谢大人指点。”珈兰倪莯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珈兰倪莯又跟着格林德沃参加了两场宣讲。

一场在奥地利的另一个城市，一场在德国的慕尼黑，每场的规模都不小，来了不少有分量的人物。

格林德沃依旧把她带在身边，每次休息时都会为她引荐人脉，渐渐地，“珈兰倪莯·罗齐尔”这个名字，在巫粹党和欧洲纯血圈子里，有了一定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