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归一宗,问道峰。
经过连番激战,破碎的擂台已在阵法之力下恢复如初,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未曾散尽的凌厉剑意与能量余烬。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那最高处、仿佛悬浮于云端的第一序列擂台。
两道身影,一白一青,于擂台上遥遥相对。
左侧之人,身着象征至高荣耀的白底金边序列服饰,衣袂在清风中微微飘动,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出尘。他面容俊朗,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慵懒笑意,眼神却深邃如星空,仿佛蕴藏着无穷奥秘。他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便自然成为天地的中心,一股潇洒从容、却又深不可测的气息油然而生。他,正是第一序列,叶闲。
右侧之人,则是一身万法归一宗标准的青色真传弟子法袍,因之前与聂锋的恶战而破损的衣物早已换下。他面容年轻俊朗,线条分明,虽经历连番苦战,眼神却依旧沉静而坚定,挺拔的身姿如同历经风雨而不倒的青松,自有一股不屈的峥嵘。他,便是今日序列之路的挑战者,九转金丹——陈临。
台下,数万弟子屏息凝神,虚空看台上的宗主、峰主、长老们亦收敛了随意,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这场最终的巅峰对决。整个问道峰,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唯有风声猎猎。
“陈临师弟,”叶闲率先开口,声音温和,打破了沉寂,“不愧是万古罕见的九转金丹,连战连捷,神通剑法皆令人惊艳。天资之卓绝,实乃叶某生平仅见。”他的赞叹发自内心,眼中闪烁着见猎心喜的光芒。
陈临持剑拱手,神色肃然:“叶师兄过誉了。与师兄相比,师弟还差得远。”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方才叶闲轻描淡写化解他【深渊一剑】的场景,那股举重若轻、近乎“道法自然”的掌控力,让他深刻体会到何为天外有天。即便是面对元婴修士,他也未曾感受过如此沉凝如山、浩瀚如海的压力,叶闲的强大,是另一种层面的、令人心生敬畏的深不可测。
叶闲微微一笑,话锋却陡然一转,问出了一个让全场皆惊的问题:“陈临师弟,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渡过那九转金丹之天罚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陈临一怔,台下乃至虚空看台上,所有知晓“九转天罚”意味着什么的人,无不心神剧震!尤其是宗主东方朔与诸位峰主,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对此答案极为关注。九转金丹,传说中之物,其天罚之恐怖,古籍中仅有零星记载,语焉不详,却无不透着大恐怖与大毁灭。
陈临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坦然道:“叶师兄果然是妖孽级天才……看来,八转金丹,并非师兄的极限。”
“不错。”叶闲坦然承认,眼中掠过一丝追忆与凝重,“凭借宗门底蕴,集齐冲击九转所需的天材地宝并非难事。然而,在我即将引动第九道丹纹,窥见那无上之境时,金丹之内却传来了清晰的、令人心悸的碎裂之声!与此同时,九天之上,隐有金色雷云汇聚,那股煌煌天威,冰冷、淡漠、充斥着绝对的毁灭意志……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余悸:“那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威严。直觉告诉我,若我强行引劫,非但我自身会瞬间飞灰湮灭,恐怕连整个万法归一宗……都会被天道之怒夷为平地,寸草不生!”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陈临,“所以,我无比好奇,师弟你,究竟是如何在那等绝境中,成功渡过天罚的?”
陈临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与惭愧:“回师兄,说来惭愧。当日,我拼尽全力,倚仗大成的玉雷身,也仅仅堪堪扛过第一道天罚雷劫,便已是强弩之末,肉身濒临崩溃,神魂摇曳欲散。就在我以为必将被天道彻底抹除之际……”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瞥向某个方向,“是我弟弟陈渊出手,救下了我。至于具体如何做到的,我当时已陷入昏迷,并不知晓。”
“嘶——”
无数道目光,伴随着倒吸冷气的声音,齐刷刷地射向了虚空看台上那个依旧瘫在座位里,正百无聊赖啃着灵果的少年——陈渊!
东方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早已从焚天宗宗主谢长风处得知些许片段,但每次想起,依旧觉得匪夷所思。而其他峰主、长老,则是第一次听闻如此惊世骇俗的内情,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极致的震惊!
“嗯?”陈渊感受到那汇聚而来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不满地挑了挑眉,将嘴里的果核精准地吐到一旁的果盘里,没好气地吐槽道:“看什么看啊?没看过帅哥啊?看打架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天道符文啊?”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虽然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全场瞬间死寂,如同寒冬降临:
“还有你,叶小子,好奇心别那么重。这事儿涉及天道核心秘密,甚至牵扯到为何此界难以成仙的万古谜题,不是你们现在这个层次能接触和理解的。知道了,对你们没好处,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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