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我和由纪紧紧抱在一起,盯着那扇微微震动的门。木屐声在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仿佛在倾听室内的动静。
她...她进不来吧?由纪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我死死盯着门缝下那一线黑暗,突然,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门缝渗了进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空气中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
血...我刚要开口,由纪猛地捂住我的嘴。
门外传来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缓慢而刺耳,伴随着微弱的哭泣声:救...救我...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房间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墙壁上不知何时布满了血手印,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就像有什么人曾在这里绝望地攀爬过。
由纪尖叫一声,指向窗户。窗帘无风自动,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窗外,长发遮住了脸,手腕处不断滴落鲜血。
我下意识地抓起枕头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人影消失了,但门外的木屐声突然变得急促,伴随着的一声巨响,整个门框都震动起来。
她在撞门!由纪拉着我退到房间角落,我们得想办法!
我抓起桌上的剪刀,颤抖着指向门口。撞门声越来越剧烈,门框周围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缝。就在我们以为门要被撞开的瞬间,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宿舍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门外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门缝下那一滩暗红的血迹和墙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提醒着我们,那不是梦。
我们...我们得离开这里。由纪的嘴唇发白。
我点点头,两人颤抖着走向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灯光照在褪色的地毯上。但就在404正对面的墙壁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
找到我的身体
第二天早晨,我们顶着黑眼圈去找宿舍管理员中村太太。
404室?中村太太推了推老花镜,那间房一直很正常啊。
可是昨晚——由纪刚要解释,中村太太就摆摆手打断了她。
新生总是容易紧张,她露出敷衍的笑容,可能是做噩梦了吧?我在这工作二十年了,从没听说过什么怪事。
我忍不住插话:那二十年前有个女生在404自杀的事呢?
中村太太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慢慢摘下眼镜,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谁告诉你的?
我和由纪交换了一个眼神。由纪小心翼翼地问:是真的吗?一个叫小林泉的女生?
中村太太的手开始发抖,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在附近后,压低声音说:那不是自杀...至少不完全是。她顿了顿,小林泉是被欺负致死的。三个高年级女生把她锁在衣柜里三天...等发现时,她已经...
她们后来怎么样了?我问。
转学了。中村太太的眼神闪烁,但奇怪的是...她们都在一年内相继去世。一个车祸,一个上吊,还有一个...她突然停住,摇摇头,你们别打听这些了。如果房间有问题,我可以申请给你们调换。
离开管理员办公室后,由纪拉着我去了学校的计算机中心。
如果中村太太不肯说,我们就自己查。由纪熟练地登录学校档案系统,二十年前的校园新闻应该会有记录。
几小时后,我们在一份发黄的电子校报上找到了线索。一则小报道提到三名女生因卷入不幸事件转学,配图中三个女生站在宿舍楼前合影——正是我在抽屉里发现的那张照片上的三个人。
就是她们...我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霸凌小林泉的三个人。
由纪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看这个。她放大图片角落,在宿舍楼的窗户里,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戴着红色发带。
这是...小林泉?
由纪的声音变得异常干涩,报道日期是...小林泉死后一周。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就在这时,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图片中的三个人像开始扭曲变形,她们的眼睛和嘴巴变成黑洞,鲜血从眼眶中涌出。屏幕上出现一行血红的字:
她们把我埋在地下
由纪尖叫着关闭了电脑,但那些画面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当天晚上,尽管恐惧万分,我们还是回到了404室——因为中村太太说调换宿舍需要三天时间处理。
我们轮流睡,由纪提议,一个人守夜,一个人休息。
我点点头,但内心知道这无济于事。自从发现那条红色发带,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缠上我了。我的手腕上时不时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红痕,梦里那个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午夜时分,由纪先睡了,我坐在书桌前强打精神守夜。宿舍里静得可怕,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由纪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书桌抽屉自己慢慢打开了。我屏住呼吸,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缓缓滑出来,落在我的膝盖上。照片上的小林泉不知何时转过了头,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她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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