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血液瞬间凝固。担架车上那具女尸脖子上的刀疤,与铜镜中女子的一模一样。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铜镜,镜面竟微微发烫。
这些死者...林默压低声音,她们脖子上为什么都有刀疤?
陈文远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拽着林默的袖子快步走向楼梯间。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才开口:你不是普通的路人,对不对?你知道些什么?
林默握紧铜镜,镜面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烫手。他决定赌一把:我见过这个刀疤——在镜子里。一个穿旧式衣服的女子,她...她想告诉我什么。
陈文远的眼睛瞪大了:苏婉清...她真的回来了。他颤抖着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她入院时拍的,你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照片上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淡紫色旗袍,面容姣好,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即使透过泛黄的照片,也能看出她眼神中的忧郁。
就是她。林默点头,但镜中的她脖子上没有丝巾,只有那道疤。
陈文远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入院第三天,护士发现她脖子上突然出现了这道疤,她自己却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之后她的病情急剧恶化...他顿了顿,最奇怪的是,尸检时我发现她的心脏不见了。
不见了?林默倒吸一口冷气,被人取走了?
切口非常整齐,绝对是专业手法。陈文远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而且不止她一个。这周死的七个女孩,全都少了内脏——心脏、肝脏、肾脏...院长说是家属同意捐赠用于医学研究,但我知道他在撒谎。
林默想起1935年太平间失踪的尸体,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你们院长...是不是姓杜?
陈文远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杜明德院长,兼外科主任。等等——他突然警觉起来,你到底是谁?
林默正要回答,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冷地扫视着两人。
陈医生,你不去查房,在这里做什么?男子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威严。他的白大褂一尘不染,胸前别着杜明德 院长的名牌。
林默的心跳几乎停止——这个杜院长,与1935年挂在医院历史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许多。
院长,这位是...陈文远结结巴巴地开口。
新来的杂工,我正要带他去后勤处报到。林默迅速接话,低头掩饰自己的紧张。
杜明德锐利的目光在林默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陈文远:304病房的病人情况恶化了,马上去看看。说完,他转身离开,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响声。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陈文远才长出一口气:太险了...他要是发现你在打听这些事...他没说完,但眼中的恐惧说明了一切。
我们必须查清楚。林默从口袋里掏出铜镜,惊讶地发现镜面上浮现出一行血色小字:子时,停尸房。
陈文远看到后脸色大变:这是苏小姐的笔迹!我见过她写药方...她真的在镜子里!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决定当晚行动。陈文远告诉林默如何避开夜班护士,约定子时在太平间汇合。
离开医院后,林默在附近的茶馆坐下,试图理清思绪。铜镜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镜面恢复了正常。他盯着镜中的自己——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身处十五年前的时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喃喃自语。茶馆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新闻:...近日沪上多名年轻女子失踪,警方怀疑与地下器官贩卖团伙有关...
林默猛地抬头。器官贩卖?这与陈文远说的不谋而合。他想起1935年太平间失踪的尸体——李家姑娘、之前的两个死者...他们会不会也少了器官?
夜幕降临,林默悄悄返回医院。秋夜的寒风卷着落叶呼啸而过,医院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按照陈文远的指示,从侧门溜了进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壁灯发出微弱的光。林默蹑手蹑脚地向地下室走去,每走一步,铜镜就变得更烫一分,仿佛在提醒他方向正确。
太平间的铁门虚掩着。林默轻轻推开,一股比1935年时更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他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陈医生?林默小声呼唤,没有回应。
他摸索着向前,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低头看去,地上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是血。血迹延伸向最里面的停尸柜,正是二十四号柜。
林默的心跳如鼓。他颤抖着手拉开二十四号柜,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年轻女尸,脖子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胸腔被粗暴地剖开,内脏全部消失。更骇人的是,女尸的眼睛大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这不是苏婉清。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林默吓得差点叫出声。陈文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脸色惨白,这是今天下午刚送来的第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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