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恢复至巅峰状态后,傅长安并未耽搁,与林晚秋一同,再次来到了那处看似荒僻、实藏玄机的“秘闻阁”。
依旧是那方小院,依旧是那扇虚掩的木门。只是这一次,当傅长安叩响门扉时,里面立刻传来了“演天居士”那略带一丝急切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只见老者依旧坐在那堆满玉简与兽皮的杂乱书海中,但神色却与往日那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不同,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紧紧盯着傅长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小子,你来了!”演天居士几乎是抢着开口,“昨日学院西南角地火脉附近,出现异常法则波动,虽微弱却本质奇特,生机与归寂并存……别说与你无关!”他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傅长安心中微凛,暗道这位前辈感知之敏锐,消息之灵通,远超想象。他并未隐瞒,坦然拱手:“前辈明鉴,正是晚辈在进行一次尝试。”
“果真如此!”演天居士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快!细细说来!你是如何做的?遇到了何种困难?最终结果如何?”
他那迫切的模样,如同一个渴求新知的孩童,与之前高深莫测的形象判若两人。
傅长安定了定神,从租用炼器室开始,将自己如何布置能量共振法阵模拟星辰泉眼韵律,初期如何失败,又如何想到引入混沌归墟之力作为“破局之锤”,以建木新生之意为“重塑之砧”,最终在生灭轮转间成功提升灵石灵能活性的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同时,他也提到了实验成功后引来的执法队以及自己的应对之策。
他没有保留关键思路,但关于纪元碎片和自身混沌星元的具体奥秘,则隐去未提,只以“特殊真元”和“机缘所得的一缕新生道韵”带过。修真界中,谁都有秘密,演天居士并未深究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沉浸在了傅长安描述的“生灭轮转,点化灵能”的理论与实践中。
“妙!妙啊!哈哈哈哈!”听完傅长安的叙述,演天居士抚掌大笑,状极欢愉,“以归墟破惰性,以新生导重组!好一个‘破而后立’!老夫推演灵能活性数百载,一直困囿于如何‘温和激发’,却从未想过,竟需如此霸道直接之力,行此雷霆手段!小子,你这一步,简直是踏在了老夫思维的盲区之上,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啊!”
他兴奋地在书堆中踱步,身上宽大的衣袍带起阵阵微风,吹动地上的玉简哗啦作响。
“你做得对!那星辰泉眼确实是最好的掩护!其韵律包罗万象,蕴含生死轮转之妙,与你此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好可以用来解释!”演天居士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傅长安,“不过,你此法粗糙,消耗巨大,成功率低,且仅能作用于最基础的灵石,问题还很多。”
“请前辈指点!”傅长安深深一揖,他知道,这才是此行最大的目的。
演天居士重新坐下,神色恢复了睿智与深邃,他捻着胡须,缓缓道:
“首先,你对‘归墟之力’的运用,太过粗糙,近乎蛮力。归墟,并非单纯的毁灭。它是万物之终,亦是万物之始的另一种形态。你要领悟的,不是‘破坏’,而是‘分解’与‘重置’的真谛。试着去理解,如何用最细微的力量,精准地瓦解那导致惰性的‘结构节点’,而非暴力冲击整个灵能体系。这需要你对灵能微观结构,有更深刻的认知。”
说着,他抛给傅长安一枚古朴的黑色玉简:“此乃《万物析微感应篇》,并非功法,而是一门锤炼神识,感知物质与能量细微结构的秘术。修至深处,可观星辰生灭于芥子,察灵能流转于微末。对你完善此法,大有裨益。”
傅长安接过玉简,神识微微一探,便感到其中蕴含的玄奥意念,如浩瀚星图,指引向微观世界,心中大喜:“多谢前辈赐法!”
演天居士点点头,继续道:“其次,你对‘新生之意’的运用,也流于表面。建木之意,乃是宇宙生命法则的体现,其‘新生’,并非简单的滋养,而是‘秩序’的构建与‘潜能’的激发。你要做的,不仅是温养,更是在归墟之力打破旧结构后,引导灵能粒子按照更活跃、更高效的‘秩序’重新排列组合。这涉及到‘灵能拓扑学’与‘法则烙印’的初步应用……”
他又连续指出了傅长安实验中的数个关隘,并给出了相应的理论方向甚至具体的改进思路。其见解之精辟,往往一针见血,直指核心,让傅长安有种拨云见日之感。许多他之前模糊感觉到,却无法清晰表述的难题,在演天居士这里都得到了清晰的解答或指引方向。
这一番交流,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大部分时间是演天居士在讲,傅长安在听,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林晚秋在一旁,虽然许多高深理论听不太懂,但也聚精会神,感觉大开眼界。
最后,演天居士长吁一口气,看着傅长安,眼中充满了期许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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