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还有诸多金银珠宝。
金条堆成半人高,银元宝码得整整齐齐,翡翠、玛瑙、珍珠等饰物散落其间。
随便一件拿出去,都够寻常人家衣食无忧过十年。
可楚枫只是扫了一眼,目光连半分停留都没有。
对他而言,这些身外之物远不如寿元与修为实在。
更何况,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压在心头——七星城竟藏着一位七境巅峰的妖魔,这等消息若是传开,整个镇魔司乃至冀州武道界都要掀起轩然大波。
“此地不宜久留。”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木盒。
这密道看似隐秘,可镇魔司那群专查踪迹的老手,怕是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找到入口。
他不敢耽搁,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快步折返。
刚爬出井口,一股混杂着尘土与血腥的风便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声悲愤到极致的呐喊,划破了血鹰帮驻地的混乱:“崔青书!拿我儿命来!”
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疯狂,显然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宁愿同归于尽,也要拉着对手一起坠入地狱。
“轰隆——”话音未落,一声震天动地的撞击声便炸开。
只见不远处的几间青砖瓦房应声倒塌,断梁与碎石如雨点般落下,尘土滚滚而起。
楚枫眯起眼,借着尘土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一处断墙后。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此刻不少血鹰帮匪徒正慌不择路地逃窜,有的甚至连刀都扔了,只顾着往驻地外冲。
“正好,赚点外快。”他身形如鬼魅般窜出,指尖寒光一闪,便精准地抹过一个匪徒的脖颈。
那匪徒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涌出。
楚枫动作干净利落,短短片刻,便有四五个仓皇逃窜的匪徒倒在地上。
脑海中接连响起几声“掠夺寿元三年”“掠夺寿元五年”的提示音。
他正准备再找几个目标。
远处官道上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哒哒哒!哒哒哒!”
那声音像擂鼓般,越靠越近,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楚枫抬头望去,只见数百名身穿青衫的镇魔司差役正策马奔腾,如一道青色洪流般直奔血鹰帮驻地而来。
为首的镇魔校尉一身猩红铠甲,腰间佩剑出鞘半截,露出冷冽的剑刃,他勒住马缰,一声厉喝响彻云霄:“杀!”
这声厉呵如惊雷般炸响,本就惶惶不安的匪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血鹰帮高手也都无心再战,纷纷疯狂逃窜。
可哪里还来得及?
镇魔司的差役早已从四面八方涌来,手持长刀与弩箭,将整个血鹰帮驻地围得水泄不通。
密密麻麻的人影在驻地外围形成一道铁壁,弩箭上弦的“咔咔”声此起彼伏,但凡有匪徒试图突破,都会被瞬间射成筛子。
“天罗地网,插翅难飞啊。”楚枫靠在断墙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人群中。
只见裴月生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白衣,衣摆纤尘不染,身后跟着一脸拘谨的刘胜杰。
两人踏着碎石,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与周围的混乱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半空中直直砸下,带着呼啸的风声。
“轰隆!”
地面被砸出一个数米深的大坑,碎石飞溅,尘土弥漫。
待烟尘稍稍散去,众人才看清,坑底躺着的正是血鹰帮帮主赵血海。
只见他浑身是血,胸前的骨骼凹陷,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是筋骨俱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
崔青书走到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赵血海,说!你和那血魔大鹏是怎么勾结的?他潜伏在七星城有什么目的?”
赵血海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却依旧桀骜:
“别白费力气了……这冀州武道被你们崔家祸害得还不够吗?垄断晋升资源,压榨我们寒门武者的修炼物资,一枚洗髓丹便是千两白银……今日我虽败,却不服!”
“你敢污蔑我崔家?!”崔青书面色冰冷,手指紧紧攥住剑柄。
在冀州,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当众诋毁崔家的名声。
“哦?还有什么不满,不妨都说出来听听。”
一道冷冽却清脆的女声,突然从半空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楚枫抬头望去,只见崔红妆站在一块残破的屋顶横梁上,罗裙在风中轻轻飘动,像一位即将羽化成仙的红衣仙子,清冷又夺目。
赵血海听到这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看着崔红妆,又像是在看遥远的天际,嘴角勾起一抹惨笑:“成王败寇,我认栽……风儿,爹来陪你了。”
说着,他突然咬紧牙关,浑身气血骤然翻涌,竟不顾一切地将体内残存的气血全部逆流而上,直冲脑海。
他的眼睛、鼻子、耳朵中瞬间涌出鲜血,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自绝经脉。“不知道梅花逃出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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