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尚未完全铺开,废弃公园的草叶上还挂着夜露。佩妮站在草坪中央,指尖轻触耳坠,系统界面在意识中悄然展开。任务进度条仍停留在1/1,但她的目光已越过数据,落在眼前这片被藤蔓遮蔽的空地。
她抬起魔杖,没有念咒,只是缓缓旋动。一道金线自杖尖溢出,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轨迹。刹那间,地面轻微震动,预制石板与横梁从地下缓升而起,如受无形之手牵引,彼此嵌合。榫卯咬合时发出细微的“咔”声,墙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延伸。
几个麻瓜工人站在外围,手中工具攥得发紧。一人后退半步,鞋底踩断枯枝,发出清脆声响。
佩妮察觉动静,转身走向他们。她未开口安抚,而是抬手一引,一块浮空砖块轻轻飘至那工人面前,悬停不动。
“它听你的。”她说,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施工的嗡鸣,“你只需伸手。”
工人迟疑片刻,终于将手掌贴上砖面。砖体微颤,随即平稳下来,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
他抬头,眼神里的惊惧淡去了一分。
佩妮点头,转身回到中心位置。她闭眼,意念沉入系统快捷栏,调出“建筑协同咒·高级版”的完整流程。随着她手指在空中虚点,屋顶框架开始自动拼接,瓦片如雁阵般列队飞落,严丝合缝地覆盖其上。
整座建筑轮廓初现,四壁浮现浅淡纹路——那是内置的导魔回路,如同血脉般静静蛰伏,等待激活。
斯内普立于东侧墙根,手中银匙搅动一口悬浮铜锅。锅中液体呈水银状流转,蓝紫交替,每一次颜色变化都伴随着他低沉的吟诵。古拉丁混合魔药语在空气中凝成微不可察的波纹,天地间的魔力随之震荡,被缓缓吸入涂料之中。
他的呼吸渐重,额角渗出细汗。施法进入关键阶段,涂料必须在魔力饱和的瞬间定型,否则将失去空间塑形能力。
佩妮余光扫过,察觉他身形微晃。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在他袖口处轻轻一触。两人佩戴的戒指同时泛起微光,一股温和的魔力自她体内流出,顺经络注入他的身体。
斯内普睫毛微颤,喉间滚出一声极轻的“嗯”。他稳住气息,继续吟唱。最后一句落下,锅中涂料骤然转为七彩哑光质地,如静水无波。
他取出喷雾器,将涂料均匀喷涂于墙面。漆面落地即活,纹理随空气流动微微起伏,仿佛拥有生命。佩妮走近,抬手轻敲墙壁,墙面立刻响应,表面浮现出教室布局的虚影;再一挥手,又切换为诊疗室格局。
“可变功能区完成。”她说。
斯内普收起工具,嗓音略哑:“至少能撑十年。”
“十年够了。”佩妮望着成型的主体结构,“我们要做的不是建一栋楼,是立一个起点。”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
三人高空作业平台上的魔法扳手突然剧烈震颤,测量尺如受惊蛇群般扭动,脱离轨道,直冲下方三名正在铺设地基的麻瓜工人。
风刃割裂空气,尘土被卷起成锥形。
佩妮瞳孔一缩,左手瞬间按向耳坠。系统界面闪现,她意念锁定“紧急防护协议”,直接触发“凝固咒·全域冻结”。
时间仿佛停滞。
所有飞行工具在距工人头顶不足三十厘米处戛然定住,连扬起的沙粒都悬停空中。施工声、风声、呼吸声全部消失,世界陷入诡异的静止。
佩妮疾步上前,脚步踏在凝滞的尘埃上,竟无声无息。
她逐个检查失控工具,最终在一把扳手的螺纹内侧发现一道极细的刻痕——蛇形缠绕十字,线条阴冷扭曲,与纯血之影的标记风格一致,却更加隐蔽,像是刻意规避侦测。
她伸手取下那枚扳手,指尖抚过符文边缘。一股微弱的反噬魔力顺着接触点窜上手臂,被她迅速切断感知通路。
冻结状态解除。
工具哗啦落地,工人跌坐在地,脸色惨白。有人颤抖着问:“刚才是……时间停了?”
佩妮没有回答。她握紧扳手,走向斯内普。
“不是意外。”她说,“是定向操控,目标明确——伤人,制造恐慌。”
斯内普接过扳手,翻看符文,眉心紧锁。他从长袍夹层取出一只水晶瓶,瓶口对准刻痕,轻轻一吸。一丝黑气被抽离,缠绕进瓶中,仍在挣扎般扭动。
“残留魔力带有记忆烙印。”他低声说,“施法者至少接触过三次以上同类诅咒,手法熟练。”
“说明早有预谋。”佩妮盯着远处林影,“他们知道我们会来,也知道我们不会停工。”
斯内普将水晶瓶收好,目光沉冷:“这次是工具,下次可能是建材,再下一次——就是人。”
佩妮转身望向尚未封顶的建筑。阳光正斜照进来,洒在刚涂完的墙面上,七彩光泽缓缓流动,像一层活着的皮肤。
她忽然抬高声音:“所有人听着!施工不停,节奏加快。原计划三天完工,现在——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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