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的门在身后合拢,蓝光被彻底隔绝。佩妮没有回头,脚步落在石廊上,声音轻却稳定。斯内普并肩而行,手中魔药包紧贴掌心,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信号箱能撑多久?”他问。
“只要他们不靠近检测,假脉冲就能持续。”她答,“系统模拟频率误差不到百分之一。”
两人穿过回廊,拐入通往地下密道的窄梯。空气渐冷,墙壁上的火把光影摇晃,映出他们交错的身影。佩妮抬手一挥,一道银色符文自指尖划出,嵌入阶梯尽头的石缝——这是她用积分刚兑换的“静音结界卷轴”启动咒。
密道入口无声开启。
初级班的二十名学生已整装待命,最小的不过八岁,脸上有紧张,却没有退意。一名男孩攥着魔杖的手微微发抖,佩妮走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那孩子抬起头,看见她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听指令,不乱动。”她说,“你们的安全,比任何反击都重要。”
孩子们依次进入密道,脚步轻如落叶。最后一人进去后,佩妮将卷轴残片投入凹槽,整条通道瞬间陷入沉寂,连呼吸声都被吞噬。
她转身,目光投向西侧。
“塔楼那边,你的人手够吗?”
斯内普摇头:“不用人。陷阱本身不会暴露,但必须有人确认触发状态。”
“我来盯。”她说,“钟楼视野最好。”
他没反对,只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透明液体泛着淡绿光泽。“腐蚀雾囊已就位,一旦激活,三秒内扩散。它不会致命,但足以让施法者失控。”
佩妮点头,接过另一只共鸣器,快步走向主楼。
钟楼螺旋梯狭窄陡峭,她一步步向上,耳坠水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推开顶门时,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凉意。霍格沃茨的轮廓在黑暗中延展,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她正为它织一张看不见的网。
她取下耳坠,插入早已准备好的共鸣器底座。水晶骤然一震,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如同蛛网般向外延伸。每一根线条都对应一处陷阱节点——走廊的粘滞层、礼堂的镜像场、塔楼的雾囊引信……全部连接在这张无形之网上。
远处屋顶传来轻微响动。
莉莉·伊万斯带着三名格兰芬多学生攀上主楼最高处,每人手中抱着一个青铜匣子。她们动作谨慎,沿着屋檐边缘布设装置,每放一处,便低声念一句启动词。
佩妮望着那身影,没有出声。
直到莉莉完成最后一台幻影咒发射器的调试,抬头望向钟楼方向,两人的视线在夜色中短暂交汇。莉莉抬起手,做了个确认的手势。
佩妮回了一记点头。
那些青铜匣子开始运转,微弱的光点在屋顶各处浮现,模拟出巡逻教师的脚步轨迹,还有学生三三两两走过的虚影。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从礼堂门口经过,又消失在拐角;另一个提着灯笼的老年巫师缓缓踱步,其实根本不存在。
整个学院,看起来一如平常。
斯内普的声音从通讯石中传来:“西侧通道封锁完成,腐化雾囊待命。”
“南侧呢?”她问。
“花园小径已铺设粘滞咒,压力阈值设为六十磅以上。普通人走过无感,带魔力波动的目标踩上去,立刻陷住。”
佩妮盯着地图投影上那一圈圈淡金色的防御环线。新学院的方向,灯火通明,教室里甚至传出朗读咒语的声音——那是她安排的中级班学生,假装正常上课。
真正的战场,藏在阴影里。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九小时四十七分钟,变成了六小时十九分。
突然,共鸣器上的某一根金线剧烈震颤。
佩妮瞳孔一缩。
“南侧花园,第一触点激活。”
几乎同时,斯内普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发现目标接近,数量二十一,呈扇形散开。”
她俯身看向下方。
月光稀薄,荒废花园的小径上,一道黑影猛然停住。阿尔文·诺特右腿深陷石板,仿佛被无形的手拽住脚踝。他试图抽身,可越是用力,地面越是泛起金光,像蛛丝般缠绕上来。
他猛地抬头,目光直射钟楼。
佩妮站在高处,没有躲。
她知道他在看什么——那个曾经属于他的机械义眼,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发出虚假的信号。而他,带着二十名手下,踏入了由谎言编织的猎场。
一名手下跃起欲援,半空中撞入一片看不见的区域。刹那间,几道银色电弧凭空闪现,将他全身缠住,重重摔落地面。
“光牢咒触发。”斯内普的声音冷静传来。
另一人举起魔杖,低吼破解咒语,可咒语刚出口,前方空气扭曲,一道与佩妮一模一样的身影突然出现,抬手反向施法。他的魔力被反弹,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久久未动。
“镜像陷阱生效。”佩妮轻声道。
更多人开始慌乱。有人想后撤,却发现来路已被一层透明薄膜封死,碰触即引发警报式震荡波;有人试图攀墙翻越,刚抓住砖缝,墙体夹层中便渗出淡绿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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