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踏入礼堂时,袖中的魔杖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回应她脚步落地的节奏。阳光从高窗斜照进来,落在讲台边缘的一摞讲义上,纸页微微泛着光。她没有停下,径直走向中央,身后半步,斯内普无声跟随,黑袍拂过地面,脚步沉稳得如同节拍器。
礼堂已坐满巫师代表,低声交谈在她出现的瞬间戛然而止。前排一名年长巫师缓缓起身,灰袍镶着暗金边,眼神冷峻:“我们来听你说什么,不是来看戏法的。”
佩妮站定,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人脸上。她没反驳,只是抬手轻触耳坠——指尖微凉,系统界面悄然浮现:【任务更新:揭露真相,积分 500】。她收回手,声音不高,却清晰传至每一排座位:“你们想知道麻瓜能不能掌握魔法?那我就给你们看真正的记录。”
她挥动魔杖,一道光幕自空中展开,画面流转——
第一个镜头里,一个少年坐在轮椅上,额头渗汗,双手颤抖地举着魔杖。他面前的羽毛纹丝不动。时间标注显示:第十七次尝试。失败。第二十三次。依旧无反应。直到第四十一次,那根白羽终于颤了颤,缓缓离地三寸。少年仰头大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画面切换。一对老年夫妇并肩站在练习室,丈夫口中念咒,掌心浮起一团柔和的暖光。妻子将手伸过去,冻得发红的指尖渐渐回暖,她忽然哽咽:“我……我能感觉到了。”丈夫低头看着她,眼眶发红,两人紧紧相拥。
掌声开始零星响起,又迅速压下。质疑声紧随其后。
“这些是剪辑过的!”另一名保守派巫师猛地站起,“谁都能摆拍几个感人场面!魔法不是靠眼泪运行的!”
佩妮没有理会。光幕继续播放——
盲童女孩坐在导师对面,双眼无神,但脸上带着笑意。导师引导她伸出手指,在空中描画符文轨迹。系统同步投射出神经反馈图谱与魔力波动曲线,数据流如细雨般滚动。突然,女孩猛地抬头,小声惊呼:“亮了……妈妈,天上有圈圈在转!”
镜头拉近,她眼中映着由魔法投射出的星轨图案,一圈圈金色光晕缓缓旋转,像被风吹动的风铃。
全场寂静。
就在这时,莉莉从观众席站了起来。她怀里抱着一幅手绘的画,纸张边缘有些褶皱,显然是被反复抚摸过。她走上前,将画面向众人举起:“这是我班上的学生画的。她说今天要用魔法画一朵向日葵,送给她的妈妈。”
画上是一朵歪歪扭扭的花,花瓣涂得厚实,中心用黄色蜡笔重重涂抹,周围还画了许多小点,像是飞舞的光斑。
“你们说他们不懂魔法?”莉莉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个礼堂,“可她画里的光,比我们任何荧光咒都更亮。”
没有人再说话。
前排那名年长巫师还想开口,却被身边人轻轻按住手臂。他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线,终究没有再站起来。
佩妮再次抬手,光幕变换——
黑色背景上,金色文字逐行浮现:
【累计培训麻瓜学员327人】
【成功施法率89.6%】
【最高龄学员72岁,失聪二十年,现可使用基础通讯咒语】
【最重残障等级四级,瘫痪患者完成首次漂浮训练】
【教学周期:三个月零七天】
最后一行缓缓浮现:
【他们不是例外,他们是未来。】
礼堂里先是静得落针可闻,随后,第一道掌声响起。来自角落一名年轻女巫,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很快汇成一片潮水般的声浪,从后排向前蔓延,直至整个空间都被震动。
佩妮站在讲台中央,没有微笑,也没有退让。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曾冷眼旁观的人,看着他们低下的头,紧握的手,闪烁的眼神。
斯内普始终立于她身后半步。当掌声达到顶峰时,他微微前倾,在她耳边低语:“你做到了。”
那声音极轻,几乎被淹没在喧嚣中,但她听见了。
她侧过头,眼角余光掠过他的轮廓——他依旧面无表情,可她注意到,他的右手曾短暂抚过魔杖顶端,动作细微,却真实存在。
莉莉走回座位时,怀里的画被她小心地放在膝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朵向日葵。她抬头看向姐姐,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笑意。
前排那名最先发难的保守派巫师终于起身,未发一言,转身离席。他的背影僵硬,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崩塌的信念之上。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掌声仍未停歇。
佩妮抬起手,轻轻压了压。声音逐渐平息。
“我知道很多人还在怀疑。”她说,“怀疑这不是魔法该走的路。但我想问一句——如果魔法不能让人看见星星,不能让冻僵的手回暖,不能让一个母亲听见孩子第一次喊‘妈妈,我看到了’——那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她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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