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声“咔哒”还在耳畔,佩妮的手指已经贴上了耳坠。她没动,斯内普却先一步横跨半步,挡在她身前,目光扫过地面石砖的接缝处。他的呼吸压得很低,几乎听不见,但佩妮能感觉到他魔力在体表形成的微弱波动——那是警戒状态下的本能反应。
桌上的文件翻开了一页,血色字迹浮现:“入侵者,欢迎见证终局。”
斯内普从袖中取出一小撮银灰色粉末,指尖一弹,粉末如细沙般洒落。刚触地,便泛起一圈圈涟漪状的光纹,在石砖上勾勒出交错的线路。那些线条细密如蛛网,从门口延伸至书桌下方,又绕向墙角,显然是静默型追踪咒阵。
“别走主道。”他低声说。
佩妮点头,指尖仍在耳坠上轻轻摩挲。系统界面在意识中展开,她将现代电路中的“断路”概念输入知识转化模块,试图反向解析咒阵的盲区。几秒后,一行提示浮现:【能量回路存在三秒延迟节点,可利用节奏错位规避】。
她睁开眼,盯着地面光纹的流动频率。“三步斜移,停两秒。”她说。
斯内普没有迟疑,依言而行。左脚踏出,避开一道亮线;右脚落地时微微一顿;第三步跨得稍远,恰好落在一块颜色略深的石砖上。光纹在他脚下扭曲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靠近书桌,魔杖轻抬,一道无形之力探出,卷起文件一角。纸张缓缓浮起,另一份完全相同的副本在空中成形,原文件未动分毫。复制完成的瞬间,那行血字突然颤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佩妮迅速收回手,退到墙边。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左手无名指根处的灼痕隐隐发烫。戒指碎了,力量被耗尽,但她仍能感知到系统在后台运行的细微震感,像钟表齿轮在缓慢转动。
斯内普将复制的文件收进长袍内袋,转身望向墙上那幅背影画像。画中人依旧背对着他们,手中权杖顶端的红宝石却已亮起,散发出幽暗的光。
“这画不对。”他说。
话音未落,画像忽然动了。那人缓缓转过半身,面容仍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侧下颌线条。声音从画框内部传出,低沉、沙哑,带着多重回音:“你们不该来这里……尤其是你,伊万斯。”
佩妮瞳孔一缩。
那语气,那语调——和她在魔法部档案室听过的一段录音太像了。那是托比亚·斯内普年轻时的审讯记录,被封存在**区深处。只是此刻的声音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过,掺杂着不属于一个人的共鸣。
斯内普立刻抬起魔杖,一层透明结界在两人周围成型,隔绝声音外泄。他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佩妮——你在查什么?
她闭眼,调出系统记忆库,搜索与“意识寄生”相关的黑魔法条目。游戏数据中有一项名为“魂匣共鸣术”的禁术,允许施术者将意识碎片分散寄存于多个载体,通过特定媒介唤醒。若载体受损,残片会自动聚合,形成不稳定的精神集合体。
她睁开眼,低声说:“这不是普通的画像,是**容器,里面可能有托比亚的意识残片。”
斯内普眼神微冷。他记得父亲的名字被提起时,佩妮总会多一分谨慎。而现在,这个名字出现在敌方核心据点,还以这种方式发声,绝非巧合。
佩妮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符文水晶碎屑,指尖一弹,碎屑精准落入画框缝隙。几乎同时,画中人发出一声闷哼,红宝石光芒剧烈闪烁,影像定格在半转身的状态,再无动静。
“暂时压制住了。”她说。
斯内普走近画像,用魔杖尖端轻点画框边缘。木质表面浮现出极淡的铭文,已被腐蚀大半,但仍能辨认出几个词:“继承”、“锚点”、“重构”。
他收回魔杖,转向佩妮:“继续往前。”
两人退出房间,回到左侧通道尽头。前方出现三扇石门,样式完全相同,没有任何标记。空气安静得异常,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佩妮刚迈出一步,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时空悖论波动,源头位于中央门后。能量特征匹配托比亚实验日志】。
她停下脚步。
左侧门缝正缓缓渗出绿色雾气,气味刺鼻,像是强酸挥发。右侧门把手则刻着一道浅痕——一个歪歪扭扭的“S”,像是孩童随手划下的涂鸦。斯内普盯着那道痕迹,眼神微动,却没有说话。
佩妮看了他一眼:“是你的名字缩写?”
“不是我刻的。”他声音平静,“而且石材的新旧程度不对。这两扇门被动过手脚。”
她闭上眼,集中感知魔力流向。中央门后传来极细微的波动,像是时间本身在轻微震颤。那种感觉,就像站在钟摆即将逆转的临界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向中央门。
斯内普抬手,魔杖尖端轻触门环,注入一道稳定魔力流。石门无声开启,露出内部空间。
屋内布满高耸书架,排列着大量皮质笔记本和密封卷轴。中央是一张金属实验台,上面散落着烧杯、坩埚和断裂的羽毛笔。最显眼的是石台上摊开的一本笔记,封面沾满干涸血迹,标题清晰可见:《继承计划:时间锚点重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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