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断裂的镜台缝隙灌入,带着焦灼的余味。佩妮的指尖还在发麻,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有细针在颅内来回穿刺。她靠在石柱上,呼吸尚未平复,眼角余光扫见斯内普的肩头渗出血迹——刚才那一撞,撞裂了旧伤。
他没有出声,只是抬手抹去额角的汗,掌心在魔杖上攥紧。他的目光仍锁在云层边缘,那里,那道金属反光已消失,只留下一道极细的划痕般的痕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不是偶然。”他低声道。
佩妮点头,手指缓缓抚过戒指。微弱的契约光流在皮肤下一闪,系统界面迟缓浮现。她调出最后一帧捕捉到的画面,放大那道反光。像素边缘扭曲,但轮廓清晰——是一片残破的镜片,表面刻着细密符文,正缓慢溶解。
“记忆窥镜。”她声音干涩,“远程读取意识流的禁术装置,能记录视觉、听觉,甚至情绪波动。他们一直在看。”
斯内普眉心一紧:“所以那场战斗……每一个动作,都被传了出去。”
“不止是战斗。”佩妮盯着那片正在消融的残片,“他们在查我们查了什么,为什么逃,往哪逃。他们在等我们暴露下一步。”
空气凝滞了一瞬。两人同时明白——对方不是失败后撤退,而是故意留下线索,引他们走向更深的陷阱。
可他们没有选择。
佩妮闭眼,调出系统数据库,将“记忆窥镜”与此前收集的托比亚日记残页、玻璃罐中的胚胎组织、预言球碎片进行交叉比对。三分钟后,一条隐藏路径浮现:所有线索的终点,指向圣芒戈医院记忆科的禁闭区,编号M-7的档案室。
“被清除的监护交接记录。”她睁开眼,“托比亚当年把斯内普交给谁,只有那段记忆能证明。”
斯内普沉默。他的指节泛白,但没有反驳。他知道,那夜巷口的雨,他早已记不清,只记得醒来时躺在陌生的房间,手腕上缠着黑绳,耳边有人低语:“你不会再用魔法,除非我们允许。”
“他们封存了那段记忆。”他说,“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掩盖。”
佩妮握住他的手。戒指微光一闪,魔力缓缓连接。她将系统转化后的“神经扫描协议”输入契约流,试图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眼前仍有些发黑,但她知道,不能再等。
“我们得进去。”
圣芒戈医院的后翼在黎明前最安静。记忆科位于地下三层,入口被一道银色光幕封锁,两侧立着石像守护精灵,眼窝中嵌着会转动的水晶球,能识别任何非法魔力波动。
佩妮贴着墙角前行,脚步轻得几乎不惊起尘埃。她的魔力仍不稳定,每一次调动都像在撕裂神经。她取出一枚铜质齿轮,这是系统兑换的“认知干扰器”,能短暂扰乱魔法识别逻辑。
她将齿轮抛向光幕边缘。齿轮在空中旋转,释放出一段杂乱频率的魔力波。水晶球微微晃动,视线偏移了半秒。
“走。”她低声道。
斯内普率先穿过光幕,银链从袖中滑出,那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他低声念出一段古语,银链震颤,散发出与记忆迷雾同频的波动。雾气如潮水般分开,露出一条狭窄通道。
通道尽头是环形大厅,十二扇门围绕中央的水晶柱排列。M-7在最内侧,门缝被黑色蜡封,符文刻满门框。
佩妮伸手触碰封印,指尖传来刺痛。这是时间锚定符文,强行破解会引发精神反噬,甚至让入侵者陷入永久记忆循环。
“双人共鸣术。”她说,“用戒指连接魔力,同步输入反向频率。”
斯内普点头,握住她的手。两人魔力通过契约流转,在掌心交汇。佩妮默念系统转化的公式,将现代“时间逆向校准”概念转译为古代魔法语句。斯内普则引导魔力,沿着符文反向游走。
封印开始震颤。
咔的一声,蜡封碎裂。
门缓缓开启,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室内无灯,只有一道悬浮的光带在空中盘旋,像被冻结的河流。佩妮取出魔杖,轻点光带。光流震动,显现出一段记忆影像的入口——时空裂隙。
“只能维持三分钟。”她说,“进去后,别碰任何非目标记忆。”
斯内普点头,两人并肩踏入。
裂隙内无上下,无方向。四周是流动的灰雾,夹杂着破碎的画面:婴儿啼哭、火焰燃烧、铁门关闭。佩妮强忍头痛,调出系统导航,锁定M-7坐标。
画面骤然清晰。
雨夜。窄巷。石砖湿滑,水洼倒映着昏黄路灯。托比亚·斯内普站在阴影里,披着黑袍,怀里抱着一个瘦小的男孩。男孩低着头,头发湿透,肩膀微微发抖。
对面,站着一个兜帽人。黑袍垂地,面容隐在阴影中,只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
“把他带走。”托比亚声音沙哑,“别让他再碰魔法。把他变成武器。”
兜帽人伸出手。男孩猛地抬头,眼神惊恐。那是年幼的斯内普。
佩妮呼吸一滞。
就在兜帽人接过男孩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炸开血红警告:【S级危险:时空悖论体!该个体存在于多重时间线交汇点,接触即可能导致因果崩溃!立即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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