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烽火连天的消息如同惊雷,一个接一个地传到了宁静的云南石屏县城。
先是卢沟桥的枪声,那遥远的北平城头,一夜之间便弥漫起战争的硝烟,仿佛连石屏城内清晨的鸟鸣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接着,是上海方向传来的消息——淞沪会战爆发了!电报和口信里夹杂着“百万大军”、“三个月”这样令人心惊的词语。
虽然石屏地处边陲,但“上海”这两个字对于许多石屏人来说,代表着繁华与文明,它的陷落与殊死抵抗,让整座县城都仿佛被投入了一池静水的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人们私下里谈论着,眼神中交织着对前线将士的担忧和对国家命运的忧虑。
不久,更令人心碎的消息从遥远的江南传来——南京失守,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想象的惨剧。虽然细节模糊,但“南京”、“屠杀”这些字眼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痛了每一个中国人的心。
石屏县城的上层人士们,平日里或许忙于自己的生计与体面,但此刻,国难当头,那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危机感,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他们意识到,这不仅仅是遥远北平和繁华上海的事,而是整个中华民族面临的生死存亡的考验。
在大杨营,一座气势恢宏却又透着几分古朴沧桑的府邸旁边,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几位县里的头面人物围坐在池塘旁边的榕树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
榕树下,摆放着一张红木圆桌,桌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众人紧绷的脸庞。他们一边喝着烤茶,一边用聊着庄稼的收成和哪家的姑娘该嫁人了。
他们的抽着水烟筒,油亮光滑,见证了无数个悠闲的午后。烟雾缭绕得像起了浓雾,
“这战事是愈发吃紧了,北平、上海、南京,一座座繁华都市相继沦陷,那日本鬼子的暴行,简直是惨绝人寰啊!”一位身着长袍马褂、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吼道。
他的声音在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无奈,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晃动起来,溅出了几滴滚烫的茶水。
“是啊,咱们石屏虽地处偏远,可这国难当头,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滇越边境那边,是咱们西南的门户,如今战局不明,消息不通,咱们必须得派人去探探情况。
万一日本鬼子有南下的企图,咱们也好提前做好应对之策。”另一位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敲打着人们紧绷的神经。
“可派谁去呢?这任务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而且还得是个机灵能干、有胆有识、能应对各种复杂局面的人,才能担此重任啊。”一位年轻的绅士扶了扶眼镜,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着,试图从大家的表情中找到合适的人选。
1938年1月,午后阳光倦怠,轻洒在李家寨青石板街道上,光影斑驳似油彩,勾勒出宁静生活画面。
街道上,孩子们如欢快小麻雀追逐嬉闹,笑声清脆;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与鸡鸣狗吠交织,尽显乡村生机。
知世和同龄小朋友在路边聊天,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话题像欢快的小鸟,在她们之间飞来飞去。
一会儿可能是谁家新添了小猪崽,那毛茸茸的小家伙,圆滚滚的身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可爱极了;
一会儿又可能是先生今天讲了什么有趣的故事,那些充满奇幻色彩的情节,让她们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神奇的世界里。。
这时,一机灵小男孩眼睛一亮,指指知世身后,压低声音兴奋道:“有人找你。”
知世下意识转身。身后站着个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短打,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腰间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弯刀,刀鞘上缠着深色布条,一看便知是常带在身的家伙。
他便是石屏县头面人物身边一个保镖,黑钢。
他的脸膛是日晒雨淋出的深褐色,额前的碎发遮住一点眉眼,只露出双颜色极深的眼睛。
黑钢并未多言寒暄,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头人们要见你。”
知世微微一怔,随即问道:“头人们找我,所为何事?”
黑钢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知道,他们正在大杨营等你,我带你去。”
不一会儿,一位身姿轻盈、面容清秀却又透着一股坚毅之气的女孩走到了大杨营的榕树旁边。
她身着一袭咖啡色的布衣,虽不华丽,却干净整洁,一头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而灵动的双眼,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
女孩恭敬地向各位头面人物行礼,然后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吩咐。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桌子旁边下着象棋,问道:“在我面前的人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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