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贾张氏躺在炕上,开始回想自己胳膊断了那段时间的事。
当时许大茂在坐轮椅上跟她说:“王烈那小子最疼他儿子。
你找个机会在王烈儿子身上下手,这样王烈就会十分心疼。你也就达到了报复王烈的目的。”
她当时被许大茂说得动了心。
自从从农村回来,见王烈在院里越来越受尊敬,连二大爷、三大爷都得让他三分,心里本就憋着股气。
以前何雨柱还能跟王烈呛两句,如今何雨柱一门心思顾着妹妹和媳妇,院里再没人敢跟王烈叫板。
她总觉得这日子过得憋屈,像是处处都得看王烈的脸色。
那天下午,她瞅着王平安自己一个人在小车里,于莉在不远北方。后来她把平安的棉被揭开,她受冷后就可能生病。
她至今记得王烈当时的眼神——没有发火,也没有骂街,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像寒冬里的冰锥,刺得她浑身发僵。
接着,王烈没碰她,只是说了句:“贾婶,有些事,做之前最好想清楚后果。”
她当时还嘴硬:“我跟个孩子闹着玩,关你啥事?”
几天后的晚上,许大茂的胳膊被人废了,还是在睡梦里,悄无声息的。
从那天起,贾张氏就彻底怕了。
她看着许大茂躺在床上,胳膊软得像面条,连抬起来都要靠人扶,再想想王烈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后脊梁就冒冷汗。
她突然明白,许大茂断腿、掉牙、残臂,看似是“遭了报应”,实则都是王烈的手笔。
只是这人太厉害,厉害到不用亲自露面,不用跟人吵吵,就能在背地里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还让人抓不到半点证据。
她开始后怕。万一那天王烈没放过她,万一她也落得许大茂的下场,那贾家可就彻底完了。
贾东旭腿不好,秦淮茹一个妇道人家撑不起家,她要是再成了废人,这一家子还怎么活?
从那以后,贾张氏在院里彻底老实了。以前她总爱站在门口东家长西家短,说何雨柱“傻”,说秦淮茹“懒”。
甚至还背地里说过王烈“装模作样”,可现在,她见了谁都笑脸相迎,尤其是见了王烈,更是绕着道走。
实在躲不开了,也只是低着头说句“王小子,下班了”,就赶紧溜走。
她不再跟人搬弄是非,也不再琢磨着占便宜。
以前她总爱去何雨柱家蹭口饭,见了人家买肉就眼馋,现在就算何雨柱主动给她端碗菜,她也会摆摆手说“家里有”。
以前她见了院里的孩子就想逗两句,甚至故意抢人家的糖。
现在见了王平安,都会主动递颗水果糖,笑着说“平安,拿去吃,甜”。
许大茂的葬礼那天,贾张氏没去。她躲在屋里,听着院外许父许母的哭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她想起许大茂以前的模样——穿着笔挺的放映员制服,手里拿着电影票,在院里耀武扬威,见了她就喊“贾婶,晚上有新电影,要不要去看?”
想起许大茂跟何雨柱斗嘴时的嚣张,跟胡同里混混称兄道弟时的得意。
可最后呢?这个人成了连饭都要靠人喂的废人,死在年根底下,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妈,您咋了?”
秦淮茹端着一碗热水走进来,见贾张氏坐在炕沿上发呆,眼眶通红,不由得有些担心。
贾张氏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碗壁,才觉得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没咋,就是听见许家的动静,心里不好受。”
秦淮茹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身边。
自从跟何雨柱断了来往,又见识了王烈的厉害,秦淮茹在院里也收敛了不少。
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跟人凑近乎,只是安心在家照顾贾东旭和孩子,日子过得平淡却也安稳。
“淮茹,”贾张氏喝了口热水,声音有些沙哑,“你说,人这一辈子,图啥呢?”
秦淮茹愣了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许大茂,”贾张氏指了指后院。
“以前多风光啊,放映员,院里谁不高看他一眼?
可他呢?总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跟王烈作对,跟傻柱斗,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你说,这值吗?”
秦淮茹沉默了。她想起以前自己总爱依赖何雨柱,总想着从他那儿多拿点好处。
现在想想,那些算计和贪心,跟许大茂又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后来及时收敛,说不定也会像许大茂一样,栽在自己的算计里。
“不值。”
贾张氏自己先摇了摇头,像是在跟秦淮茹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真不值。人活着,不就是图个安稳吗?一家子平平安安的,有口饭吃,有件衣穿,比啥都强。
以前我总想着争口气,想着不被人欺负,可现在才明白,有些气,争不得;有些人,惹不得。”
她想起王烈。那个年轻人,话不多,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镇住场子。
看着温和,却没人敢真正惹他。许大茂一次次挑衅,一次次算计,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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