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过后的幽谷,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雷光与灵力碰撞的余韵。
王烈坐在玄铁岩的断壁上,望着丹田内安稳盘膝的元婴,将剑形佩收回丹田,和元婴并列在丹田。
此时器灵还在沉睡,为了挡住最后一道净化雷,它耗损了不少本源,得些时日才能恢复。
“该练练新本事了。”王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碎丹凝婴时的疲惫尚未完全褪去,但体内涌动的灵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磅礴。
灵力顺着经脉流转时,带着一种轻盈的跃动感,仿佛随时能挣脱地心的束缚。
元婴期修士,可肉身踏空。
他没有急着尝试,而是先回忆古籍中关于御空飞行的记载。
金丹期御剑,靠的是法宝与灵力的共鸣,借法宝之势腾空。
元婴期踏空,则是凭自身灵力与天地灵气的呼应,以元婴为引,让肉身暂时摆脱重力的桎梏。
两者看似都是飞行,本质却天差地别——前者是“借势”,后者是“驭势”。
王烈走到幽谷中央,双脚并拢,深吸一口气。
他没有调动太多灵力,只是让元婴在丹田内轻轻吐出一口灵气,顺着经脉升至脚底。
“起。”
随着心念一动,脚底的灵气与地面的土行灵气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排斥。
王烈只觉身体一轻,双脚竟真的离开了地面,悬浮在离地面半尺高的地方!
但这份悬浮只维持了片刻,他就像个刚学步的孩子,身体猛地一晃,“啪”地落回地上,震得脚下的腐叶簌簌作响。
“还是太生涩。”王烈揉了揉发麻的脚踝,并不气馁。
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灵力与天地灵气的呼应是清晰的,只是控制得不够精准,就像用手去抓滑溜溜的鱼,稍一松劲就会脱手。
他再次尝试,这次不再追求高度,只专注于维持平衡。
灵力从脚底缓缓溢出,与地面的灵气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排斥力,身体像一片羽毛,在离地三寸的地方轻轻晃动。
一炷香、两炷香、一个时辰……王烈就像个执拗的匠人,一遍遍调整灵力的输出,感受着天地灵气的流动规律。
太阳从断崖的东边移到西边,他的身影始终在幽谷中低空悬浮,时而左倾,时而右斜。
偶尔还会像被风吹动的叶子,打个旋儿落下,但每一次重新升起,都比上一次更稳、更从容。
直到暮色四合,他终于能在离地丈许的地方,平稳地悬浮一炷香的时间。
“总算摸到门了。”王烈落在地上,额上渗着薄汗,心里却透着兴奋。
他能感觉到,肉身与天地灵气的连接正在变得越来越紧密。
有时甚至不用刻意催动灵力,只需一个念头,身体就会产生向上的浮力。
休整一夜,次日清晨,王烈决定换个地方练习。
这处幽谷虽隐蔽,但雷劫过后灵气紊乱,且空间狭小,不利于施展。
他记得来时路上,曾远远望见一片连绵的雪峰,那里人迹罕至,视野开阔,正好适合练习长距离飞行。
收拾好行囊——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除了几块没耗尽的上品灵石和那枚沉睡的剑形佩,便再无他物。
王烈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见证他蜕变的幽谷,转身朝着谷外走去。
刚走出谷口,他忽然心念一动,尝试着调动灵力——这一次,不再是低空悬浮,而是朝着前方的断崖纵身一跃!
“起!”
灵力在脚底骤然爆发,与天地灵气产生强烈的排斥力。
王烈的身体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不仅没有坠落,反而朝着断崖上方飞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脚下的景物飞速后退,他甚至能看清断崖缝隙里生长的耐寒杂草。
“成了!”王烈心头一喜,连忙调整灵力,控制着飞行的方向和高度。
虽然还略显笨拙,转弯时差点撞上岩壁,但那种御风而行的畅快感,是御剑飞行时从未有过的——那是一种完全由自身掌控的自由。
一路飞,一路练。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到后来能在林间灵活穿梭,王烈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抵达那片雪峰。
雪峰之上,寒风凛冽,积雪没膝,却视野开阔,方圆数十里的景物尽收眼底。
王烈站在一处峰顶,深吸一口带着冰晶的空气,开始尝试长距离飞行。
他认准一个方向,灵力催动,身体化作一道淡淡的残影,朝着远方飞去。
起初速度不快,只能与奔马相当,但随着对元婴期力量的熟悉,速度越来越快。
风声在耳边变成尖锐的呼啸,地面的山峦、河流都成了模糊的色块。
除了飞行,他也开始熟悉元婴期的其他能力。
比如神识——金丹期的神识最多覆盖方圆千里里。
而此刻,当他沉入心神,让意识随着元婴的气息扩散开时,竟能清晰地“看”到三百里外的一只雪狐在觅食,五百里外的一处山洞里藏着一窝冬眠的熊崽,甚至能“听”到千里之外牧民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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