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的脚步声停了片刻,随即响起轻叩门环的声音,三下,不疾不徐,倒像是来拜访的熟客。
王烈放下水壶,拍了拍手上的泥,扬声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透着股刻意拿捏的客气。
“在下路过此地,见贵院清雅,想讨碗水喝,还望行个方便。”
王烈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借口拙劣得可笑,寻常人讨水只会直接喊门,哪会这般文绉绉地铺垫?
他缓步走到门边,并未立刻开门,只隔着门板问:“看阁下不像附近住户,从西边来?”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笑道:“正是,从城西办事过来,天热口干,还请通融。”
“不巧,家里没烧热水。”王烈语气平淡,“胡同口有井,阁下自便。”
门外的人沉默了片刻,气息明显沉了几分。
王烈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正悄悄往门板上探,像是在试探院里的动静。
就在这时,掌心的剑形佩微微发热,器灵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这家伙想硬闯!”
几乎同时,门板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重物撞了一下,木缝里簌簌掉下些木屑。
王烈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灵力催动,掌心的玉佩瞬间浮现,化作一道青芒,直直射向门板!
“哐当”一声脆响,门板没破,门外却传来一声闷哼。
王烈拉开门,只见一个穿着短褂的汉子正捂着胳膊后退,袖口处破了个小口,渗出点血迹——那是被器灵的剑气扫到了。
汉子眼里满是惊怒:“阁下竟是同道!还藏着这么好的法宝!”
“滚。”王烈懒得跟他废话,玉佩悬浮在身前,青芒闪烁,隐隐有剑气外泄。
汉子又惊又怕,他本以为只是个藏着宝贝的凡人,或是修为低微的散修,没想到竟是个结丹期修士!
尤其是那法宝的剑气,凌厉得让他心悸。
再看王烈眼神里的冷意,知道讨不到好,咬了咬牙,转身踉跄着跑了。
王烈关上门,玉佩自动飞回掌心,隐入丹田。器灵的声音带着得意:“怎么样,我厉害吧?一剑就给他打跑了!”
“嗯,厉害。”王烈揉了揉眉心,心里却没轻松。这汉子虽退了,却难保不会引来更强的修士。
他转身往厢房走,刚迈过门槛,就见刘光天和刘光福站在院里,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脸色都有些发白。
“王烈哥,刚才……刚才那是咋了?”
刘光天声音发紧,他们刚走到胡同口,就听见院里的响动,还看见个汉子捂着手跑了。
“没事,一个找茬的,被我赶跑了。”王烈尽量让语气轻松,“你们别怕,有我在。”
刘光福看了看门板上的裂痕,又看了看王烈平静的脸,忽然把菜往石桌上一放,攥紧拳头。
“王烈哥,要是有人欺负您,我们俩跟他拼了!”
刘光天也跟着点头:“对!我们俩虽说没啥本事,但打架不含糊!”
王烈看着他们眼里的认真,心里忽然一暖。
他抬手拍了拍俩人的肩膀:“不用,些小麻烦而已。进去吧,外头风大。”
俩人这才跟着进了屋,却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收拾菜,烧火做饭。
王烈知道,他们心里定是起了疑,但这份不多问的信任,比什么都珍贵。
厢房里,剑形佩静静躺着,青黑色的玉面在灯下泛着光。
王烈望着它,忽然明白,这法宝认主,或许不只是因为他的修为,更是因为这院里的人气。
午饭时,刘光天和刘光福没再提早上的事,只是吃饭时总往王烈这边瞟,眼神里带着点担忧。
王烈假装没看见,夹了块腊肉给他们:“多吃点,下午黑市那边要是没要紧事,就早点回来。”
“哎。”俩人应着,扒拉米饭的速度快了些。
午后,王烈坐在院里的槐树下,指尖摩挲着掌心的剑形印记。
器灵安静了许多,许是耗了些灵力,正蜷在王烈的丹田里休养。
他望着墙头的日光一点点西斜,心里清楚,那逃走的筑基修士绝不会善罢甘休。
结丹期修士的法宝,对任何低阶修士都是巨大的诱惑,对方要么会搬救兵,要么会守在附近伺机而动。
他起身走到院角,那里堆着些刘光天兄弟俩捡回来的废木料。
王烈凝聚灵力,对着木料轻轻一点,那些碎木竟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在空中拼凑起来,很快化作几道木刺,隐在门后和墙根的阴影里。
这是他用灵力布下的简易陷阱,对付寻常修士或许不够,却能起到警示作用。
刚布置好,就听见器灵在脑海里嘟囔:“西边又来了个厉害的,比早上那个强多了,灵力稳得很,怕是到结丹期了。”
王烈心头一凛,抬眼望向胡同口。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手里拄着根拐杖,看似步履蹒跚,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院门时,明显顿了一下。
老者没敲门,只是站在门口朗声道:“在下墨山散人,听闻此处有位同道持有异宝,特来拜访,还望阁下赏脸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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