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端：时空之城 第5章 第三条路的猜测

镇宇庞大的身躯破开死寂的海面，北冥玄气冻结的冰晶甬道在身后缓缓消融，化作冰冷的水汽弥散。

归途沉默，只有界域之鲲游弋时带起的低沉嗡鸣，以及深海残留的血腥与硝烟气息在鼻尖萦绕。

当炎黄城那熟悉的金色信仰界膜再次映入眼帘时，城墙上早已站满了翘首以盼的人群。林默、张明远、林玄等核心领主，以及众多华夏高层将领，目光灼灼地望向归来的程墨一行。

孙晓然和蜚被望舒的空间之力轻柔地送回城头，立刻被激动的同僚围住询问。

孙晓然强压着激动，快速将所见所闻简略道出，当提到程墨亲口承诺的祭坛时，周围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羡慕与惊叹。

程墨带着织命四人，一步踏入炎黄城中央指挥室。巨大的全息光屏上，已经同步了程墨共享的关于陆地阵营、深海阵营以及陆皇海皇双雄争霸的关键信息。

“陆地阵营！深海阵营！陆皇！海皇！仙阶！”

“果然是他们！消失的第二和第八仙阶生物！”

“双皇争霸！大陆对深海！这格局……太大了！”

“我们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只剩五天倒计时了！”

指挥室内瞬间炸开了锅！震惊、兴奋、忧虑、紧迫感交织在一起。

张明远一拳砸在合金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娘的！这俩大家伙果然没走！还拉起队伍干上了！程老大，咱们选哪边？我看那陆皇的地盘够大够结实，秩序井然，像是个能合作的！”

赵铁柱瓮声瓮气地反驳：“老张你急什么！深海那海皇听着更猛！野性吞噬！多带劲！咱们永恒之城有镇宇，天生就是深海霸主！强强联合，直接干翻陆地！”

林玄眼神锐利，分析道：“从地缘看，我们华夏国地处大陆东端，与陆地阵营核心区域距离相对较近，信息传递和资源补给都更有优势。深海虽强，但鞭长莫及，后勤是巨大问题。”

李玄舟则更关注力量体系：“陆地阵营的石巨人、树卫、熔岩蜥蜴，其力量核心在于大地、植物、火焰。深海阵营的巨兽更偏向于肉搏、腐蚀、精神控制，与我们现有的防御塔体系和英雄能力契合度需要评估。”

王嫣然秀眉微蹙：“别忘了系统提示！‘促使\/影响世界意识做出抉择’！我们的选择可能不仅仅是站队打仗那么简单，更深层次的是在向世界意识表达某种立场！陆皇的秩序扩张？海皇的野性吞噬？哪个更符合这个世界的‘未来’？”

林九抱着手臂，冷静补充：“还要考虑其他八国的动向。钢铁堡垒那种冰冷秩序，很可能倾向陆皇。自由灯塔的混乱自由，说不定会投靠海皇的野性法则。我们的选择，不仅要看自身，更要看整个棋局！”

争论异常激烈，各执一词，都有道理。支持陆地阵营者看重秩序、地缘和力量体系的潜在契合；支持深海阵营者则着眼于镇宇的海战优势、海皇的野性潜力以及与部分国家可能的对立。

林默作为统帅，并未急于表态，而是仔细倾听着每一方的论据，目光不时投向一直沉默的程墨。

程墨负手立于光屏前，深邃的目光扫过激烈讨论的众人，眉心的混沌符文平静流转。他没有打断，任由争论发酵。

直到争论的焦点集中在“加入哪一方能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获得更大优势”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喧闹的指挥室安静下来。

“诸位，”程墨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在争论加入哪一方之前，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你们是否注意到了？”

众人屏息，目光聚焦。

程墨抬手，光屏上立刻切换出他在追踪陆地阵营军队以及观察陆皇主城时捕捉到的几段高清影像片段：石巨人挥拳砸碎海兽甲壳，力量刚猛却毫无能量外放；树卫喷射的孢子云雾效果显着，但能量波动仅限于凡俗巅峰；熔岩蜥蜴喷吐的熔岩流温度惊人，但其能量核心的运转方式……粗糙而原始！甚至那几个悬浮在气泡中的指挥官，它们的精神指令强大而精准，但其本身的能量层级……依旧停留在凡域巅峰的极限，仅仅触摸到了一丝伪筑基的门槛！

“两天探查，百万公里追踪，深入陆皇主城腹地。”程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洞悉，“我所见到的陆地阵营所有单位，包括那些指挥官，其力量上限，皆被死死卡在凡域巅峰！偶有伪筑基波动，也是如同风中烛火，极不稳定，随时可能跌落甚至崩溃！”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深海阵营方面，虽未深入其核心，但裂渊海沟战场上，那些巨兽的攻击同样如此！纯粹依靠强悍的**、天赋能力或腐蚀性体液！没有任何能量层次达到筑基期及以上的法术、神通、或规则层面的力量显现！”

“这意味着什么？”程墨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意味着在陆皇和海皇这两大仙阶生物存在的庞大阵营中，除了它们自身作为仙阶生物的绝对力量外，其麾下数以百万、千万计的军队和指挥层……竟然没有一个真正的筑基期战力！甚至……连一个稳定的伪筑基都极其罕见！”

轰！如同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刚才还沉浸在双皇强大、争论加入哪方更有利的众人，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战力断层！巨大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战力断层！

张明远猛地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仙阶生物啊！随便从指缝里漏点东西，也足够培养出大批筑基甚至金丹修士了吧？它们统治那么庞大的地盘那么久，手下竟然全是……凡俗？”

赵铁柱也懵了：“对啊！就算它们自己懒得培养，那些石巨人、深海巨兽活了那么多年，天赋异禀的，自己摸索也该有点突破了吧？”

林玄脸色剧变，失声道：“除非……不是它们不想培养，也不是手下天赋不够，而是……不能！有什么东西……压制了它们！”

“压制？”李玄舟倒吸一口凉气，“程城主，您是说……世界规则层面的压制？”

程墨缓缓点头，目光扫过光屏上那散发着厚重威压的陆皇主城影像，仿佛要穿透那熔岩金字塔，直视其核心：“陆皇、海皇，它们的力量确实达到了这个世界的极限——元婴巅峰。这是它们自身位格和世界允许的上限。但……”

他话锋一转，带着冰冷的分析：“它们麾下的势力，无论种族多么强悍，天赋多么异禀，似乎都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在凡域巅峰！无法真正踏入筑基的门槛！这绝非正常现象！”

“想想我们自己。”程墨看向在场的龙国领主们，“从我们降临这个世界，经历信仰小世界升维，到建立国度，才过去多久？短短数月！在座的各位，筑基期已不在少数！张明远、林玄、林东……你们甚至已触摸到金丹的门槛！我们麾下的精英战士，在资源、功法和信仰加持下，突破筑基的也不在少数！”

“反观陆皇海皇，它们统治这片土地的时间，远比我们降临要久远得多！它们的势力根深蒂固，资源积累丰厚，麾下更有许多天生强大的种族！然而，如此漫长的时间，如此优厚的条件，它们的中高层战力，竟然全部被卡死在凡域巅峰？”

“这只有一个解释。”程墨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洞穿迷雾的寒意，“在这个信仰小千世界‘清场’之后，或者说，在系统开启这第三阶段‘对抗’之时，一道新的、极其严苛的‘规则枷锁’被套在了所有非领主体系的‘原生’生灵身上！这道枷锁，禁锢了它们的上升通道，将它们的力量上限，死死压制在了凡域巅峰！唯有陆皇、海皇自身，凭借其仙阶位格，才能豁免或突破这道枷锁！”

“而这道枷锁的根源……”程墨的目光投向指挥室的天花板，仿佛穿透了建筑，直视那冥冥中的存在，“很可能就来自系统本身，或者说……来自那需要我们‘促使\/影响其做出抉择’的——世界意识！”

死寂！指挥室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程墨这番石破天惊的推论震得说不出话来！一股更深的寒意取代了之前的争论热情。

双皇争霸的格局固然宏大，但如果它们麾下那看似庞大的军队，本质上只是一群被锁死在凡域巅峰的“高级炮灰”……那这场战争的性质，以及他们加入阵营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加入，难道只是为了给仙阶生物当打手，指挥一群注定无法突破的“高级兵种”去厮杀？那道禁锢原生生灵的枷锁，是否有一天也会落在他们这些“外来者”头上？

“世界意识……枷锁……”林默的声音干涩，脸色极其难看，“它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残酷的方式筛选？逼迫我们这些‘外来领主’，去成为决定它‘抉择’的关键力量？”

程墨收回目光，看向众人，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决断的光芒：“这巨大的战力断层，是危机，也是关键！它揭示了这场‘对抗’更深层的规则——世界意识在限制原生势力，逼迫我们这些拥有‘成长性’的领主力量入场，成为影响天平的砝码！”

“选择阵营，已非简单的站队。”程墨的声音如同定锤之音，“而是要看清，我们加入哪一方，才能真正撬动世界意识的‘抉择’，打破这道枷锁，为华夏，为我们自己，赢得真正的未来！”

“陆皇的秩序铁律？海皇的野性吞噬？”

“或许，还有……第三条路？”他的目光扫过光屏上那代表陆地与深海的庞大势力标记，最终停留在象征华夏的金色光点上。

世界的枷锁已然显露。破局的关键，就在这五天的抉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