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轩完成最后一丝能量的注入,收回手掌,掌心左“守”右“护”印记缓缓隐没。他看向那幽深的通道,目光深邃:“他们退走,不是因为怕了我们,而是因为他们的干扰失败了,继续僵持并无意义。但也说明,他们暂时没有强行攻破这里的能力。”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未惊澜语气果断,“封印暂时无虞,但你我状态不佳,队员需要救治。对方底蕴未明,久留必生变数。”
众人皆点头同意。曾宪理和胡凌薇迅速扶起两名昏迷的队员,踏雪在前警惕引路,君墨轩和未惊澜断后,一行人快速而有序地沿着来路退出这处古老而危机四伏的石窟。
当他们终于走出矿洞,重见天日时,夕阳已将天边染红。回首望向那深不见底的洞口,仿佛能感受到其深处隐藏的古老秘密和仍未散去的阴谋气息。
金家窑厂的方向,依旧炊烟袅袅,看似平静。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围绕古老封印、异火之谜以及君墨轩身上“钥匙”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君墨轩握了握拳,掌心那淡淡的温热感仿佛烙印。【时机……将至……守护……】那穿越岁月的叹息再次于心底回响。
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君家方向。必须尽快回去!
一行人趁着夕阳余晖,迅速离开了矿洞区域。背后的山峦在暮色中显得愈发沉寂而诡秘,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刚刚的冲突只是它一次微不足道的喘息。
两名昏迷的队员被小心安置在雇来的骡车上,曾宪理仔细检查了他们的状况,眉头紧锁:“魂魄受创,邪气侵体,虽无性命之忧,但需静养调理,更需要专门的安魂丹药。”
“先回集镇上,找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君墨轩果断道,他看了一眼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未惊澜,“未姑娘,方才多谢。”
未惊澜微微摇头,语气依旧清冷:“分内之事。那号角邪异非常,专攻神魂,若非曾先生家传玉磬蕴含礼乐正气,单凭我的剑鸣,恐难以轻易击退。”
胡凌薇一边整理着马匹的鞍鞯,一边恨恨地道:“肯定是那帮东瀛倭贼!阴魂不散!下次再让姑奶奶碰上,非抽得他们魂飞魄散不可!”
踏雪安静地伏在骡车旁,碧绿的眼瞳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逐渐暗淡的景物,喉咙里偶尔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似乎仍能感知到残留的恶意。
队伍乘着骡马回到金家镇时,已是星斗初现,小镇街道上人影稀疏,与那深山石窟中的诡谲危机仿佛是两个世界。但他们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他们没有再回之前落脚的小客栈,而是在镇子相对僻静的另一端找了一家带独立小院的客栈住下,便于疗伤和商议,也减少了暴露的风险。
安顿好伤员,曾宪理立刻开炉炼丹,他随身携带的药材虽不齐全,但配制一些初步稳定神魂、驱散邪气的药散尚可做到。胡凌薇负责警戒周围,未惊澜则盘膝调息,恢复消耗的剑元内力。
君墨轩站在小院中,望着夜空疏星,掌心那淡淡的温热感时隐时现。今日石窟中的经历,尤其是那祭坛的共鸣与那穿越时空般的叹息,让他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愈发清晰沉重。
“墨轩。”未惊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已调息完毕,走到了廊下。
“未姑娘。”君墨轩转过身,“感觉如何?”
“无碍了。”未惊澜走到他身边,同样望向夜空,声音低沉,“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目标明确,计划周详。”君墨轩沉声道,“他们显然知道祭坛的存在,知道加固封印的关键时刻,甚至知道如何用‘百鬼夜行号’这类专门克制神魂、干扰能量的邪物进行破坏。他们对这里的了解,恐怕远超我们的预估。”
“而且,他们似乎格外‘关注’你。”未惊澜目光转向他,冰澈的眼眸中带着探究,“那邪音最后大部分压力都集中在你身上。是因为你正在输送能量,还是……另有原因?”
君墨轩沉默片刻,摊开手掌,那淡金色的“守护”印记在月光下微微一闪:“或许,都与它有关。祭坛认可这份力量,而敌人,忌惮甚至渴望得到它。”他想起那声叹息——“钥匙”。
未惊澜凝视着他掌心的印记,眼神微动:“君家传承悠久,底蕴深厚,有些特殊的传承之物并不奇怪。只是此物牵扯甚大,如今已引狼窥视。你返回君家之路,虽只有一二十里地,恐怕不会太平。”
“我知道。”君墨轩握紧手掌,语气坚定,“正因如此,更要尽快回去。只有回到君家,才能弄清楚这印记的真正含义,才能知道如何彻底稳固封印,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这时,胡凌薇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周围暂时没发现可疑的人。不过,我刚接到一条从家里传来的飞鸽传书。”她看向君墨轩和未惊澜,“信上说,最近不止一股东瀛倭寇在暗中活动,似乎在打探各地古遗迹和封印之地的消息,尤其是一些与‘火’相关的传说。金家窑厂的‘异火’,恐怕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东瀛倭寇……”君墨轩眼中寒光一闪,“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他想起石窟中那声异语的惊呼,以及那邪异号角的风格,与历史上记载的东瀛某些阴术和邪术流派颇为相似。
“看来,对方所图非小。”未惊澜冷声道,“破坏封印,窃取异火,或许还觊觎君墨轩身上的‘钥匙’。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
“曾先生的药差不多了,伤员情况稳定了些,但还需要更专业的救治。”胡凌薇道,“我们不宜在此久留。”
君墨轩点头:“明日一早,立刻出发,全速返回君家。”
决定已下,众人各自准备。夜色渐深,小院重归寂静,但每个人的心都紧绷着。都知道,归家的最后一段路,往往是最危险的。
第二天拂晓,天光未亮,两辆骡车和几匹快马便悄然驶离了铜官窑,向着君家所在的方向疾行而去。
队伍行进在崎岖的山道上,一侧是陡峭石壁,一侧是幽深峡谷。晨雾弥漫,山风凛冽,能见度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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