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主院内,鎏金兽首铜香炉吞吐着青烟,龙涎香如纱似雾,在雕花木窗棂间缠绵萦绕,将整个屋子熏染得如梦似幻。
李丹莹斜倚在紫檀木螭纹软榻上,姿态慵懒而优雅。
她手中握着一只白玉茶盏,盏内碧螺春泛起翠色涟漪,氤氲雾气升腾而起,朦胧了她的眉眼,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竹影婆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忽而,她屈指轻叩杯沿,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东院主院回荡,宛如空谷跫音,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去把朱统领叫来。”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语调平稳,却自然而然地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不容置疑。
“是!夫人。”
侍女春桃福了福身,莲步轻移,身姿曼妙,转身出门而去。
东院内务府处,朱长破正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鸟。
他的手指轻轻晃动,笼中的鸟儿欢快地跳跃着,传来的鸟鸣清脆悦耳,为这略显沉闷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生机。
听到春桃传达的来意,他手中的动作猛然一顿,眼中闪过意外之色。
在他的印象里,李丹莹向来不主动找他,平日里基本都是他主动前去汇报事务。
这突如其来的传唤,让他心中泛起阵阵疑惑。
他微微沉吟,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试探着问道:
“春桃,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春桃娇笑一声,眉眼弯弯,如新月般动人:
“夫人从宫里回来,一直修身养性,估计这会儿是又想回宫里了吧。”
朱长破若有所思,缓缓点头道:
“看来夫人还是喜欢宫里的生活,走吧,别让夫人久等了。”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朝着李丹莹的院落走去。
没一会儿,朱长破便来到李丹莹的院落。
一进门,他便察觉到今日的李丹莹与往日大不相同。
此刻的她,肌肤水润有光泽,仿佛被晨露滋润过的花瓣,娇嫩欲滴;眼中波光粼粼,似藏着万千星河,闪烁着迷人的光彩;眉间灵动舒缓,带着淡淡风情,尽显温婉气质;嘴角笑意盈盈,似有一抹暖阳,驱散了周遭的寒意。整个人似被春水浸润,愈发娇艳动人,美得不可方物。
“夫人,听说您找我?”
朱长破恭敬行礼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李丹莹淡淡一笑,目光在他身上掠过,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朱统领近来辛苦了。”
朱长破知道这只是客套话,脸上堆起笑容,笑着拱拱手道:
“卑职职责所在,只要能为府内效力,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李丹莹温和一笑,语气轻柔,如春风拂面:
“朱统领坐吧,春桃看茶。”
“多谢夫人。”
朱长破在客厅边上落座,心中却暗自揣测着李丹莹此番传唤的真正意图。
“本夫人打算过段时间回宫里修养,所以特意让朱统领过来一趟,了解下府内的事情。”
李丹莹收起笑容,神情转为淡然,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朱长破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夫人这又要回宫里了。
当下,他将府中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汇报的过程中条理清晰,面面俱到。
当说到府外经营的矿藏时,他更是着重提及西院和北院的情况,还特意指出司徒俊管理两院存在不妥之处,言语间不乏贬低之意。
一炷香时间过去,朱长破汇报完毕,他抬起头,问道:
“夫人可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丹莹美眸眨了眨,轻抿一口茶,茶香在口中散开,她缓缓说道:
“朱统领负责府内的安全已经很辛苦了,这府外的矿洞开采,是不是另外找人负责?西院的柳妹妹不是一直负责府内开销吗,店铺也是她在管理,不如把矿洞的事情都交给柳妹妹打理吧。”
朱长破心中一惊,矿洞开采利益巨大,他一直在暗中谋取私利,哪肯轻易交出去。
他连忙说道:
“夫人有所不知,矿洞的开采安全,涉及到府内府兵派遣驻守,而且矿洞这种牵扯利益的大肥肉,众多势力和家族都想咬一口,交给柳夫人打理有些不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额头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李丹莹思索片刻,道:
“你说的也在理,那你把心力多放些在矿洞上面吧。”
朱长破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拱手道:
“多谢夫人体谅,卑职定不负所望。”
李丹莹笑了笑,摆摆手道:
“朱统领不必多礼。对了刚才听朱统领念叨西院的管事司徒俊,此人担任两院的管事,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吧。不如这样吧,以后这东院也让他管吧,让他晋升府内的大总管。”
朱长破一听,心里顿时急了。
这还了得,不但没能打压司徒俊,反倒让他高升了。
他急忙起身劝阻:
“夫人万万不可啊,此人资历尚浅,做这府内大总管,怕是难以服众,也寒了一些普通管事的心。这些普通管事,为这府内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多年了,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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