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守卫的禁卫军听到动静,慌忙冲进来,看到清玄子如此凄惨的模样,皆是骇然失色。
“国师!国师您怎么了?!”
一名禁卫军小校连忙冲上前,想要扶起清玄子,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
“快!快拿疗伤丹药来!去把军中最好的金疮药取来!”
另一名士兵反应过来,转身就想往外跑,想要尽快找来疗伤的药物。
清玄子对周围的呼喊充耳不闻,像是没有听到般,只是失神地望着帐顶。
那顶用粗布制成的帐顶,在油灯光下泛着昏暗的光泽,上面还沾着些许从外面飘进来的尘土。
他灰白的嘴唇哆嗦着,反复喃喃着同一句话,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怨恨与不甘:
“找出来……一定要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可解老夫心头之恨!贼子……竟敢戏耍老夫……”
他的目光空洞,却透着一股偏执的疯狂,仿佛能穿透帐壁,看到远在冥鸦洞府方向的那个“贼子”,想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可任谁都能看出,这位曾经意气风发、守护王朝几十年的国师,此刻已是深受重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神,都被摧残得千疮百孔。
那是信仰崩塌的绝望,是骄傲被碾碎的屈辱。
他一生精研玄算,自认为能窥得天机,可这一次,却栽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南疆之行,对于清玄子而言,早已不是一次简单的玄算任务,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让他从云端跌入泥沼的噩梦。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那个气运莫名暴涨、神秘莫测的“气运镇压者”。
对方不仅镇压着天启王朝的国运,甚至在无形之中,已经有了取而代之的迹象——那颗盖过帝星的异星,就是最好的证明。
帐内的禁卫军们忙作一团,有的快步向外跑去取丹药,有的小心翼翼地想要扶起草玄子,却又怕碰伤他受损的身体,有的则守在帐门口,警惕地望着外面,担忧会有敌人趁机偷袭。
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担忧之色,毕竟清玄子可是天启的国师,若是在南疆出了意外,他们这些守卫根本承担不起国主的怒火。
此刻的司徒俊,刚好处理完流民的事务。
昨夜与寡妇雅的结合,不仅让他突破了卡在瓶颈许久的境界,更在无意间误打误撞中破除了清玄子的占卜之术,甚至还引发了反噬。
清玄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在剧痛与昏沉间反复拉扯。
有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感,有时又会陷入短暂的恍惚,眼前浮现出卦象中那颗璀璨的异星,耳边响起国主李轩的嘱托。
帐外,禁卫军的呼喊声、脚步声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棉絮,模糊不清,唯有胸口那撕裂般的痛感,以及神魂深处残留的反噬余波,时刻提醒着他方才那场颠覆性的玄算惨败。
“国……国师,疗伤丹药来了!”
一名禁卫军捧着一个精致的玉瓶,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在清玄子身边,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
玉瓶是用上好的暖玉制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瓶口处隐约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
旁边两名士兵也连忙上前,想要搀扶清玄子坐起来,方便他服用丹药。
可就在他们的手即将碰到清玄子的胳膊时,清玄子枯瘦的手猛地挥开,动作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灰败的脸颊因用力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回光返照般,嘴角溢出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更深的深色痕迹。
“不必扶……”
他嘶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过,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他的目光落在那名禁卫军手中的玉瓶上,缓缓说道:
“我储物袋内……白色瓶子……把里面丹药……给我。”
那名禁卫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瓶,快步走到清玄子的道袍旁,小心翼翼地打开挂在腰间的储物袋。
储物袋是用妖兽皮毛制成,上面刻着简单的储物符文,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件法器与丹药瓶。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白色的玉瓶,瓶子比他刚才拿来的那个更小,却更精致,瓶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禁卫军捧着白色玉瓶,恭敬地递到清玄子面前。
清玄子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因虚弱而微微痉挛,花了好一会儿才捏住玉瓶。
他拧开瓶塞,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比刚才那瓶丹药的香气还要醇厚数倍,仅仅是闻上一口,就让周围的禁卫军们感觉精神一振。
这是天启王朝皇室珍藏的“养神复元丹”,不仅能修复受损的经脉,还能滋养神魂,寻常修士根本无缘得见,即便是皇室宗亲,也只有在重伤时才能得到一粒。
清玄子没有丝毫犹豫,倾斜玉瓶,倒出三粒莹白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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