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天启王朝,皇家禁地。
这片隐藏在皇宫深处的区域,被天然的“聚灵阵”与扭曲的地磁笼罩,阵法波动形成的透明屏障将外界的窥探尽数隔绝。
禁地中央,一座高达九丈的祭台拔地而起。
祭台由整块黑玉石雕琢而成,台面铭刻着日月星辰、花鸟鱼虫的图文,每一道纹路都精准无比,仿佛将天地万物都浓缩其中。
祭台表面蜿蜒的沟壑中,玄妙的灵光缓缓流转,时而化作金色的星辰轨迹,时而变成青色的草木纹路,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却又夹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那是推演天机时,强行干涉命运所散发出的气息。
清玄子盘坐在祭台中央的黑玉石台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的气息极为萎靡,胸膛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明显的滞涩,宽大的道袍套在他枯瘦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面前悬浮着六枚古朴的“玄天龟甲”,龟甲表面布满了裂纹,却依旧流转着灰白的光华。
光华映照出无数扭曲的光线和晦涩的符文,那些符文时而聚合,时而分散,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无人能懂的天机,却又始终处于混乱之中,无法捕捉。
清玄子枯槁的手指蘸着自己的精血,在虚空中快速勾勒着玄奥的卦象。
他的动作极快,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淡红色的痕迹,可每一次勾勒到关键处,他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嘴角溢出的血丝顺着下巴滴落,落在黑玉石台上,瞬间被台面的灵光吸收。
“还不够……还差一点……”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布满血丝的老眼中满是执拗。
为了找到那个“镇压天启气运”的人,他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耗尽了体内大半的灵力,甚至不惜以精血为引,强行推演天机。
可对方的气运仿佛被一层浓雾笼罩,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虚影。
就在这时,龟甲上的灰白光华突然剧烈闪烁起来,那些混乱的符文瞬间聚合,形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像——影像中,一颗黯淡的“异星”正缓缓移动,周身萦绕着强烈的镇压气息,虽看不清具体模样,但其萎靡的气运与大致方位,却清晰地显现出来。
“南疆……是南疆!”
清玄子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他猛地抬手,指尖精血再次飞出,朝着龟甲飞去。
可就在这时,他体内的灵力突然反噬,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一口心头精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正好落在龟甲上!
“噗!”
精血与龟甲接触的瞬间,灰白光华暴涨,那道模糊的“异星”影像瞬间清晰了几分——不仅能看到它正朝着南疆中央区域移动,还能隐约察觉到,它的方向,正是冥鸦道人的传承洞府!
“找到了!咳咳咳……终于找到了!”
清玄子状若疯魔,枯瘦的手死死抓住那枚显示卦象的玄天龟甲,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渗出的血丝与龟甲上的光华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笑声嘶哑而癫狂,在空旷的禁地里回荡,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狂喜与浓烈的杀意。
祭台下方,天启国主李轩一直静静等候着。
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面容肃穆,看着清玄子吐血时,他的心不由得揪紧,可当看到清玄子癫狂的笑容时,他又松了口气——至少,不是最坏的结果。
见清玄子踉跄着想要站起来,李轩立刻纵身飞上高台,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国师,您没事吧?”
清玄子摆了摆手,任由李轩扶着走下祭台。
祭台下的石桌上放着一枚莹白的疗伤丹药,他拿起丹药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
“陛下,那个镇压王朝气运的人,我找到了。”
清玄子沙哑着声音说道,眼中的癫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斩钉截铁的决绝:
“他正往南疆中央区域赶去,看方向,极有可能是冲着冥鸦道人的传承去的。”
李轩心中一凛:
“冥鸦传承?他都如此了得还去争夺传承,那我王朝气运岂不……”
话没说完,眉头一皱,一抹担忧浮现在脸上。
“卦象中显示,此人气运萎靡、气息暗淡无光,显然是身受重创。”
清玄子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玄天龟甲,龟甲上的灰白光华仍在闪烁:
“可越是如此,越不能留他。此等妖孽,无论好坏,只要威胁到了国之根本,便是天启的死敌!本座要亲自前往南疆,找出此人,就地处决!”
李轩看了眼清玄子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
“国师,您的伤势……”
“无妨。”
清玄子打断他,语气坚定:
“本座乃是元婴修士,这点伤势只需静养一两日便可痊愈。何况此事关系到天启气运,除了本座,无人能精准锁定他的踪迹——只有本座亲自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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