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带松落,那身水青色软缎衣裙似骤然失了羁缚,愈发贴合地勾勒出她丰腴妖娆的曲线。
腰肢纤细处不堪一握,却在转折间漾出惊心动魄的起伏,像极了江南烟雨中被风拂动的春水波纹,漾起令人心旌摇曳的弧度。
沈星晚缓步走到司徒俊面前,近得能数清他墨色睫毛的根数,能感受到他袍角下散出的温热气息,混着淡淡的龙涎香,将她整个人笼罩。
她伸出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轻轻地、试探性地搭上司徒俊锦袍的衣襟。
那双手曾抚过琴棋书画,此刻解着繁复的盘扣却显生涩,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带着呼吸都乱了拍子,像风中瑟缩的蝶。
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蝶翼般的浅浅阴影,将眸中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房内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衬得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还有她压抑不住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像绷到极致的弦。
司徒俊没有动,只是垂眸看着她。
烛光在她低垂的侧脸上流动,颈侧肌肤泛着珍珠般的莹光,细腻得仿佛一触即碎。
那份强撑的镇定下透出的脆弱,偏与她骨子里的媚色缠绕在一起,像雪地里开得决绝的红梅,构成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奇异吸引力。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指尖的微颤,细得像受惊的蝶翼扑棱,落在心尖上,漾开一阵细密的痒。
当外袍的最后一颗盘扣“咔嗒”解开,沈星晚的指尖顿住了。
银质扣头在烛光下闪了闪,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随即被更深的决绝覆盖。
她缓缓抬眼,眼底水光潋滟,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那目光里有孤勇,有献祭般的决绝,声音微哑如浸过蜜的桑蚕,柔媚得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府主……夜已深,让星晚……服侍您安寝吧。”
她竟敢迎视他的目光,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先前那层忧郁薄纱被刻意揭去,只剩下最原始的、属于绝色尤物的诱惑。
像带露的罂粟,明知危险却让人忍不住靠近。
她微微踮起脚尖,温热的、带着幽兰般气息的吐息,轻轻拂过司徒俊的颈侧。
司徒俊深邃的眼眸中,墨色沉沉翻涌,有什么东西沉到了底,又有什么东西被这缕香息点燃,化作幽微星火。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揽住了那纤细却蕴含着惊人弹性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向那张宽大的、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榻。
帐幔落下的瞬间,隔绝了外间的烛火,只余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在锦被上洇开一片朦胧的银白,如同落了层碎雪。
沈星晚被他带得踉跄了半步,后背抵上柔软的床榻时,心跳得像要撞碎胸腔。
她下意识攥紧了他外袍的衣襟,指节泛白,却在他俯身靠近的瞬间,强迫自己松开手,转而环住他的脖颈。
这个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亲昵。
她能闻到他发间清冽的皂角香,混杂着夜露的微凉,比任何熏香都让人心神荡漾。
司徒俊的手掌停在她腰侧,没有再进一步。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睫毛上仿佛沾着细碎的月光,颤得像风中的蝶。
方才那股媚意褪去大半,只剩下藏不住的紧张,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奏,像受惊的小兽。
“怕了?”
他的声音在帐内显得格外低哑,带着奇异的磁性,像石子投进深潭,荡开圈圈涟漪。
沈星晚咬着唇,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往他颈窝埋得更深些。
发丝蹭过他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心尖,痒得人想叹息。
司徒俊忽然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震得她心头一颤。
他抬手,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换来她一声极轻的嘤咛,像猫爪轻轻挠过心尖。
“星晚,”他忽然唤她的名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在我这里,不必勉强。”
沈星晚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没有她曾担心过的轻佻,也没有施舍般的怜悯,只有一片她读不懂的深邃,像包容着月光的夜空,沉静又温柔。
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坐在高堂之上,一身玄色锦袍,眉眼冷冽如冰,看她的眼神与看一件器物无异。
那时她以为,此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可他从未碰过她。
他让她住在雅致的西厢房,送来的衣料比王诚府中最好的还要上乘,绣着她最爱的缠枝莲。
她随口跟绣娘提过喜欢廊下的紫藤花,司徒俊当时在场。三日后,院角便多了一新栽的幼苗,还搭了精致的花架,匠人说,是府主亲自吩咐的样式。
这些细微末节,像春日的雨,一点点润进她干涸的心底。
“不是勉强。”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司徒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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