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顶层包间。
死寂被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打破。
花晗香背靠着冰冷的窗棂,滑坐在地,华贵的水蓝色长裙沾满了灰尘,散乱的发髻间,那只鎏金彩蝶早已不知所踪。
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交织着一种复杂的臣服、敬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奇异悸动。
奴役丹的药力如同最精密的丝线,悄然缠绕着她的神魂核心,重塑着她的意志。
对司徒俊的恐惧并未消失,反而更深了,但在这恐惧之上,却滋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归属感与崇拜感。
那个戴面具的年轻身影,那漠然如寒潭的眼,那渊渟岳峙的威压,在她心头无限放大,成了新的天与地。
她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仪态,踉跄着走到昏死过去的光头护卫和侍女身边,探了探鼻息。
侍女只是神魂受创过重昏迷,光头护卫则伤得极重,经脉骨骼多处断裂,金丹都隐隐有碎裂之兆。
花晗香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珍贵的疗伤丹药,分别塞入两人口中,指尖凝起灵力帮他们化开药力,稳住伤势。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软榻边,感受着体内疗伤药力流转,以及内心深处的臣服,心中五味杂陈。
“司徒俊……雨绣阁主人……”她喃喃自语,妖媚的脸上神色变幻,“如此年轻……半步元婴……不,那威压,绝非寻常半步元婴!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想起他离去时的话语,字字如烙铁烫在魂上——
“体质和灵脉不错,以后做我的炉鼎吧。”
“下次助我突破元婴中期再用你体质……”
炉鼎?
若是以前,心高气傲的花晗香听到有人敢把她视作炉鼎,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对方生不如死。
可此刻,她心中升起的竟不是屈辱,而是一种诡异的……期待?仿佛能被如此强者“取用”,是她的荣幸,是她存在的价值。
“我的灵体……原来主人看中了这个……”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指尖冰凉。
奴役丹的力量让她对司徒俊的任何意图都生不出反抗之心,反而会主动去迎合,去为那荒诞的念头寻找合理的注脚。
就在这时,她腰间一枚雕刻着狰狞毒蝎的黑色玉佩,突然微微震动起来,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花晗香眼神一凛,这是毒蝎教长老之间的联络法器!
难道是其他长老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调动灵力将脸上的苍白和狼狈掩饰下去,重新挂上那副慵懒妖媚的面具。
奴役丹并未改变她的本性,争强好胜和狡诈算计依然存在,只是核心目标已经从毒蝎教,彻底转向了司徒俊。
她走到梳妆台前,快速整理好散乱的发髻,重新簪上一支流苏步摇,又仔细补了妆,掩盖住唇色的苍白。
看着镜中恢复了几分妖娆风情的自己,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妩媚的笑意。
“夫人!您在吗?”
包间门外,传来一个略显阴鸷的男声,带着几分焦灼。
花晗香定了定神,发现并不是教内另一路高手到来。神情一松,挥手撤去包间内简单的隔音禁制,慵懒地应道:
“进来吧。”
门被推开,走进来三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暗紫色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眼神锐利如鹰隼,气息浑厚,已是金丹初期的实力!
正是同花晗香前来的一位低级长老——叫卫东。
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凝练的筑基中期的修士,正是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三人。
卫东一进门,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包间、昏迷不醒的光头和侍女,最后落在花晗香身上,神色震惊:
“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花晗香气息有些虚浮,神色难看了几分。
花晗香慵懒地倚回软榻,指尖把玩着一支头上取下的发簪,漫不经心地道: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挨了顿教训。”
“不该惹的人?”
卫东眼神一凝,满脸疑惑地望向花晗香。
花晗香瞥了他一眼,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东临城藏着大能,我们的行径惹恼了人家,被人家一道神识伤着了,算是一次警告吧。”
“一道神识?!”
卫东倒吸一口凉气,他身后的两名护卫更是脸色发白。
一缕神识就能让金丹后期的花晗香如此狼狈,还重伤了光头等人,如此实力必是天启王朝的镇国神柱。
“花长老,你……你没开玩笑?”卫东脸色凝重无比。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花晗香坐直身体,脸上的慵懒褪去,换上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卫长老,传令下去,约束所有人,不得再与东临城任何势力起冲突。此人……绝非我等可以招惹。即使教主亲临,恐怕也……”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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