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仁的闹剧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散去后,蒋南孙的生活和工作室都进入了平稳发展的快车道。
而乔卫东,这位在魔都翻云覆雨的幕后推手,也迎来了他的生日。
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操办,只是包下了外滩一家顶级餐厅的私人露台,准备了一个小型而精致的晚宴。邀请的名单极短,除了两个心腹下属,便是朱锁锁和蒋南孙。
这无疑是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决定。将一株带刺的玫瑰和一捧清冷的月光同时置于一处,需要极高的掌控力和……一点恶趣味。
傍晚,华灯初上,浦江两岸流光溢彩。私人露台布置得优雅而浪漫,鲜花、烛光、悠扬的爵士乐,与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交相辉映。
朱锁锁是第一个到的。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正红色的丝绒长裙,勾勒出窈窕曼妙的曲线,妆容明艳,红唇似火,耳畔和颈间的钻石饰品在烛光下闪耀,像一朵盛放到极致的、充满攻击性的玫瑰。
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礼盒,脸上带着自信又期待的笑容。
紧接着,蒋南孙也到了。她选择了一身月白色的及膝连衣裙,款式简洁,面料却极有质感,衬得她气质越发清冷出尘。
她只化了淡妆,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天鹅颈,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古朴雅致的深色木盒。
与朱锁锁的灼热逼人相比,她更像是一缕皎洁的月光,安静,却不容忽视。
两人在露台入口相遇。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朱锁锁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迅速扫过蒋南孙全身,从她清淡的妆容到她手中那个不起眼的木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比较。
蒋南孙则只是淡淡地看了朱锁锁一眼,目光在她那身惹眼的红裙和璀璨的钻石上短暂停留,便平静地移开,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蒋小姐,好久不见。”朱锁锁率先开口,声音娇脆,带着主场作战般的熟稔,“今天这身很配你。”
“朱小姐。”蒋南孙回应,声音清浅,“你也是。”
礼貌,疏离,暗藏机锋。
乔卫东就在这时恰到好处地出现,打破了这微妙的僵局。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定制西装,没打领带,气质从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都来了?正好,外面风大,快进来。”他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那无声的电流,很自然地走上前,先是接过朱锁锁手中的礼盒,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低声笑道:“锁锁今天这身,很耀眼。”
朱锁锁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带着点小得意瞥了蒋南孙一眼。
乔卫东随即又转向蒋南孙,接过她手中的木盒,动作同样自然,目光在她清丽的脸上停留片刻,语气温和:“南孙也来了,这盒子看着就很有味道。”
他一句话,一次触碰,一个眼神,精准地安抚了双方,让她们都感觉自己是受到关注的那一个。
晚宴开始。菜品精致,酒水一流。乔卫东坐在主位,朱锁锁和蒋南孙分坐两侧。
席间,乔卫东展现了他高超的谈话艺术。他与朱锁锁聊最近娱乐圈的动向和品牌合作,听她神采飞扬地讲述如何“搞定”一个难缠的客户,言语间不乏赞许和引导,让朱锁锁感觉自己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自己人”。
他转而与蒋南孙聊起最近一个国际建筑奖项的获奖作品,探讨其中蕴含的东方哲学,倾听她对工作室下一个文化空间项目的构想,眼神专注而充满欣赏,让蒋南孙感觉自己是与他灵魂共鸣的“知音”。
他像一位技艺精湛的钢琴师,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奏响风格迥异却同样动人的乐章,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冷落或尴尬。
朱锁锁几次试图将话题引向更私人、更亲密的领域,比如暗示性地回忆起两人在公司初创时的“并肩作战”,都被乔卫东用巧妙的玩笑或转向工作细节化解,既不让朱锁锁难堪,又维持了在蒋南孙面前得体的距离。
蒋南孙则始终保持着那份清冷自持,但当她看到乔卫东与朱锁锁言笑晏晏时,握着酒杯的手指会微微收紧,而当乔卫东将目光专注地投向她,与她探讨那些“阳春白雪”时,她眼底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柔光。
气氛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与潜在的张力中持续。
切生日蛋糕的环节到了。精致的蛋糕推上来,上面插着数字蜡烛。
“乔老师,许个愿吧!”朱锁锁抢先说道,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蒋南孙也轻声附和:“生日快乐。”
乔卫东笑了笑,闭上眼睛,片刻后吹熄蜡烛。
“乔老师,许的什么愿啊?是不是和我们有关?”朱锁锁不依不饶,半开玩笑半试探,目光意有所指地瞟过蒋南孙。
蒋南孙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乔卫东哈哈一笑,拿起切蛋糕的刀,语气轻松又带着一丝不容深究的强势:“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来,尝尝蛋糕,这家主厨的甜点可是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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