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那边已是渐入佳境,热情似火,但乔卫东深知,真正坚固的堡垒,往往需要更耐心、更精准的爆破。
安迪,这座由超高智商、绝对理性和厚重心防构筑的冰山,才是他“欢乐颂攻略”中最具挑战性,也最能带来成就感的目标。
他并不急于求成。
之前的并购案交锋,他已在她的专业领域留下了深刻的印记,那是一种智力上的认可与忌惮。
但想要真正触及内核,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她引以为傲的理性崩溃,暴露出底层柔软与脆弱的契机。
这个机会,随着一个越洋电话,悄然降临。
安迪在同母异父的弟弟小明那里遇到了麻烦。
小明患有自闭症,一直由专业的疗养院看护,但最近情况出现波动,情绪极不稳定,攻击性增强,原本的疗养院表示难以管理,暗示需要转院。而更专业的机构,不仅费用高昂,更是一席难求。
这个消息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安迪冷静自持的外壳。她可以面对商场上任何风浪,可以计算最复杂的金融模型,但在弟弟的问题上,那种源自家族精神病史的恐惧,以及内心深处对亲情羁绊的无措,让她瞬间变得脆弱。
她动用了自己在国外的所有关系,却收效甚微,眼看着弟弟的情况可能恶化,一种熟悉的、冰冷的绝望感开始蔓延。
她第一次在盛煊集团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弟弟小时候模糊的照片,感到了无能为力的窒息。就连谭宗明看出了她的异常,关切询问,她也只是摇头,将一切情绪死死压在心底。
这是她最深的秘密,最痛的软肋,她不习惯,也不敢向任何人展露。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微微一怔——乔卫东。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才接起电话:“乔先生。”
“安迪女士,冒昧打扰。”乔卫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关于上次我们讨论的并购案后续,有些细节想跟你再确认一下,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安迪正想借口推脱,乔卫东却仿佛能隔空感知到她的状态,话锋微妙一转:“听起来,你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信任我的话,或许可以聊聊。有时候,多一个脑子,未必是坏事。”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打探**的冒犯,更像是一种基于平等地位的、理性的提议。这种姿态,奇异地让安迪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丝。她想起他在并购案上展现出的惊人能量和资源网络……或许,他真的有办法?
一种孤注一掷的冲动,让她罕见地没有立刻拒绝。她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谢谢乔先生,是……一些私事。”
“我在公司附近的‘云山茶舍’,环境很安静。”乔卫东给出了一个地点,没有逼迫,只是提供了一个选择,“如果觉得需要换个环境思考,可以过来坐坐。”
他没有说要帮忙,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倾诉或思考的空间。这种不着痕迹的体贴,在此刻击中了安迪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云山茶舍’是一家隐秘的高级茶室,包厢隔音极好,古朴的装修散发着宁神静气的檀香。安迪到的时候,乔卫东已经在了,他正在慢条斯理地冲泡着一壶普洱,动作行云流水,气度沉静。
他没有寒暄,只是将一杯澄澈透亮的茶汤推到安迪面前。“先喝口茶,定定神。”
安迪端起茶杯,温热的触感透过瓷壁传来,她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在这样安静、安全、且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她潜意识里已经认可其能力的男人的环境下,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最简洁、最理性的语言,描述了小明的情况和面临的困境,刻意省略了家族病史的细节,但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虑和深处隐藏的恐惧,却无法掩饰。
乔卫东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或惊讶,只是眼神专注,仿佛在分析一个复杂的商业案例。直到她说完,他才沉吟片刻,开口道:
“我认识一个团队,专精于这类特殊需求人士的康护和安置,在全球有几个顶尖的合作基地,其中一个就在瑞士,环境和医疗水平都是顶级的。他们的创始人,欠我一个人情。”
他没有问任何多余的问题,没有探究背后的原因,只是直接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的路径。
然后,他当着安迪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用的是一种安迪听不懂的德语方言,语速很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
安迪看着他打电话的侧影,听着他流畅地与对方沟通,精准地描述需求,敲定初步意向……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他挂断电话,看向安迪:
“初步联系好了。他们明天会派一个评估小组飞过去,先对你弟弟的情况进行专业评估,同时启动瑞士那边基地的接收流程。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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