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初夏的午后,阳光带着一种透明的质感,却已驱不散空气里渗出的丝丝寒意。
曼哈顿的街道仿佛永不停歇的河流,人流与车声是它的潮汐。
霓虹灯早早地闪烁起来,与夕阳争抢着为这座城市涂抹色彩。
街角一家格调雅致的咖啡厅外,寥寥几张露天座椅中,一位少女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着精心剪裁的红色哥特风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如瀑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际,唯独发梢点缀着一抹叛逆般的洁白。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膝上摊开一本书,夕阳的金色光芒眷恋地描摹着她精致无瑕的侧脸。
偶尔,她会从书页中抬起头。
那双瑰丽的异色瞳——左眼是流淌的熔金,右眼是深不见底的古井——淡淡地扫过眼前行色匆匆的人潮与钢铁洪流,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一丝难以捉摸的疏离。
她的名字是时崎狂三。
这是盘踞在她空荡记忆里唯一清晰的烙印,一个她紧握不放的 身份。
几年前,史比特瓦根财团在一次处理“异常能量事件”的现场发现了她,那时她只是个失去所有记忆、茫然无措的幼童。
得益于财团的资助和优良的教育,她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言行举止间天然带着一份大小姐般的优雅与从容。
少女成绩优异,待人礼貌周到,但那层优雅的外壳下,总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真正靠近的距离感。而她那“异常”的一面,则被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
“喵~”
一声细微柔软的叫声打断了她的阅读。一只姜黄色的流浪猫不知何时踱步到了她的椅边,用脑袋亲昵地蹭着椅腿。
狂三合上书,唇角牵起一个真心实意的浅笑,那层疏离感瞬间冰消瓦解。
她优雅地蹲下身,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挠着猫咪的下巴。猫咪发出享受的呼噜声,在她脚边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甜美的韵味。
她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巧精致的提包里,拿出了一根专门准备的宠物火腿肠,细心剥开,递到猫咪面前。
小猫立刻用两只前爪抱住,迫不及待地享用起来,尾巴尖愉快地小幅度晃动着。
狂三微笑着注视它,金色的左眼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暖。
然而,就在这时——
“哐当!吱嘎——!!”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失控的引擎轰鸣如同利刃般撕裂了街道的相对宁静!狂三猛地抬头。
只见一辆巨大的集装箱卡车仿佛脱缰的野兽,歪歪扭扭地冲上了人行道,沿途撞翻垃圾桶和报亭,带着不可阻挡的骇人气势直冲而来!行人惊恐的尖叫声瞬间炸开。
而在卡车正前方的路径上,一个原本在路边玩皮球的小男孩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呆了,他僵在原地,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恐惧,连哭喊都忘了,手中的皮球滚落在地。
危险只在刹那!
没有任何犹豫,狂三瞬间起身。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那份大小姐的慵懒顷刻间被冰冷的决断所取代。
在她身后,空气微微扭曲,一个巨大、古朴、仿佛由光影凝结而成的机械钟表盘——刻刻帝(Zafkiel)——无声无息地浮现。
表盘上的数字大多呈现死寂的灰色,唯有罗马数字“?VII”微微闪烁着暗沉的光泽。
这奇异的景象寻常人无法得见,在他们眼中,少女只是突然摆出了一个准备冲刺的起跑姿态。
狂三右手虚握,仿佛从那个虚幻的表盘上摘下了什么。下一刻,一柄造型古典、细长精美的燧发枪凝实于她手中。
同时,表盘上那个闪烁着微光的“VⅡ”化作一团暗影般的能量,精准地流入燧发枪的枪口。
她举枪,瞄准那辆咆哮的钢铁巨兽,朱唇轻启,吐出冷静得近乎无情的字眼:
“七之弹(Zayin)。”
砰——!
一声奇特的、仿佛能吸走周围声音的枪响。一枚缠绕着阴影的子弹激射而出,并非射向司机或轮胎,而是径直没入了卡车庞大的车头。
霎时间,以卡车为中心,一片无形的力场张开。那辆失控猛冲的卡车,连同它周围飞溅的碎片、扬起的灰尘,甚至它发出的巨大噪音,全都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继而陷入了一种近乎绝对的凝滞。它的速度变得极其缓慢,如同在粘稠的胶水中艰难前行,画面诡异至极。
而狂三自己,则不受这力量的影响。
“十。”她开始倒数,声音清晰而冷静。
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哥特裙摆在她身后飞扬,划出一道鲜红的轨迹。
“九、八、七……”
她的速度快得超乎常人,瞬间便掠过那段不短的距离。
“六。”
倒数到六时,她已冲至那个吓傻了的小男孩身边。没有多余的动作,她一把揽住孩子的腰,将他轻盈却坚决地从死亡路径上拽开,推向旁边一个吓瘫在地的行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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