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组跟一和会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火拼,随着警视厅的大力介入,很快就没了动静。
没了枪响的街面,安静得出奇。
最后,在关东两大帮派稻川会跟住吉会的调停下,一场决定关西地下世界格局的谈判,悄无声息的结束。
结果就一个:一和会,这个从山田组分裂出来的庞然大物,彻底解散,成了历史。
消息一出,草刈一雄当天就到了横滨。
张承义没选什么高级餐厅,就在中华街包了间味儿最地道的酒楼。
整个酒楼三楼,除了后厨忙活的师傅,再没一个外人。
和义安保的人,清一色黑西装,散在酒楼各个角落,腰里别着甩棍,眼神跟刀子似的,盯着四下的一举一动。
酒桌上,菜肴丰盛。
草刈一雄亲自给张承义满上酒,这位执掌几万人的总长,脸上是实打实的歉意跟感谢。
“张先生,这次的事,我们山田组欠你一个大人情。要不是你废了一和会的主力,打得他们没了心气,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争斗。”
他说的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秋叶原那一仗,张承义带十几号人,硬是灭了对方四百精锐,还宰了副会长石川裕雄,这战绩,简直是神话。
这一仗,直接抽了一和会的筋,他们后头的抵抗也跟棉花似的,软绵无力。
“草刈先生客气了。”张承义端起酒杯,轻轻一碰,“江湖规矩,有来有往。我废了立花正仁,一和会来找麻烦理所当然。他们打我,我当然要还手。至于帮了山田组,就算是我送给盟友的一份见面礼。”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天大的人情,说成了一份“礼物”。
草刈一雄眼里精光一闪,心里对这年轻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不邀功,懂进退,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他哈哈一笑,顺着话说下去:“好!张先生真是痛快!既然是礼物,那我们山田组的回礼,自然也不能小气!”
草刈一雄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倾:“之前阿郎转告的话,仍然算数。这场争斗结束后,所有从一和会手里抢来的地盘,全部送给和义,作为我们的补偿!”
这话一出,边上几个山田组的嫡系组长,脸色都僵了。
他们脸上还挂着彩,身上缠着绷带,都是这几天跟一和会死磕留下的。
话是这么说,可地盘真打下来了,再拱手让人,谁舍得?
一和会的地盘,特别是在东京那几块最肥的地,是他们用兄弟的命换来的。
现在会长一句话,就要全送给一个外人?
凭什么?!
一股子不甘心跟嫉妒,在心里头疯长。
张承义没立刻搭话,眼神却不咸不淡的从那几个组长脸上一一扫过。
把他们那点不甘心,全看在眼里。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草刈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把玩空酒杯,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进每个人耳朵里。
“这份礼,太重,我不能收。”
“嗯?”草刈一雄愣住,他身后几个组长也愣住。
那可是东京的地盘!寸土寸金!
是无数帮派打破头都想抢的肥肉!
这港岛来的过江龙,居然拒了?
张承义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受伤的组长身上,语气变得有些感慨。
“我张承义出来混,靠的是兄弟。我兄弟为我流血,我不能让他们白流。”
“同样的道理,”他话锋一转,声音立刻郑重,“在座的各位,都是山田组的功臣。这些地盘,是你们,是你们手下的弟兄,一刀一枪,拿血跟命换回来的。”
“我一个外人,寸功未立,凭什么坐享其成?传出去,江湖上的人怎么看我张承义?又怎么看你们山田组?”
“所以,这份礼,我不能收。”
“谁打下来的地盘,就该归谁做主。这样,才能让下面拼命的兄弟们,心服口服。”
这番话,跟炸雷似的,在几个山田组组长心头滚过。
他们猛的抬头,看张承义的眼神,全是不可思议。
这个港岛人。。。他在说什么?
他在替我们说话?
他居然主动不要那块天大的肥肉,还反过来劝会长,把地盘分给咱们这些卖命的?
一瞬间,心里头那点嫉妒跟不甘烟消云散,换上来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震撼。。。还有一丝感激。
再看主位的草刈一雄,他们的眼神就复杂了。
会长要把我们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地盘送给外人,反倒是一个外人,在替我们争取利益。。。
这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住。
一道无形的裂痕,在草刈一雄跟他最核心的几个下属之间,悄悄裂开。
草刈一雄的脸色,头一回阴沉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张承义,想要把这年轻人看穿。
好厉害的手段!
几句话,就轻轻松松收买了他手下大将的人心,还顺手离间了他们的关系!
张承义像没看见草刈一雄那变了的眼神,放下酒杯,又抛出个重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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