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诸事初步安顿,杨景婳的“婳韵阁”也已步入正轨,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杨景曦心下稍安,便将注意力转向了皇帝赋予她的另一项重任——筹办皇家医学堂与工学院。这两件事关乎国计民生,意义深远,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翌日清晨,杨景曦刚用过早膳,正在书房梳理办学思路,便听得丫鬟来报,睿亲王到了。
她起身迎至廊下,只见萧天澈一身墨色常服,外罩玄色大氅,正踏着晨晖而来,身姿挺拔,眉目含笑,冬日稀薄的阳光仿佛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今日怎么得空这么早过来?”杨景曦笑问。
萧天澈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极其熟稔地牵起她的手:“想着你该为医学堂和工学院的事忙了,过来看看。可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正有此意。”杨景曦点头,“我打算今日先去两处选址看看情况,心里好有个数。”
“我陪你同去。”萧天澈毫不犹豫地道,语气不容拒绝。
杨景曦知他心意,也乐得他有空相伴,便吩咐道:“茯苓,辛夷,备车。我们去皇家医学堂和工学院。”
“是,公主。”
马车很快备好。杨景曦只带了茯苓和辛夷两名女暗卫随行。萧天澈则挥退了自家王府的仪仗,直接登上了杨景曦那辆标识着超一品公主规制的豪华马车。
车厢内宽敞温暖,铺着厚厚的软垫,设有固定的小几,上面还温着一壶热茶。马车缓缓驶出公主府,街道上的喧嚣被有效地隔绝在外。
杨景曦替萧天澈倒了杯茶,随口问道:“这几日都没见你,在忙些什么?”
萧天澈接过茶盏,却没有喝,而是顺势将人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低沉含笑的声音自她上方传来:“在忙一件顶顶重要的大事。”
“哦?什么大事?”杨景曦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好奇地仰头看他。
萧天澈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眼中满是缱绻笑意:“在准备聘礼。钦天监择定的吉日就要到了,就在五日后。那日,我会带着聘礼,正式来护国公主府,向我的公主提亲。”
“提亲?”杨景曦微微一怔,随即一抹动人的红霞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虽然早已圣旨赐婚,天下皆知他们是未婚夫妻,但听到“提亲”二字,想到他正郑重其事地为这一刻做准备,心中仍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悸动。
杨景曦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心跳悄然加速,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此刻全然被难得的羞涩所取代,她轻轻“嗯”了一声,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低声道:“那……我等着。”
萧天澈看着她难得显露的羞怯,心中爱意翻涌,忍不住低笑出声,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马车一路行至城东一处原本属于某位获罪勋贵的宽敞宅院。此处已被工部派人修缮改造,门前悬挂起了“皇家医学堂”的匾额,字迹苍劲有力,乃是御笔亲题。
得知睿亲王与护国公主联袂而至,医学堂内暂时负责的几位太医以及从民间征召而来的几位有名大夫,连忙带着一众学徒匆匆迎出大门,恭敬地跪地行礼:“参见睿亲王殿下,参见护国公主殿下!”
“都平身吧。”萧天澈抬手,与杨景曦并肩走入医学堂。
只见院内屋舍俨然,收拾得干净整洁,药圃、诊室、讲授理论的大课堂、处理外伤的实践操作间等一应俱全,虽略显空旷,但框架已具。
那些太医和大夫们态度恭谨,甚至带着几分敬畏。他们敬畏的不仅是两位殿下的身份,更是对杨景曦那神乎其技的“缝合术”、“消毒法”以及效果卓着的金疮药、麻沸散等医学成果的由衷敬佩。
而那些学徒,尤其是那些女学徒,看向杨景曦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激动与崇拜。是这位公主,为她们这些渴望学医的女子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萧天澈环视一周,问道:“医学堂筹备得如何?学徒,特别是女学徒,招募可还顺利?”
为首的一位甄太医连忙躬身回答:“回殿下,托陛下与公主洪福,招募颇为顺利。这两个月来,已陆续从京城及周边州县招募了一百五十余名通过初步筛选的女学徒。男学徒较多,已有三百余人。皆已登记造册,安排住下。”
杨景曦闻言点头,这个数字在她预期之内,初期足够了。她清晰地说道:“人数可以了。告诉所有人,从明日起,医学堂正式开课。基础理论、药材辨识、医德规范先行讲授。实践操作部分,本宫会定期前来亲自指导。”
“是!谨遵公主殿下令!”众人齐声应道,尤其是那些女学徒,声音格外响亮,眼中充满了对明日的期待。
离开医学堂,马车又驶向位于城西皇家专属区域、毗邻将作监的工学院址。这里原本是一处巨大的仓库和工坊群,如今被整合改造,规模远比医学堂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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