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把那片刻着日期的金属攥得更紧了些,掌心被边角硌出红印。她刚想开口,墨言腰间的玉玺突然“嗡”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吸住了,腾空而起。
“啥玩意儿?”她下意识往后退半步,竹筒立刻亮了,光屏上一行字跳出来:【检测到高维人格波动,来源:传国玉玺内部封印层】。
南宫翎尾巴一竖,三条还能动的全绷成直线:“这东西……不是法宝,是牢笼?”
白芷已经把铜镜举到眼前,镜面刚照向玉玺,就“咔”地裂了一道缝。她皱眉,没放下来:“里面有东西在动,不止一个意识。”
话音未落,玉玺猛地炸开一道金光,不是攻击,反倒像掀开锅盖冒出的热气。一个人影从光里走出来,穿着围裙,头上顶着个泡面桶改的高帽,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烧牛肉面。
“小芽啊,”那人笑得一脸慈祥,“来,尝一口,试吃就算答应了。”
空气凝固了。
南宫翎当场炸毛,九条尾巴齐刷刷炸成蒲公英:“你谁啊?!这造型是来送外卖的吧!”
姜小芽盯着那碗面,竹筒自动弹出数据:【情绪纯度99.8%,无攻击意图,存在强制绑定倾向——绑定类型:婚姻契约】。
“婚姻个头!”她抬手就甩出一道收纳符,想把那碗面收进竹筒。符纸飞到半路,被那人轻轻一吹,化成片片小星星,飘着飘着还拼出个爱心。
“别闹。”那人笑眯眯,“我是战神,也是这玉玺里关了最久的那个。墨言那孩子,不过是我的暂住容器,替我守着你醒来的日子。”
姜小芽眼皮一跳:“所以你是……另一个他?”
“不全是。”战神把面碗往空中一放,碗稳稳悬着,“我是他没说出口的那部分。他不敢说的,我来说;他不敢做的,我来做。比如——求婚。”
南宫翎尾巴一甩,信号阵瞬间展开,九条尾巴组成环形光网,直扑玉玺内部数据流。几秒后,他声音都变了调:“疯了……全疯了!这里面存了七十万份求婚方案!最早一份写在蓝星还没成型的时候!”
“哦?”战神头也不回,“那是因为我从宇宙诞生前就开始等了。每条时间线,我都试过。有的你当剑修,我扮魔头追你三世;有的你成凡人,我装快递员天天给你送泡面。可你每次都忘了。”
白芷突然闷哼一声,铜镜“当啷”掉地。她捂住左眼,指缝渗出血丝:“你在用记忆碎片当武器……强行灌输情感共鸣,这根本不是告白,是精神入侵。”
战神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轻轻一抬手。
“啪。”
铜镜碎成十七片,每一片都浮在空中,拼出巨大的光字:**姜小芽,你值得被爱到宇宙尽头**。
字迹一出,整片天空都亮了。不只是宅基地,整个修真界都能看见。东洲打坐的老道士眼泪鼻涕一块流,南荒炼丹的魔修手一抖炸了三口炉,连海底龙宫的虾兵蟹将都跪了一地,嚎得跟丢了亲妈似的。
姜小芽只觉得脑仁一胀,像是有人拿糖水灌她天灵盖。她猛地启动“情绪读取”,反向追踪那股能量流,发现源头竟和墨言的心跳频率完全同步。
“你还连着他?”她咬牙,“要是强行切断,会伤到他?”
竹筒弹出提示:【警告:意识共享率87.4%,剥离可能导致宿主精神崩解】。
她刚想再调“心境修炼场”稳住自己,地面突然“轰”地一震。
一道光团从焦黑的锚点痕迹里冲出来,直扑战神。洛清寒的声音从光里炸开:“你算什么东西!等了二十七轮回的是我!守护系统的是我!留在代码里等她醒的是我!你凭什么现在跳出来当正主!”
战神不慌不忙,抬手一挡,光团撞上无形屏障,炸出一圈圈涟漪。他淡淡道:“你只是个残影,一道验证程序。而我,是写下这一切的意志。”
“意志个鬼!”洛清寒的光团剧烈波动,“你根本不敢亲自面对她!躲了亿万年,现在靠个破玉玺出来装深情?”
南宫翎尾巴一卷,把姜小芽往后拉了半步:“这俩都不是善茬,一个拿泡面求婚,一个拿星星许愿,你们到底谁才算数?”
白芷捡起一块铜镜碎片,咬牙:“别吵了……他们不是在争谁爱得深,是在争谁有资格代表‘他’。”
姜小芽盯着空中对峙的两股意识,竹筒突然疯狂震动,弹出新提示:【检测到三重高维意识共振,建议宿主保持中立,避免触发融合协议】。
“融合个屁。”她一把抓过竹筒,对着天上吼,“都给我听着!你们爱谁谁,但别拿我的脑子当战场!谁再敢往我脑子里塞记忆,我就把你们全塞进泡面叉当燃料!”
话音落下,天地一静。
战神的身影晃了晃,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围裙上的泡面渍,又抬头看她:“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每一世,我都想告诉你。”
“真不真不重要。”姜小芽把竹筒往腰间一挂,“重要的是——我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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