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把最后一勺汤倒进竹筒,听见“叮”的一声,像是系统在打饱嗝。她刚把勺子搁锅沿上,就有人往她手里塞了碗酒。
“师尊,敬您!”一群刚交了锄头押金的游客排着队,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激动还是被锅气熏的。
她眯眼扫了一圈,没拒绝,仰头就灌。辣味顺着喉咙往下烧,倒是把刚才那股子收徒仪式上的正经劲儿冲散了。墨言坐在角落,手里也端着一碗,没喝,就盯着她看。她冲他扬了扬空碗:“看什么?你也来点?”
他摇头,袖口那道纹路闪了两下,又灭了。
南宫翎蹲在院子里啃灵鸡腿,尾巴一圈圈绕着电子表转:“你说那大使任务真能完成?我刚收到提示,妖域三号碗柜被偷了。”
“偷就偷呗。”她抹了把嘴,撸起袖子想找创可贴换,指尖刚碰上那块旧的,突然顿住。
贴纸底下,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她能感觉到,那层薄塑料下面,皮肤没动,但贴纸自己颤了颤,像被风吹,可今晚连叶子都没晃。
她低头盯着它,手指慢慢压上去。
竹筒“嗡”地一震,绿光炸开,一行红字直接怼到她眼前:【检测到活性生物信号|心跳频率匹配度99.7%|来源未知】
她没出声,把碗往旁边一放,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撕开创可贴。
底下没血,也没伤口。只有一小块金属片,半指长,边缘参差,像是从什么硬物上硬掰下来的。她捏起来,翻了个面,上面刻着两个字——“战神”。
她瞳孔一缩。
这字她见过。第500章打完那场跨位面械斗,她从敌舰残骸里捡了块破铁片,当时觉得硌手就塞进竹筒底层了,后来系统升级乱码,那东西就被归到“未分类战利品”里压着。
她转身就往厨房走,脚步不快,但一步比一步沉。
墨言立刻跟上来:“怎么了?”
“没事。”她头也不回,“换贴。”
厨房门一关,她从竹筒深处翻出那个铁片,手指发紧。两块残片一碰上,就“咔”地吸住了,严丝合缝,像本来就是一块。
她刚捏稳,竹筒突然剧烈震动,绿光转红又转蓝,最后定格成一行字:【完整性恢复:100%|激活协议:心跳唤醒】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外面“哗”地一声炸了锅。
“你们快看天上!”
她冲出门,抬头。
全宇宙的泡面广告牌,那一张张战神咧嘴笑的脸,齐刷刷地,右眼眨了一下。
不是动画延迟,不是信号故障。是眨。
动作一致,频率同步,连眼皮开合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她站在原地,手里的拼合残片开始发烫。
南宫翎尾巴炸成蒲公英:“我信号阵刚扫完,不是幻觉,全频道都在播这帧画面,持续三秒,然后恢复正常。”
白芷抱着铜镜跑过来,右眼闪着数据流:“我试了反向追踪,源头不是广告系统,也不是战神服务器——是这块金属片。”
姜小芽没说话,低头看那拼好的残片。背面多了行小字,像是刚刻上去的:【心跳同步率达标,种子已激活】
“种子?”墨言皱眉,“什么种子?”
她没答,突然转身往果园走。
那片泡面果树,是她用愿力熬的汤浇出来的,原本长得慢,三天才抽一片叶。可现在,枝条正在疯长,一根接一根地分裂,像被什么催着。新长出的果子还没熟,通体发青,但表面浮着一层金属光泽。
她摘下一个,掰开。
果肉是半透明的胶状物,中间嵌着一片小金属片,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姜小芽。
一个,两个,三个。她连掰了五个,每个里面都有。
南宫翎尾巴尖抖了抖:“我刚扫了DNA,这些果子没经过授粉,是无性繁殖。而且……基因链里嵌了编码。”
“写什么?”她问。
“破译出来了。”他声音有点发干,“‘生存指令:守护宿主’。”
空气一下子静了。
墨言盯着那些果子,忽然说:“你刚才撕下创可贴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看了一眼?”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把那块拼好的残片贴回手背,重新用胶布固定。
竹筒又震了一下,这次没弹字,而是发出一声极轻的“咚”。
像心跳。
她猛地抬手,把残片翻过来。背面的字变了:【心跳接收中|反馈通道开启】
“它在学我。”她低声说,“它在听。”
白芷突然抬头:“你们听没听见?”
没人出声。
但确实有声音。极轻,从果园方向传来,像是无数根细线在震动。仔细听——是跳动。一下,一下,和她手腕的脉搏,完全同步。
南宫翎尾巴一绷:“果园里所有果子,心跳频率一致。”
墨言盯着她手背上的残片:“它不是纪念品。它是活的。”
姜小芽没动。她突然蹲下,把手按进土里。
泥土温的。不像夜里的地该有的温度。她顺着根系摸了一圈,指尖碰到一处硬物,挖出来一看——是个泡面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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