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哞打完嗝,嘴角还挂着一缕绿烟,姜小芽正要开口,腰间的竹筒猛地一震。系统界面直接炸在眼前,红得刺眼,边框开始闪烁倒计时:72:00:00。
“啥玩意儿?”她盯着那串数字,手指刚碰上去,系统弹出一行字:「味觉维度稳定性低于阈值,崩溃倒计时已启动。反向兑换程序可延缓,但需情感锚点作为代价。」
南宫翎凑过来,尾巴一卷就把竹筒托稳:“你家系统啥时候这么严肃了?上次它闹脾气是因为你偷吃火锅底料没报备。”
“它没闹脾气。”姜小芽眯眼,“它在怕。”
她调出日志,想查崩溃来源,页面却黑了一片,只浮出一行小字:「解锁条件:宿主对自身存在的怀疑值≥80%」。
“我怀疑我自己?”她冷笑,“我连泡面都能种出三倍辣度,还怀疑我是谁?”
南宫翎耳朵一抖:“你刚才是不是说了‘种泡面’?咱能不能换个比喻?”
姜小芽没理他,低头盯着系统,突然低声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被人安排好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界面一闪,锁解了。
日志碎片跳出来,全是乱码,只有一段清晰可读:「反向兑换程序,需以情感锚点为燃料。锚点越深,延缓时间越长。警告:一旦启动,锚点记忆将不可逆剥离。」
她看完,沉默两秒,把竹筒塞回腰间。
“所以想救这个世界,就得先把自己割一刀?”她抬头,“谁定的规矩?天道?还是那个躲在地底的泡面贩子?」
南宫翎没说话。白芷从废墟里走出来,脸上还沾着菜叶,铜镜在手里转了两圈,没敢抬头。
“你早就知道。”姜小芽看着她。
白芷手指一紧:“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了。”
“看见什么?」
“你。”白芷声音压得很低,“站在一片泡面雕像中间,眼睛闭着,身体一层层剥落,最后变成一包……调味料。”
空气静了一瞬。
南宫翎干笑:“这梦也太离谱了,你是不是昨天吃辣条吃多了?”
“不是梦。”白芷抬眼,“是铜镜左眼自动浮现的画面,来源是……未来的系统日志。”
姜小芽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所以我就这么没了?连骨头都不剩,就为了给人冲一碗红烧味?”
她一把撕下创可贴,啪地贴在铜镜上:“未来?我连洋葱都能种成催泪弹,还怕当调味包?”
镜面嗡地一震,创可贴上的卡通图案开始扭曲,最后变成一串乱码,缓缓消散。
“团子!”她拍了下竹筒,“启动‘反向兑换’测试,用‘对香菜的厌恶’当锚点。”
系统光屏闪了两下:「情感纯度检测中……夹杂愤怒、疲惫、轻微焦虑,纯度67%,不建议启动。」
“管他纯不纯,试一下。”
她刚说完,炼器台突然嗡鸣,灶台上的锅“砰”地炸开,辣条泡面连汤带碗被吸进半空。地面裂开一道缝,厨房整块地皮像被什么东西拽着,嗖地滑出废墟,腾空而起。
“我靠!”南宫翎尾巴一卷,差点被拖走。
厨房在空中翻了个身,哐当落地,金属支架自动展开,墙板拼合成舱体,屋顶升起信号杆,灶台连着火锅结界能源管,冰箱外壳裂开,露出灵力缓冲池的接口。
墙上投影亮起,巨大倒计时:71:53:22。
“行吧。”姜小芽拍拍手,“我家厨房成移动指挥部了。”
南宫翎绕着转一圈:“你这系统是嫌我们没基地,直接把家搬前线?”
“不是它。”姜小芽盯着炼器台,“是‘反向兑换’程序自己动的。它选厨房当锚点,是因为……这是我最不想丢的东西。”
白芷低声问:“如果程序要的不是对香菜的厌恶,而是……别的呢?比如,你记得辣条第一次煮熟时的味道?”
姜小芽一顿。
那是她觉醒系统后,第一次靠自己种出的灵食。那天她啃着辣条,躺在屋顶看星星,系统弹出提示:「舒适值 100,修为 1」。她当时笑出声,说:“修什么仙,我就想躺着吃辣条。”
那味道,是咸的,辣的,还有点糊锅底的焦香。
她没说话,转身走到主控台前,拍下开关。
“既然它要倒计时,那就让我家当终点站。”她调出程序界面,“但别想拿走我的记忆。我姜小芽活得舒服,不是因为系统,是因为我他妈就是想这么活。”
系统光屏闪了两下,突然跳出新提示:「检测到高纯度情感波动,反向兑换局部启动。代价:锚点区域轻微紊乱。」
话音刚落,厨房里所有泡面包装纸无风自动,贴在墙上,拼成一张地图。地图中央,正是她家后院。
“团子,标记最近三个月的快递记录。”
光屏刷新,一串红点浮现,全集中在后院角落。时间:每日凌晨三点。物品:香菜营养液。签收人:未知。
“所以他们天天往我后院倒毒?”她冷笑,“还真把我当培养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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