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条的香气像根绳子,直直往鼻孔里钻,姜小芽的手刚碰到金属门边缘,一股热浪裹着香精味扑脸而来。团子从她袖口“嗖”地窜出去,小短腿跑得飞快,一头扎进门缝里,欢呼声噼里啪啦往外冒:“辣条!全是辣条!还有烧烤味!泡椒味!墨言你快看!这包写着‘司命星君专用’!”
她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南宫翎突然一甩手,八条尾巴在空中划出弧光,雾气瞬间弥漫开来,把整片入口罩得严严实实。第九条尾巴尖悄无声息地在地上一划,一道符文浮起,金光微闪,写着:“恋爱禁止令·第一修正案:禁止姜小芽被追求”。
姜小芽眼角一抽,正想开口,那符文“啪”地碎成几段,最后四个字“转移注意力”一闪而灭。
她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竹筒袋残壳——绿光正顺着袋口往外爬,像有东西在里头蠢蠢欲动。她伸手摸了摸,温的,不像之前那样发烫了。
“行吧。”她嘀咕,“你演,我看着。”
南宫翎转身,风衣下摆一扬,驴子从岩缝里慢悠悠走出来,四条机械腿咔哒咔哒响,屁股上贴着张纸条,写着“姜小芽特供”。他翻身骑上去,单手拎起菜篮,另一只手撩了下额前碎发,声音低沉:“今日集市,采购番茄、洋葱、三号辣条——为她,我愿走遍荒原。”
姜小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
“谁?”她问。
“谁都不是。”南宫翎头也不回,驴子迈开步子,尾巴却在暗处轻轻一抖,一道灵压波纹无声扩散,远处几道窥探的气息猛地一偏,全往他身上扑去。
集市在秘境东侧,原本是片荒地,现在挤满了人。女修们围在摊位前,叽叽喳喳,目光却全往入口方向瞟。南宫翎一出现,空气瞬间安静。
他踩着慢动作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节拍上。路过一个卖土豆的摊子,他停下,拿起一颗,眼神忧郁:“这颗土豆……像极了她不爱我的模样。”
人群“哇”地一声炸了。
“天啊他好帅!”
“这眼神绝了!我心化了!”
“他是不是在暗示谁?是不是在暗示我?”
南宫翎轻轻放下土豆,指尖拂过篮子边缘:“爱,是禁忌。本座已立下九尾狐禁恋爱条例,违者,逐出狐族。”
“条例?”姜小芽站在远处阴影里,眯眼看着系统界面弹出的提示——【检测到高浓度浮夸情绪,建议开启‘情绪读取’功能】。
她点了确认。
下一秒,南宫翎的内心独白直接蹦进她脑子里:“这群探子总算上钩了……辣条味太冲,得把她们引开……墨言你别过来!我不是真疯!”
她差点笑出声。
墨言还真来了。银发挑染粉,袖口二维码一闪一闪,手里拎着剑,脸色不太好看:“南宫翎,你够了。当众念这种台词,成何体统?”
“体统?”南宫翎回头,眼神冷得像冰,“你懂什么?这是战略。”
“战略需要念土豆?”墨言剑尖一指,“下来。”
南宫翎冷笑,正要开口,姜小芽突然跳上旁边摊位的遮阳棚,掏出系统广播器——那是她用电磁炉和符纸拼出来的玩意儿,喇叭口还贴着卡通创可贴。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炸得整个集市一抖:“各位!南宫前辈今日穿搭评分正式出炉——负分!建议退回畜生道重修审美!风衣配驴,辣条配泪,建议改行当喜剧人!”
人群愣了半秒,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他穿的是奶黄风衣!”
“驴子是不是阿哞犁出来的?”
“难怪屁股上贴‘特供’!”
南宫翎脸色一黑,内心独白疯狂刷屏:“姜小芽你给我等着!我这可是为了掩护你!你毁我人设!”
她冲他眨了眨眼,跳下棚子,冲白芷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带着团子和墨言,趁乱往集市后方的岩缝摸去。
岩缝窄得只能侧身进,里头黑乎乎的,壁面湿滑。姜小芽走在最前,竹筒袋残壳贴在胸口,系统界面自动调出“情绪读取”历史记录——南宫翎从进入集市开始,心跳稳定,灵力运转无异常,唯独在念出“她不爱我的模样”时,脑**动了一下。
不是心动,是算计。
“他从一开始就在引开探子。”她低声说,“辣条门一开,灵气外泄,天帝残党肯定在找我们。他把自己变成靶子,让我们好溜进来。”
白芷点头:“可他至于演这么浮夸?”
“因为越浮夸,越没人怀疑是假的。”姜小芽伸手摸了摸岩壁,指尖突然一滞。
墙上刻着东西。
她凑近,借着系统微光一看——是一圈符文,细密得像蛛网,中心轮廓……像极了她左肩上的胎记。
“这地方……我来过?”她喃喃。
团子扒着她肩膀往上看:“小芽,这符文在动!”
果然,那些线条正缓缓旋转,像是被什么唤醒。她下意识按住胎记,符文突然一亮,整面墙“咔”地往里缩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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