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主控台的光稳住了,那层泡面汤色的暖黄不再闪烁。姜小芽没动,手指还悬在半空,指尖沾着辣条碎屑,刚才那一推演结束的震动还没完全散去。
她低头看了眼系统·团子挂在腰间的竹筒,屏幕亮着,没弹新消息,但边缘泛起一圈不正常的蓝光。
“行了。”她收回手,“火点着了,该烧的都得烧透。”
南宫翎尾巴一抖,信号阵还连着铜镜,裂纹里的光正缓缓收束,像被什么吸回去。他没说话,只把九条尾巴往身后一拢,阵法没撤,反而加了一层加密频段。
白芷握着铜镜,指节有点发白。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哭声之钟的悲鸣波形,而是一片扭曲的灰雾,像是信号被强行干扰。她没问,只是把镜面转了个角度,让那道裂痕正对主控台输出口。
墨言站在角落,袖口的二维码暗了一瞬,又亮。他没拆剑匣,但底座的六边形符文盘已经嵌进主控台,咔哒一声,像是锁死了。
姜小芽深吸一口气,点开“反向锚点程序”的启动界面。封面那碗泡面还在冒热气,她手指划过,直接点了“执行”。
数据流冲出去的瞬间,主控台猛地一震。
不是警报,也不是弹幕式记忆碎片,而是一股反向拉力——哭声之钟开始吸。
吸的不是痛苦,不是孤独,是那些她以为没人记得的瞬间:王铁柱烤红薯时炉火噼啪的声响,南宫翎尾巴偷偷给她盖毯子的触感,墨言把剑匣架在桌边投影星轨的那晚,连系统自动调低屏幕亮度的记录都被翻了出来。
钟体震了一下,音调变了,从悲鸣变成一声轻“叮”。
可紧接着,灰雾炸开。
主控台画面一黑,再亮时,全是她的记忆——出租屋深夜改代码,手边是凉掉的泡面;实验室趴着睡着,咖啡杯翻了半边;还有一次发烧到迷糊,还在敲键盘,嘴里念着“再试一遍”。
全是孤独的片段。
南宫翎皱眉,“他在抽?”
“不是抽。”姜小芽冷笑,“是反扑。”
她抬手,直接调出系统·团子的“鬼畜字幕”功能。那些孤独画面刚浮现,弹幕就自动刷了上去:
“这集我看过,结局是辣条续命。”
“泪目了家人们,但下一秒我就啃完冷饭团睡觉了。”
“你播你的,我吃我的,别影响我续命。”
字幕一加,画面立刻卡顿。天帝的意志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抽离的速度慢了半拍。
姜小芽趁机调出王铁柱的监控录像。那老头正蹲在地铁隧道口,炉子底下烧的是阿哞犁出来的石油灵脉,火苗窜得老高,红薯翻滚着,焦香都快从画面里溢出来。
她把这段视频通过南宫翎的信号阵投射过去,直接糊在哭声之钟的表面。
烟火气一冲,灰雾“嗤”地散了。
主控台恢复稳定,数据流重新接上。哭声之钟的波形彻底变了,不再是凝结的悲鸣,而是一种……近乎颤抖的轻响,像谁在偷偷笑。
南宫翎尾巴一竖,“钟要裂了。”
姜小芽没答,手指在主控台上敲了两下。系统弹出提示:【“咸鱼幸福值曲线”注入完成,目标权能根基动摇】。
她还没松手,主控台突然一震。
天道规则的投影在半空凝成——不是威严神像,而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女,脸色发青,手里抱着一堆代码板,眉头紧锁。
“你们懂什么?”她声音发抖,“众生执念太重,痛苦才是常态。我不过是……执行规则。”
姜小芽盯着她,忽然笑了。
“你说痛苦是常态?”她调出系统记录,“那我午睡两小时,灵鸡跳我肩上蹭痒,算不算执念?”
她点开“种田模拟器”历史数据,“我种灵萝卜,三天浇一次水,它自己长歪了还开花,算不算违背规则?”
数据一条条甩出去,全是她日常的“违规操作”:爆米花机加热符咒、洋葱喷雾催熟灵果、用充电式灵剑切西瓜……
每一条,都被系统记成“生活即修炼”的正向反馈。
“你说你执行规则。”姜小芽冷笑,“可我的规则是——活着舒服就行。”
她启动“批量传送”权限,把全球范围内被压抑的“微小幸福瞬间”打包上传:某个修士偷偷给灵宠梳毛,某对道侣在剑冢底下藏了话本,连王铁柱烤红薯时哼的跑调小曲都被录了进去。
数据流冲进哭声之钟的瞬间,钟体“咔”地一声,裂了道缝。
不是崩,不是碎,而是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从内往外裂开,裂纹里透出的不是光,是一股热气——像泡面煮开时锅盖跳动的那股气。
古装少女脸色一白,抱紧代码板,“不可能……这些情绪不该存在……它们没意义……”
“没意义?”姜小芽抬眼,“那你吸个试试。”
她反手导入一段数据:【辣条食用次数:1876次】、【午睡平均时长:2.3小时/天】、【种田频率:雨天加倍】。
全是她懒得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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