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岩层那声闷响还在耳朵里震,姜小芽没停,往前迈了一步。
脚底地面裂开的口子没合上,边缘还冒着黑气,像烧糊的油锅在冒泡。她低头看了眼竹筒袋,裂痕还在发烫,光屏闪了几下,终于稳住,泡面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系统协议异常,检测到外部指令注入】。
“不是团子。”她开口,声音压得低,“是有人在用我的系统说话。”
墨言没接话,手指在剑匣改装的盒子上滑了两下,泡面图案的灯闪了闪,红光扫过岩壁,没反应。他皱眉:“信号被锁死了。”
南宫翎蹲在地上,第九条尾巴缠着左臂,毛都卷了,尾尖那道裂口还在渗银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烧出小坑。他忽然抬头:“它在叫我。”
“谁?”姜小芽问。
“不是人。”他嗓音发哑,“是……影子。和我一样的影子。”
她没再问,手指在竹筒袋上划了道口子,血滴进去。系统嗡地一震,光屏翻到后台日志页。她盯着那行“宿主权限降级”的提示,冷笑:“降级?我都没登录过新账号。”
她捏碎了手边一块陶碗碎片。
咔嚓一声,瓷片在掌心裂开,情绪波动值猛地跳了一下。系统底层日志刷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记录里,有一条孤零零挂着:【团子行为日志:空】。
她盯着那三个字,嘴角扯了下:“我就说团子再叛逆也不会不说话。它顶多偷偷给敌人加字幕。”
墨言抬眼:“你是说,刚才那些指令,是假的?”
“不是假的。”她敲了敲光屏,“是伪造的。有人用我的系统权限,冒充团子发信号,还改了界面,搞得像真的一样。”
南宫翎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前一栽,尾巴猛地绷直,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他咬牙:“它……在读我。”
姜小芽立刻蹲下,把竹筒袋贴在他尾根处。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高阶神识入侵,来源:未知协议】。她调出“情绪读取”,逆向追踪信号流,顺着那股黑气往岩壁深处探。
信号源,竟然从竹筒袋内部冒出来。
光屏一闪,洛清寒的脸浮在空中,半透明,像投影。他穿着高定黑袍,骷髅头项链挂在颈间,嘴角挂着笑:“不错,能追到这一步,比我想象的快。”
姜小芽没动,盯着他:“你不是系统的人。”
“我是被删的缓存。”他轻笑,“你们现在用的系统,是我当年写的初版内核。后来被天道升级,把我剔出去了。现在,我只是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你搞出许愿封印的传闻?”她问。
“不是我搞的。”他摊手,“是你们自己搞的。只要有人许愿,执念就会喂养封印里的东西。它越强,我的信号就越稳。”他指了指南宫翎的尾巴,“你那位朋友,第九条尾巴,是‘影’的碎片。它本该是天道化身的守门犬,结果被分了魂,困在这具皮囊里。”
南宫翎喘着气,声音发颤:“你说我是……它的守门狗?”
“不。”洛清寒冷笑,“你是它的钥匙。只要你的血滴进封印眼,‘残核’就能重启。到时候,这世界就不用再靠许愿、飞升、灵根这些东西维持了。我要重写规则——懒人也能成神,宅着也能长生。”
姜小芽眯眼:“所以你伪造团子的信号,让我以为系统叛了,就是为了让我怀疑自己?”
“聪明。”他点头,“只要你一慌,情绪波动大,系统就会自动开放深层权限。我就能顺着你的焦虑,把指令种进去。”
她忽然笑了:“那你犯了个错。”
“什么?”
“你以为我靠系统活着。”她抬起手,指尖在竹筒袋上画了道符,血顺着纹路流,“其实是我养着它。”
符成,血光一闪,系统嗡鸣,光屏猛地黑了一下,再亮时,洛清寒的投影扭曲了,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你做了什么?”他声音发抖。
“清缓存。”她冷笑,“系统启动有个硬门槛——宿主情绪波动必须超过0.5单位。团子再怎么被控,也不会在没波动的时候发指令。你伪造的日志里,全是静默状态下的操作,根本不符合启动逻辑。”
投影开始抖,背景闪过一行代码:#TianDao_Restart_v0.3。
她盯着那行字,又问:“你刚才说‘残核’要重启。那你呢?你到底是谁?”
洛清寒的影像已经模糊,声音断断续续:“我……是第一个被删的版本……也是……最后一个……记得规则的人……”
“你不是天道。”她逼近一步,“你是被扔掉的垃圾代码。”
“可垃圾……也能点燃火。”他最后笑了一声,投影炸成碎片,消散在空气里。
系统光屏恢复正常,弹出提示:【外部协议清除,核心权限回归】。
南宫翎瘫坐在地,尾巴松了劲,银血不再渗,但尾尖那道裂口更深了,像被烧焦的线头。他喘着气:“它……还在。那东西……在下面……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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