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土腥味,星位校准盘的蓝光与苏夏意识装置的红光交织,却抵不住从青岚山深处传来的干扰。陆沉看着装置屏幕上不断跳动的 “信号紊乱” 提示,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校准盘边缘,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心里却像烧着一团火。
“干扰源的频率在变,像是有人在故意调整。” 苏夏的虚影在光罩里微微晃动,声音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再这样下去,我的意识锚点会不稳,可能会彻底消散。” 陆沉咬紧牙关,左眼泛起蓝光,试图解析干扰信号的规律,可那些数据流像被搅乱的潮水,根本抓不住重点。
他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 “49 颗星连为守护” 的批注,赶紧抓起校准盘,将之前从 LXC-037 培养舱旁找到的向日葵花瓣放在盘面中心。花瓣接触蓝光的瞬间,校准盘上的 49 颗小星星突然依次亮起,形成一个完整的螺旋图案,与父亲画的符号一模一样。
“试试这个。” 陆沉将校准盘贴在意识装置上,两种光芒碰撞的瞬间,山洞里响起一阵细微的嗡鸣。苏夏的虚影稳定了些,可没过几秒,干扰信号突然增强,装置屏幕上的红光开始疯狂闪烁。陆沉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还少了什么?
这时,口袋里的旧娃娃突然滑落,掉在校准盘旁。娃娃身上的金色光芒与校准盘的蓝光、装置的红光缠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光柱。陆沉愣住了,看着光柱中逐渐清晰的苏夏虚影,突然明白过来 —— 父亲说的 “苏夏为钥”,不仅指她的意识,还有这个承载着她原型记忆的旧娃娃。
他赶紧将娃娃放在校准盘和装置之间,三者的光芒瞬间融合,形成一个稳定的光盾,将干扰信号挡在外面。苏夏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陆沉,我能感觉到,干扰源来自青岚山废弃天文台,那里有李阳留下的信号发射器。” 陆沉眼睛一亮,天文台正是父亲当年说 “藏着星位坐标” 的地方,看来李阳早就把那里当成了据点。
“我们现在就去毁掉发射器。” 陆沉收起装置和校准盘,刚要起身,就听到山洞外传来脚步声。他赶紧吹灭手机电筒,借着微弱的光躲到一块巨石后。洞口的藤蔓被拨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克隆体走了进来,左眼泛着冷紫,手里拿着个追踪器,上面的红点正对着陆沉藏身的方向。
“找到你了。” 克隆体的声音没有起伏,举起电磁枪对准巨石。陆沉屏住呼吸,突然将校准盘朝着克隆体掷去。蓝光闪过,克隆体像被定住般僵在原地,左眼的冷紫光芒渐渐褪去。陆沉趁机冲过去,夺下他手里的追踪器,发现上面显示着多个红点,正朝着山洞聚拢。
“李阳派了多少人?” 陆沉按住克隆体的肩膀,对方却只是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只知道要抓你回去,夺取意识装置。” 陆沉想起之前被唤醒的克隆体,心里一动,掏出父亲的旧数据盘,在克隆体眼前晃了晃。数据盘的蓝光扫过,克隆体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蹲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我... 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女儿,叫小雅...”
陆沉心里一软,知道数据盘唤醒了他的自主意识。“李阳用虚假数据控制你们,现在你自由了。” 他将数据盘递给克隆体,“如果你想帮我们,就去通知之前被唤醒的克隆体,在天文台山下集合,我们一起毁掉发射器。” 克隆体握紧数据盘,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我叫阿凯,以前是机械厂的工人,被李阳抓来改造成克隆体。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人带来。”
看着阿凯快步离开的背影,陆沉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苏夏的意识装置。光罩里的虚影已经清晰了许多,能看到她机械眼上闪烁的蓝光。“我们也出发吧,越早毁掉发射器,你就越安全。” 苏夏点点头,虚影化作一道金光,钻进意识装置里。陆沉将装置和校准盘放进背包,把旧娃娃揣进怀里,借着晨雾的掩护,朝着天文台的方向摸去。
青岚山天文台建在山顶,残破的圆顶布满裂痕,像一只空洞的眼睛盯着山下。陆沉躲在一棵枯树后,看到天文台门口站着四个克隆体,手里都端着电磁枪,左眼的冷紫光芒在晨雾中格外扎眼。他刚要琢磨怎么引开他们,就听到山下传来一阵骚动,是阿凯带着十几个被唤醒的克隆体赶来了。
“李阳用我们当工具,现在该我们夺回自由了!” 阿凯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克隆体们纷纷冲向天文台门口。守卫的克隆体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被 “同类” 攻击,一时乱了阵脚。陆沉趁机低着身子,快速冲进天文台。
天文台内部布满了废弃的仪器,中央的观测台被改造成了信号发射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正是干扰苏夏意识的源头。陆沉刚要上前毁掉发射器,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没想到你真能找到这里,陆沉。”
陆沉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金丝眼镜,左眼却泛着冷紫 —— 是李阳的核心克隆体,编号 LXC-001,之前在矿洞见过一次。“你以为毁掉发射器就能救苏夏?” 男人冷笑,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天文台的铁门突然落下,将陆沉困在里面,“李阳先生早就料到你会来,这里布满了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你和苏夏都会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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