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市档案馆的阁楼里,灰尘在阳光里浮沉,像被遗忘的时光碎片。陆沉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往上爬,手里攥着从矿洞带回来的密封袋,灰烬里的螺旋符号还残留着淡淡的蓝光,透过塑料袋在掌心烙下模糊的印记。
“陆先生,你要的旧档案都在这儿了。” 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抱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喘着气放在桌上,“都是二十年前长江风险评估中心的资料,当年你父亲离职后,这些就一直封存在这儿,没人动过。” 纸箱上贴着张泛黄的标签,写着 “49 号柜 - 陆明远”,笔迹正是父亲的。
陆沉道谢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纸箱。里面全是装订整齐的评估报告和实验记录,纸张边缘已经发脆,翻动时簌簌掉渣。他逐本翻阅,目光突然停在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上,封面上画着个熟悉的螺旋符号,和灰烬里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 陆沉心跳骤然加快,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着 “49 星校准日志”,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父亲对 “星位坐标” 的测算过程,每一页末尾都画着不同角度的螺旋,旁边标注着晦涩的数字。翻到最后一页,贴着张半透明的塑料膜,里面夹着片干枯的向日葵花瓣,花瓣旁写着 “LXC-037,原型的花,勿忘”。
陆沉指尖摩挲着花瓣,左眼泛起淡蓝微光。他看清花瓣纹路里藏着的微型刻痕,竟是串坐标:北纬 32°13,东经 121°30—— 正是长江口的方向,和父亲当年在培养舱电子屏上留下的坐标部分重合。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笔记本空白处有行用铅笔写的小字,被咖啡渍晕染得有些模糊,仔细辨认才看清:“螺旋中心,49 星连,00 为核,苏夏为钥”。
“苏夏的机械眼...” 陆沉喃喃自语,突然想起父亲虚影说的 “服务器双重加密,钥匙是苏夏的机械眼”。他刚要把笔记本收好,阁楼的门突然被风吹得砰地关上,灰尘簌簌从天花板落下。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陆沉走到窗边往下看,一辆无牌黑色轿车正停在档案馆门口,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能感觉到,有双眼睛正盯着阁楼的方向。
“被盯上了。” 陆沉迅速把笔记本和向日葵花瓣塞进背包,又从纸箱里随便抽出几本无关的报告,假装还在翻阅。管理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杯热水:“陆先生,喝口水歇会儿吧,这些资料一时半会儿也看完。对了,刚才楼下有个穿黑西装的人问起你,说找你核对数据,我没敢多说。”
陆沉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却驱散不了心里的寒意。“谢谢大爷,我差不多看完了,这就下去。” 他抱着纸箱往外走,路过楼下大厅时,果然看到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档案架前,后颈隐约露出半截条形码,左眼闪着冷紫的光 —— 是李阳的克隆体。
陆沉放慢脚步,假装整理档案,余光却盯着克隆体的动向。对方似乎没察觉,正低头翻着本旧档案,手指在 “长江风险评估中心”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陆沉趁机快步走出档案馆,钻进停在街角的车里,发动车子的瞬间,后视镜里看到克隆体追了出来,眼神像锁定猎物的鹰。
“想抢笔记本?没那么容易。” 陆沉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狭窄的巷弄,甩掉克隆体后,他没有回家,而是朝着锦绣花园驶去。小林说过,她在小区里见过父亲留下的标记,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螺旋符号的线索。
锦绣花园的老槐树下,小林正带着几个居民整理刚收到的蔬菜,看到陆沉,笑着迎上来:“陆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国资的事有新进展了?” 陆沉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螺旋符号的那一页:“小林,你见过这个符号吗?我父亲好像在小区里留下过类似的标记。”
小林凑近看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这个符号我见过!就在 3 号楼的墙根下,是用红漆画的,不过时间太久,快看不清了。我带你去!” 跟着小林走到 3 号楼,墙根处果然有个模糊的螺旋印记,被青苔覆盖了大半。陆沉蹲下身,用手拨开青苔,发现符号中心刻着个极小的 “49”,和笔记本里的标记完全吻合。
“奇怪的是,每次下雨后,这个符号周围的青苔就会枯萎,露出下面的红光。” 小林蹲在旁边,指着符号边缘,“我小时候问过你父亲,他说这是‘守护的印记’,能让小区不受虚假数据的污染。当时我还不懂,现在想来,肯定和你们做的事有关。”
陆沉用左眼透视墙面,清晰看到符号下方埋着个金属盒子,盒子上刻着和培养舱一样的 “LXC-00” 字样。“里面应该有东西。” 他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地面的石板,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打开的瞬间,蓝光从盒内溢出,里面放着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盘,圆盘上刻着 49 颗小星星,围绕着中心的 “00” 字样,每颗星星旁都有个小小的螺旋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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