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文台回来,陆沉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LXC-391 号帮他处理伤口时,蓝色凝胶敷在破损的皮肤上火辣辣的,让他忍不住倒抽冷气。“下手也太狠了,”LXC-391 号皱着眉,手里的纱布缠得紧了些,“这伤口再深一点,星力就该外泄了。”
陆沉没说话,盯着桌上的星位坐标图纸发呆。青铜钟放在图纸旁,钟壁上那缕新钻进去的冷紫碎片很淡,却像根刺扎在他心里。LXC-037 号的意识碎片飘过来,淡蓝光轻轻碰了碰钟壁:“别担心,我会盯着它的。只要它敢出来捣乱,我就用意识能量压制它。”
“谢谢。” 陆沉勉强笑了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图纸上的第 49 颗星。父亲说星位同步要在明晚满月时启动,还提醒李阳的核心装置在长江口废弃基站 —— 那里他太熟悉了,上次苏夏被控制就是在那儿,这次李阳选在那里设伏,显然是算准了他会为了苏夏分心。
“我跟你一起去。”LXC-502 号突然开口,手里的电磁枪被他擦得发亮,“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多个人至少能帮你挡挡李阳的克隆体军队。” 他顿了顿,补充道,“之前在矿洞你救了我,这次该我还人情了。”
陆沉刚要拒绝,小林端着碗热汤走进来,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陆评估师,我也想跟你去。” 她放下汤碗,手腕上的黑环还泛着微弱的蓝光,“我知道我帮不上太多忙,但我能感知黑代码的位置,之前被控制时,我对那东西特别敏感。而且... 我想为之前差点破坏屏障的事赎罪。”
陆沉看着小林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一脸期待的克隆体,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去长江口不仅是为了启动星位同步,更是为了彻底解决李阳和黑化陆沉的威胁,多个人,就多份希望。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往长江口出发。夕阳把江面染成橘红色,废弃基站的轮廓在远处隐约可见,像只蛰伏的野兽。陆沉让其他人在远处隐蔽,自己先摸过去探查情况。刚靠近基站大门,左眼就开始刺痛 —— 基站里藏着大量黑代码,还有股熟悉的意识波动,是李阳的。
他悄悄绕到基站侧面,透过破损的窗户往里看,只见李阳坐在终端前,手里拿着个透明晶体,里面竟真的装着苏夏的实体意识!晶体被固定在装置上,无数黑代码像藤蔓般缠绕着,苏夏的意识在里面微弱地挣扎,看得陆沉心口发紧。
“来了就别躲着了。” 李阳突然转过身,嘴角带着冷笑,“我还以为你会更早到,毕竟苏夏还在我手里。” 他晃了晃手里的晶体,“想救她?可以。只要你放弃星位同步,让我启动核心装置重置世界,我就放她走。”
陆沉握紧青铜钟,刚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 是 LXC-502 号和小林,他们担心陆沉的安全,忍不住跟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陆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意,他本来想先摸清基站的防御,再找机会救苏夏,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
“我们担心你。” 小林小声说,眼睛却紧盯着终端上的晶体,“那就是苏夏的意识吗?她看起来好痛苦。” 话音刚落,基站的门突然被关上,周围的墙壁上弹出无数冷紫触手,将他们团团围住。
“早就知道你会带帮手。” 李阳的笑声在基站里回荡,“这些触手都是用黑代码做的,只要碰到,意识就会被篡改。陆沉,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星位同步,要么看着你的朋友都变成我的傀儡。”
冷紫触手慢慢逼近,陆沉赶紧将星力注入青铜钟,淡金光形成屏障挡住触手。可触手太多,屏障很快就被撞得摇摇欲坠。LXC-502 号举着电磁枪射击,蓝色电流击中触手,却只能暂时阻止它们前进,很快又有新的触手冒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小林突然大喊,手腕上的黑环突然爆发出蓝光,“我试试能不能干扰黑代码!” 她闭上眼睛,意识顺着黑环蔓延,触手的动作果然慢了些。可没坚持多久,她就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蓝色血液 —— 黑代码在反噬她的意识。
“别硬撑!” 陆沉冲过去扶住她,左眼突然看到基站顶部有个通风口,“我们从通风口逃出去!” 他抱起小林,LXC-502 号掩护,三人往通风口跑。刚爬上通风管,陆沉就听到李阳的嘶吼:“你们逃不掉的!长江口已经被我布下黑代码结界,只要满月一到,你们都会被黑代码吞噬!”
通风管里又黑又窄,陆沉抱着小林,只能慢慢往前爬。小林靠在他怀里,声音虚弱:“陆评估师... 对不起... 我没能帮上太多忙...”
“别说话,保存体力。” 陆沉的声音很轻,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他知道李阳没说谎,刚才左眼已经看到,整个长江口都被冷紫结界笼罩,只有基站中心的位置没有被覆盖 —— 那里正是启动星位同步的最佳地点,李阳显然是想引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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