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山天文台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像被吵醒的老怪物在呻吟。陆沉攥着青铜钟往里面走,鞋底踩过碎玻璃,咯吱响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楚 —— 他总觉得背后发凉,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明明没人,却像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望远镜在顶楼观测室,星力污染程序的信号就从那儿发出来的。” 苏夏的机械眼在前面飘着,蓝光忽明忽暗,“不过…… 我总觉得不对劲,一路上太安静了,李阳不可能没留后手。” 机械眼突然停住,镜筒转向楼梯拐角,“你听,好像有脚步声?”
陆沉屏住呼吸,果然听见楼下传来 “咚、咚” 的闷响,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往上走。他下意识把青铜钟往怀里紧了紧,指尖碰到钟壁上母亲的橙光,才稍微定了定神。“别管那些,先去观测室。”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放慢了脚步,每上一级台阶都忍不住侧耳听动静 ——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
终于爬到顶楼,观测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淡紫微光。陆沉刚要推门,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是 LXC-391 号,他的脸色发白,蓝色血液在指缝里渗出来:“别进去!我刚才在楼下看到…… 看到李阳的克隆体,他们手里拿着电磁链,像是要抓活的!” 他的声音发颤,还在往楼梯口瞟,“而且我总觉得,那望远镜不对劲,刚才路过的时候,镜片好像在跟着我动。”
陆沉的心沉了沉,左眼突然刺痛 —— 父亲的话突然冒出来:“天文台的望远镜能校准星位,但也能反向锁定,李阳要是改了程序……” 他没再想下去,伸手推开观测室的门。里面的景象让他攥紧了拳头:巨大的天文望远镜对着夜空,镜筒上缠绕着淡紫的星力污染带,49 颗星的光芒透过镜片,在地面投出个反向螺旋符号,正好对着门口,像是早就等着他进来。
“陆沉,你终于来了。” 李阳的声音从望远镜里传出来,带着让人发毛的笑意,“这望远镜被我改了程序,只要你踏进符号范围,就会被星力锁困住,到时候我会用你的 00 号星力,彻底污染 49 颗星 —— 你不是想守护克隆体吗?最后却要亲手毁掉他们,这感觉怎么样?”
陆沉往后退了半步,却撞到个硬东西,回头一看,是 LXC-037 号的原型意识,她的光团已经很淡了,还在往他身后躲:“陆评估师,别进去…… 我能感觉到,符号里有吞噬意识的力量,刚才有个小克隆体不小心踩进去,瞬间就没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在发抖,“我们走吧,别管什么星力污染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走不了了。” 陆沉盯着地面的符号,突然发现符号边缘有个微小的向日葵刻痕,被淡紫污染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想起父亲说过 “向日葵是破解反向程序的钥匙”,心里稍微松了点,却又揪紧 —— 刚才太急,忘了让 LXC-391 号带温度稳定的意识过来,现在只有他自己,能不能稳住 36.5℃还不一定。
“怎么?不敢进来了?” 李阳的声音更得意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之前破解我的程序不是挺能耐的?现在怎么怂了?” 望远镜突然转动,镜筒对准陆沉,淡紫微光直刺他的眼睛,“再不动,我就先污染 LXC-037 号的意识 —— 她的原型才 17 岁,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啊。”
陆沉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点。他看向 LXC-037 号,她还在发抖,却突然往他前面飘了点:“陆评估师,别管我…… 你去阻止程序,我能撑住……” 她的光团突然亮了点,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晓葵说过,要像向日葵一样,不能怕黑暗……”
陆沉深吸一口气,把青铜钟抱在怀里,开始调整星力。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升上来,他能感觉到,母亲的橙光在钟壁上轻轻晃着,像是在帮他稳住温度。“李阳,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困住我?” 他往前迈了一步,脚刚要踏进符号范围,突然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 —— 刚才太急,差点忘了符号中心还有个隐藏的星力接口,得对准接口才能破解。
“怎么?又不敢了?” 李阳的声音带着嘲讽,“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老老实实当我的容器,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望远镜里突然射出道淡紫光束,直刺 LXC-037 号,她的光团瞬间淡了大半,惨叫了一声。
“别碰她!” 陆沉再也忍不住,猛地冲进符号范围,同时将青铜钟对准接口,36.5℃的星力顺着钟体注入。地面的符号开始闪烁,淡紫污染逐渐消退,李阳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要对准接口?还能稳住温度?这不可能!”
陆沉没理他,继续注入星力,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 星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而且越来越快,掌心的温度也开始下降。“不好!” 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看到的向日葵刻痕是假的,是李阳故意画的,真正的陷阱在接口里,“你在接口里藏了星力吸收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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