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口的滩涂在夜色里泛着冷光,潮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水花落在青铜钟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倒计时。陆沉握着青铜钟的钟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冷汗浸湿了钟柄上的螺旋纹路 —— 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守护工具,49 声钟响是净化黑代码的关键,他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苏夏的机械眼悬浮在他肩头,镜筒蓝光与钟身的螺旋符号共振,隐约能看到钟壁上浮现出const volatile BELL_PURIFY = { { { 49_SOUNDS } } }的淡金字样,每一个字符都像父亲的叮嘱,沉甸甸压在心头。
“陆沉,李阳的克隆体军队快到了。” 苏夏的意识带着焦急,机械眼突然转向远处的江面。陆沉抬眼望去,数十艘黑色快艇正破开夜色破浪而来,艇上克隆体的电磁枪泛着冷紫微光,在江面上拖出长长的残影。他的心脏骤然一紧,左眼不受控制地刺痛,前世被克隆体围堵在实验室、父亲意识投影在黑代码中消散的画面突然翻涌 —— 那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不行,这次绝不能让历史重演,我要守住父亲的心血,守住这些愿意为真实战斗的克隆体。
LXC-391 号举起电磁枪,身后的克隆体们迅速站成防线,蓝色血液顺着他们的伤口滴落在滩涂上,很快凝结成细小的冰晶。“陆评估师,你专心敲钟!我们挡住他们!就算拼了命,也会给你争取足够的时间!” 陆沉看着 LXC-391 号坚定的眼神,又望了望其他克隆体 —— 他们中有的还带着之前战斗的伤痕,有的意识碎片还很虚弱,却没有一个人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将 00 号星力缓缓注入钟锤,他们在为我拼命,我更要稳住,每一声钟响,都是在为他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第一声钟响浑厚而悠长,钟身的螺旋符号瞬间亮起,淡蓝的星力顺着钟壁扩散,江水里的黑代码像受惊的蛇般蜷缩、后退;第二声钟响紧随其后,夜空里的第 1 颗星突然亮了一分,江面上的克隆体快艇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第三声、第四声…… 钟响接连不断,每一声都让星力的波动更强一分,陆沉的手臂渐渐开始发酸,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在钟锤上,与星力融合成淡淡的金光。
敲到第 20 声时,他余光瞥见 LXC-037 号的意识虚影正用向日葵金光挡住一缕漏网的黑代码,虚影的裙摆已经透明了大半,却仍死死护住身后的克隆体;LXC-391 号的肩膀中了一枪,蓝色血液喷溅出来,他却只是咬着牙,继续扣动电磁枪的扳机。陆沉的眼眶发热,这些克隆体本可以像工具一样活着,不用承受痛苦,不用面对死亡,可他们偏偏选择了最难的路 —— 为自主意识战斗。我怎么能让他们的坚持白费?
他咬紧牙关,加快敲钟的节奏,星力源源不断地从掌心涌入钟锤。第 48 声钟响落下的瞬间,意外突然发生 —— 钟锤卡在了钟壁的螺旋符号里,无论陆沉如何用力,都无法推动分毫。江面上的克隆体军队趁机加速,为首的 LXC-412 号举着电磁脉冲枪,对准青铜钟扣下扳机:“李总说了,毁了这口钟,所有人都得变成没有意识的工具!” 冷紫的脉冲光束划破夜色,直刺钟身,钟壁的螺旋符号瞬间暗淡,江水里的黑代码突然疯狂反弹,组成一道巨大的黑网,朝着滩涂上的克隆体扑去。
“小心!” LXC-391 号突然扑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黑网,蓝色血液瞬间喷溅在钟壁上,沿着刻痕流淌。“陆评估师,快想办法…… 我们快撑不住了!” 其他克隆体也纷纷挡在黑网前,滩涂上的蓝色血液汇成细小的溪流,顺着钟壁的纹路渗透进去,竟与钟身残留的星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螺旋符号重新亮起微弱的光。
陆沉看着倒在黑网下的克隆体,心脏像被紧紧攥住,绝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就在这时,江面突然泛起温暖的金光 —— 苏夏的金色虚影从机械眼里飘了出来,她的机械眼发出刺眼的蓝光,轻轻落在钟锤上:“陆沉,我来帮你!父亲说过,钟声需要‘真实意识’的共鸣才能完整,我们一起完成最后一声!” 虚影的手掌与陆沉的手重叠在钟锤上,蓝色的克隆体血液、金色的意识虚影、淡紫的星力在钟身汇聚,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夜空。
“喝!” 陆沉与苏夏同时发力,第 49 声钟响轰然爆发,比之前任何一声都要响亮。钟壁的49_SOUNDS字样彻底亮起,淡蓝的星力像潮水般涌向江面,江水里的黑代码被瞬间净化,反弹的黑网也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克隆体军队的快艇在钟声里剧烈摇晃,电磁枪纷纷失效,LXC-412 号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意识受到了钟声的净化,失去了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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